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下,天都宫与鬼蜮众人,皆面面相窥。
镐京城得此强助,阴司绝地恐怕再无宁静之日。
剑尘老道面色阴沉,忧道:“飞僵圣体非同小可,必须上报天都宫,请求强援,否则单以你我二人,恐怕防不住姬千胜,聚幽坛那边,也必须加强防守。”
“哎~”那名鬼修散仙也叹了声:“早知今日,当初在皇陵建聚幽坛时,就该将姬千胜挫骨扬灰,也不致今日之祸。”
剑尘道:“说得简单,当初也是看中了皇陵地气磅礴,若是挖坟掘墓,必使阴气外泄,得不偿失,谁曾想,竟养出了这等强悍之物。”
“没办法,唯今之计,也只能通知上报天都,请宫主定夺了。”
镐京城,大周皇宫之中。
众人围坐一堂,相互倾述着这些年遭遇的事情。
在听完姬梦和神武皇的转述后,六皇子姬平站起身,对着祁龙轩拱手一拜:“承蒙祁龙公子仗义相助,姬平替舍妹谢过……”
“诶,六皇子切莫这么说,在下修为低劣,能救出九公主,也是误打误撞,只能说是缘分使然。”
祁龙轩不敢居功,先客气了一番后,又复说道:“只是此番护送九公主回京,山高路险,几次死里逃生,个人生死不在话下,只是损耗了不少珍稀材料,若是姬皇子能够……”
祁龙轩故意吊着后话,看着姬平欲言又止。
六皇子天资聪颖,当即看出其心思,忙开口道:“自是不能让公子蒙受损失。”
大将军靖渊是个粗人,最看不惯这趁机勒索的做派,当即插话道:“祁龙公子无需拐弯抹角,我大周子弟,也不喜欠人人情,想要什么直接说就是。”
“靖渊,不得无礼。”
首座上,姬千胜白了靖渊一眼,出言呵斥,他虽也看不惯祁龙轩的做派,但大周国的体面还是要维护,身为皇族,岂能连这点气度都没有。
祁龙轩也不客气,为靖渊抱屈道:“陛下,在下倒觉得大将军为人爽快,咱有一说一,今日将人情还了,也免得日后心生愧欠。”
姬千胜心头暗骂,你小子在皇陵盗走的宝贝还少么?
但毕竟那些东西,都是随葬的俗物,未必能入修界人的法眼,至于什么通灵冥器,只有祁龙轩清楚,他自然不可能透露给姬千胜知道。
姬千胜眉目低垂,沉默了会,询问道:“那公子想要如何补偿,不妨直说。”
祁龙轩等得就是这句话,拱手道:“彼岸花,曼陀罗华或独摇金灯皆可,越多越好。”
“哈~”
六皇子姬平冷笑出声,嗤道:“公子这是狮子大开口啊,你可知彼岸花有多珍贵,还越多越好,你以为彼岸花是路边杂草不成?”
祁龙轩不无意外,于是退而求其次道:“那敢问六皇子,镐京城现存的有多少?少点在下也能接受,以物换物也行。”
“咳咳~”
大将军靖渊面露难堪,歉声道:“不瞒公子,镐京城并无彼岸花。”
“一棵都没有吗?”姬千胜也觉得尴尬,堂堂大周,竟连一棵什么花都拿不出来,这让他这个皇上脸上有些挂不住。
靖渊回道:“启禀陛下,彼岸花乃聚阴怨灵气而生,对阴魂的修炼助益极大,镐京城早年确有几株,但早被用作修炼之用,六皇子之所以能这么快修成鬼将身,也有彼岸花的一份功劳。”
“是的皇爷爷。”
姬平也解释道:“天都宫势力极大,这些年,大将军带领主人东躲西藏,好几次面临灭族之危,若真有彼岸花,也早用作巩固修为之用,岂会留到现在。”
姬千胜深表理解,遂看向祁龙轩道:“公子何不换个条件。”
“在下只要彼岸花。”
“你这是强人所难。”姬平早看这通神期小子不顺眼,怒指而叱。
祁龙轩不为所动,冷冷道:“既然镐京城没有,何不设法去取?”
“哼哼~”
大将军靖渊冷笑不已,讥讽道:“公子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天都宫看重的东西,守备何其森严,若我等有这个本事,还需在这听你颐指气使?”
“没本事不要紧,自然有人有这个本事,比如……”
祁龙轩说着,目光直视姬平道:“帮镐京城布下法阵的那伙人。”
姬平闻言身子大震,看向身边一言不发的姬梦,面带怒意道:“如此机密之事,你竟说与一外人知晓?糊涂~”
姬梦被斥得面红耳赤,心虚道:“祁龙公子不是坏人……”
“你怎知他不是坏人?知人知面不知心,你怎知他救你不是另有所图?”
“六皇子似乎对在下误会颇深啊?”祁龙轩无奈,只好看向姬千胜以示求助。
姬千胜依然还蒙在鼓里,祁龙轩口中说的那伙人,他也没听说过,于是看向靖渊,面带询问之色。
靖渊心领神会,将之前的事情细细道来。
据他说言,他也不知道那伙人的来历,不知道突然从哪冒出来的,观其体质,似乎也是阴灵修炼者,却并非大周族人。
当日那伙人从天都宫手中,将族人解救出来后,便带着族人来到镐京城中,并借助皇城的龙气,结下护城大阵,不久后便消失了。
姬千胜越听越玄乎,不由问道:“那伙人没留下身份?”
“是的,只说无法在阴司绝地长时间逗留,希望我们早日找到方法,破除阴司困灵阵,说完便告辞去了。”
“这就奇怪了。”
祁龙轩疑窦丛生:“希望你们找到破阵之法,说明这伙人也深受阴司大阵之苦,不留下助你们一臂之力,反倒要离去,这是何道理?”
靖渊显然也想过这一层,生怕姬平遗漏了信息,忙补充道:“当日回到镐京城后,我们曾与那伙人有过短暂的交谈,据其所说,他们身份特殊,不可能经常往来两界之间,若想再见到他们,须破解他们留在这个界面的法阵,方有资格一见。”
“身份特殊?两界之间?”祁龙轩凝眉苦思,试图从只言片语中,整理出一丝线索。
只是他想破头颅都整不明白,那伙人这么做,究竟为了什么?
“有具体说明法阵的位置吗?”姬千胜犹不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