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龙轩闲来没事,就在潭边闲逛起来,杜冲说的这个水潭,其实是片不小的湖泊,位于河洛城南郊三十里外的一座荒山上,景色倒是宜人,而且还有一方从山顶处倾斜而下的瀑布。
沿岸奇石如笋,草木茵茵,有砂石矮山为界相,倒是个布阵的好地方,可惜葬仙会恶名远播,这么雅致的景色,却不见半个人影。
祁龙轩看着这片湖泊渐渐有了想法,与其带着杜冲这个累赘,一辈子欠他人情,还不如一次性把事情解决了,反倒一劳永逸了。
心头念头既定,祁龙轩忙寻了块地方,自顾忙活起来。
“师傅,在干什么呢?”
忙活了半天,杜冲总算是洗完澡回来了,一见祁龙轩正蹲在湖边忙活着,不禁好奇。
祁龙轩依旧捣鼓着自己的事,随口问了声:“杜冲,认识去葬仙会的路吧?”
“认识啊。”
杜冲被他没由来的一问给吓了一跳:“师傅,你不会是想杀上葬仙会吧?”
祁龙轩瞪了他一眼,骂道:“打打杀杀不是为师的风格,智取懂吗?”
杜冲摇头,大惑不解:“师傅您说,我听您安排就是。”
祁龙轩笑而不语,幻化之术摇身一变,瞬间变成一个独眼男子,音容相貌与死在他剑下的那名劣根者别无二致,吓得杜冲倒退几步,险些摔到在地。
“你叫他三当家的,这人姓名你知道吗?”
杜冲从惊惧中回过魂来,忙道:“这是葬仙会的三当家的,名叫夏侯雄。”
祁龙轩点头稍默,一边忙活着手中的事物,漫不经心道:“你把葬仙会的一些情况详细说来,待会我把你绑去见肖万昌,免得露出马脚。”
“见……见肖万昌~”
祁龙轩漫不经心,却是把杜冲吓得脸色惨白:“师傅,您别开玩笑了。”
祁龙轩没打算解释,自顾在碎石堆里捣鼓着,好一会儿,才拍拍手站起来道:“没开玩笑,待会见了徐万昌,你只管磕头求饶就行,为师保你没事。”
“真的?”
杜冲面露喜色,但还是止不住忐忑道:“师傅,您还是把话说明白些吧,不然我这心七上八下的。”
“事情紧急,葬仙会的情况,路上再说吧。”祁龙轩一边说着,又找了根绳子,将杜冲五花大绑的捆起来。
计划已经在他心中酝酿成功了,但他没打算说出来,他这傻徒弟演技本来就不行,若知道了底细,见了肖万昌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那还不露了馅,所以祁龙轩有心吊着他。
河洛城位于灵修峰山脚,远离苦境十万八千里,故而城郊之地广阔无垠,有无数劣根者建立起来的山头,葬仙会不过是其中势力较大的一支而已。
葬仙会的大当家肖万昌,乃是元婴期修士,在以资质低劣而闻名的劣根者中,元婴期修者已是站在顶峰的人物。
当然,其中也有历年从外门弟子中退下来的,自知无缘进入内门修行的离道者,索性落草为寇,故而城郊之地鱼蛇混杂,远比河洛城要复杂得多。
葬仙会的总坛设在城外西南五百里处,所占山头名万阴山。
当年阴山老母创立葬仙会,与灵修峰外事长老周申生有一女,名周银儿。
一甲子前,阴山老母与周申元婴大成之后,便将葬仙会传与周银儿,自此游历天下去了。
而离开之前,夫妇二人担心周银儿一人撑不起偌大的葬仙会,便给周银儿寻了一门亲事。
新郎官肖万昌,原是周申的得意弟子,因过了内门考核的年纪,被周申招来做了上门女婿,自此葬仙会才有了今日鼎盛局面。
“这么说来,葬仙会的正主并非肖万昌,而是周银儿?”
一路上,听着杜冲介绍的一些情况,祁龙轩眉头紧皱,显然,葬仙会的水深,远超过他之前的想象。
“嗯,周银儿生得极美,性情又强势,肖万昌只是名义上的大当家,葬仙会这些年劫掠来的宝贝,都存放在一个密室中,钥匙只有一把,便是由周银儿保管。
“那周银儿什么修为?”
祁龙轩越听越感棘手,原以为肖万昌这个元婴期高手就够他头痛的了,现在还冒出来个周银儿,还有他背后那什么阴山老母和原灵修峰外事长老周申,恐怕两老不死的都快到辟谷期了吧。
杜冲想都没想,谑笑道:“胎息期而已,那周银儿虽长得好看,但资质却不怎么样,这么多年葬仙会倾全派之力供她修炼,还是那个鬼样子,反倒是肖万昌刚来时一样是胎息期,现在都突破元婴期了。”
“看来,你在葬仙会资质还挺老的嘛,居然知道肖万昌刚进葬仙会时的修为。”
杜冲面露尴尬道:“这不没办法嘛,人家肖万昌背靠大树好乘凉,像我这种底层人员,只能捡捡他们的剩饭,要不是仗着资格老,我恐怕连进密室偷盗的机会都没有,更别说遇见师傅您这样的好人了。”
“得得得,别拍马屁了。”
祁龙轩实在受不了他的恭维,瞥了他一眼道:“这么说,葬仙会存放宝贝的密室你是知道的咯?”
“呀~”杜冲这才猛然觉醒:“师傅,您不会在打那些宝贝的主意吧?”
祁龙轩耸耸肩,不置可否道:“若有机会,肯定不能放过啊。”
一路疾行,两人很快的,就进入了葬仙会的地盘,万阴山距离河洛城路途遥远,一路上还盘踞着不少劣根者的势力,但相对于葬仙会来说,都不成气候。
祁龙轩有神隐斗篷掩护,一路上有惊无险,直到逼近万阴山山门,祁龙轩才找了块僻静的地方落下,带着杜冲这个肉票,来到了万阴山脚下。
“三当家的。”远远地看见祁龙轩化身的夏侯雄,守山门的一位通神期劣根者便迎了上来。
那名劣根者看上去五十多岁,还停留在通神期,可见劣根者的整体资质确实不堪,见祁龙轩就领了杜冲一人回来,那男子奇道:“三当家的,怎么就你一人回来了?”
“哎,别说了,出了些状况。”
祁龙轩故作愁态:“大当家在哪,带我去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