咚!!!!!
诡异的死亡气息扑面,祁龙轩吓得全身痉挛,根本来不及做出应对。
就在这生死立判的时候,耳边突然传来一声梵圣的空灵铃声,原来是体内的佛陀舍利察觉到危险,牵引无像铃显化神通,千钧之刻挡在了身前。
自正法时代起就供奉于佛前的无像铃,其声具备神佛之力,顿时佛门梵圣之气涤荡开来,仿佛朝阳初升,驱散阴暗与邪秽,使得姬千胜狂躁的心绪现出一丝空明。
“是……你!”惊诧的目光与那即将探入心口的手掌同时顿住,姬千胜呆滞的目光隐约动了一下,随即脸上现出痛苦的神色,似乎在抵御着又复想要占据灵魂的杀意。
咻!!!
就在这时,身后又是传来一声剑啸声响,却是海灵儿悍然杀至,祁龙轩猝不及防,侧身避开夺命的剑锋,却依旧没能快过海灵儿的速度,魔神铠被剑气贯穿,随着海灵儿的攻势飞退,钉在了坚硬的石壁山。
祁龙轩大惊失色,急退中,提振体内佛力,灌入无像铃中。
咚~咚~咚~
空灵的梵钟,敲诵着一声又一声,仿佛悲戚的挽歌。
同一时间,海灵儿大喊一声:“死!”,右掌抬起,就要将他的头颅给拍碎。
“住……手~呜嗷!!”陷入狂暴中的姬千胜,听见铃声的那一刻,似乎短暂唤醒了模糊的记忆。
尽管胀痛的头颅使他痛苦的连一句话都说不出口,但下一秒,就在海灵儿即将结束她心中的执念时,姬千胜的身影已经挡在了祁龙轩面前,替她扣住了海灵儿的手腕。
“呃啊~!”海灵儿怒得哧牙咧嘴,用一种似乎只有僵尸才能听懂的咆哮,表达着内心的不满。
“呜嗷~呜呀!!”姬千胜同样愤怒的呲牙怒吼,不住地摇头反对。
咚!咚!咚!
祁龙轩见机行事,急忙又一次灌输佛力,将无像铃的威力催弛至极致,在源源不绝的真元灌注下,无像铃的玲身陡然变大,数息之后,化作一口足有三丈高的梵钟,悬在姬千胜头顶。
梵圣的钟声音色清净,甚深如雷,缥缈的金色佛光沛生,使听者无厌,见者敬爱。
“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
舍利子,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识,亦复如是。
舍利子,是诸法空相,不生不灭,不垢不净,不增不减。
……”
梵圣的佛颂之色,由近及远,缥缈得仿佛从虚无中传来。
“什么声音?你们有没有听见什么奇怪的声音?”墓上,方圆数里的修士同时闻声而动,左顾右盼的寻找奇异声响的来源,却始终只觉得缥缈无垠。
随着这阵钟声的响起,天地仿佛都沉寂了下去,暗夜下,就连聒噪的虫鸣之声也停止了叫唤,不忍打扰这涤荡着心灵梵音。
不知不觉间,世间万物都不由自主的闭上了眼睛,享受着这一时刻的宁静,脸上满是虔诚。
“是无像铃!”
远在数十里之外的某处村庄外,一间荒废的寺庙中,一群来自天佛原乡的僧人闻声而起,匆匆跑出庙外,仰头望天。
为首那人一袭月白僧袍,五柳长须及至胸口,比他的僧袍更加雪白,此时看向天外,目光中显出无比的激动,满是皱纹的脸上抽搐了一下,问身后道:“那是长安城的方向吧?”
“禀师叔,应就是那人了。”身后一人向前迈出一步,双手合十道。
若是祁龙轩在场,看到回话之人,定是要大吃一惊,正是天佛原乡的主持慧明圣僧,而那名身着月白僧袍的老者,祁龙轩并不认识,却并不难猜。
能让慧明圣僧如此恭敬的人物,整个佛乡不外乎两人。
另一边,帝陵之中,狂暴中的两具僵尸同时打了一个寒颤,抬头仰望向悬在头顶的佛钟,梵唱依旧在耳边回荡,而且越来越清晰,逐渐将二人眼中浊色驱散,复归澄明!
“是你!”姬千胜转过头来,看向祁龙轩,眼中的喜悦抑制不住:“真是你来了。”
“是你,我要杀了你!”清醒过来的,同时还有海灵儿,但她恢复神智后的第一件事,依然是想要杀了他,一如心中的执念深沉,但被姬千胜死死地钳制住。
祁龙轩急忙提振真气再催,使无像铃的影响扩大,一边喊道:“姬前辈,你能支持多久?”
姬千胜眉头皱起,说道:“心中的嗜血杀性极为不稳,我也不知道能压制住多久,除非将溢散的尸气收回,否则很难控制住想要吸血的念头。”
祁龙轩饶有意会的朝四周看了眼,皇陵地宫中惊人的寒气,正是由姬千胜溢散的尸气形成,因为皇陵风水藏风纳气的特点,这些溢散的尸气并没有流失太多。
只要将姬千胜身体的创伤修补好,凭他自身的调息,自然是能够将尸气重新吸收进身体里的,只是伤口修复需要时间,祁龙轩不知道能不能坚持得住,但好歹是要试一试的。
于是乎,在与姬千胜简单交流了几句之后,祁龙轩开始将丹炉祭出,着手修补伤口的事宜。
海灵儿依然挣扎着想要挣脱姬千胜的控制,杀过来取他的性命,被姬千胜一掌拍出,狠狠砸到了石壁上,爬起来后依旧不死不休,想要仗剑杀来,被姬千胜怒目一瞪,顿时吓得卷缩成一团,成了一只惊恐的野猫。
同化僵尸之间存在的主仆关系可不是光摆着的,血脉压制光是一个眼神,就能将海灵儿吓得颤抖,要不是此时还需要有人护法,祁龙轩真想让姬千胜干脆一巴掌拍死算了,省得日后横生麻烦。
便在此时,姬千胜的眉头忽皱了一下,似乎察觉到了一丝的诡异:“有人进来了!”
祁龙轩一惊,便看海灵儿如同一只嗅到了鲜血的猎豹,仗剑飞闪了出去。
“什么修为?”祁龙轩试探着问道。
姬千胜神念闪动,忽冷笑了声:“一个胎息期修士,竟敢孤身闯入,这是想找死吗?”
“是他?”祁龙轩目光一凛,心说老家伙你可看走眼了,时多可不是简单的胎息期修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