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宫外,乌云汇聚,有如台风过境!
百姓有的还正在外忙碌,一时反应不及,被狂风吹得东倒西歪。
正晾晒的被褥衣物、肉干果脯,散落满地……
百姓愤懑,只觉苦不堪言。
一女子身穿大红色八卦衣,跑在乌云台风之前,神色匆匆而来。
她不敢擅闯王宫,只得大声道:“截教通天教主门下,龟灵圣母求驻摘星楼,以应生死大劫!”
王宫内,叶归听到了外面的大喊声。
当他听到龟灵圣母四个字时,立即示意苏妲己开口欢迎。
苏妲己清脆的声音隔着很远的距离传了出去,娇媚动听:
“请圣母立即进宫,莫要耽搁!”
龟灵圣母得到允许,直接冲进了摘星楼内。
刹那间,跟在龟灵圣母后面的可怖天象不断汹涌……
乌云压城、台风逼近,昏天黑地宛如末日。
外城、内城,一片狼藉!
接着,王宫内金光大方。
像一轮烈日凭空跃起,吹散漫天乌云、绞碎无边台风。
等到风平浪静,诸侯们齐齐涌出驿馆。
有查看天象的、有掐指计算的、有现场烧龟甲占卜的……
总之,看着以金光形势迅速消耗的人皇之气。
众人都生出了一个有些荒诞又有些根据的念头,任凭大王这样浪费人皇之气。
大商气数将尽,要完!
就在满城狼藉,官民纷纷收拾现场的时候。
天牢外突然被一伙蒙面人进攻,巡逻的士兵发现之后,立即开始组织防守。
等到把蒙面人全部赶走后,士兵们进入天牢一看,顿时傻眼。
就见天牢内的地上被挖了一个又一个大洞……
……
龟灵圣母闹出的动静不小,群臣立即来到宫外等候觐见。
叶归也觉得有必要给群臣们一个交代,便立即宣人进宫。
朝堂内。
一大臣气势汹汹:“诸侯进朝上贡,看到的却不是殷商之繁华,而是妖孽之横行,这成何体统?”
“大王,请严惩那兴风作浪的妖怪!”
“大王,人皇之气乃人皇之根本,是用来庇佑封侯、臣子以及百姓的,而不是那些妖怪!”
等到群臣发泄完了。
叶归冷冷的道:“你们可知那妖怪是谁?”
一大臣很不服气:“不管是谁,哪怕是天上仙人,也不能祸乱朝歌!”
叶归淡漠的道:“这人名叫龟灵圣母,刚刚才解决西庄的水患以及北方的多处旱灾。”
“也因此,她过分的沾染了因果,以致引来生死大劫。”
“孤乃人皇、大地之王,无论人、鬼、妖、仙,凡有助于殷商社稷者,孤都要庇佑!”
比干突然出列:
“大王,虽然这些世外高人都有常人所不及之能力,但您这样驱使他们,代价又是什么呢?”
一大臣冷哼道:“代价就是消耗大商的气运!”
比干苦口婆心:“请大王珍重。”
叶归沉默了会,良久之后才道:“孤问你们。”
“当西庄的百姓们被水淹没、不知所措,皮肤泡得发白、腹内灌满泥汤时。”
“谁在救治水患?而你们又都在做什么?”
“当北方的百姓们跪在干裂的土地上,眼睛里连泪水都再也流不出一滴时。”
“谁在解决旱情?而你们又都在做什么?”
群臣无言以对,却毫无愧疚之色。
他们是来参政的,又不是来救苦救难的,天灾又非人祸,哪怕是人祸也非自己的错。
还不都是大王任性妄为的结果?
恰在此时,侍卫来报:“报……”
“大王,不好啦,天牢被劫了!”
一听这话,群臣顿时挺直了腰板。
看吧看吧;
这就是驱使妖邪,自耗殷商气运的结果!
叶归却面无异色:“细说。”
侍卫道:“天牢内出现无数地洞,重犯都被放出,正在四处逃窜,更严重的是……”
“说!”
“更严重的是,有苏氏的一百多名族人全被救走,正在城外一队兵马的接引下往有苏国方向逃窜!”
黄飞虎立即出列道:“大王,要不要臣立即带人去追击?”
叶归摇摇头:“他们准备充分,你对付不了。”
说完,叶归微微皱眉,觉得有必要测试一下诸侯们的忠诚度。
于是他又侧身对一旁的侍卫下令道:“下诏西伯侯与北伯侯,令他们即刻发兵,追击攻打有苏氏!”
侍卫得令,告退。
叶归又道:“黄飞虎,立即带人全城搜捕四处逃窜的重犯,若反抗杀无赦、不反抗减刑一等。”
黄飞虎得令告退。
叶归轻喝一声:“来人!”
立即有侍卫冲进朝堂。
叶归冷漠道:“把天牢大臣压下去,明日午时问斩。”
此话一出。
天牢大臣登时尿了:“大王饶命……”
可惜侍卫动作极快,他才喊了两句半,就被拖走了。
群臣一时无言,都不知该如何劝谏大王手下留情,毕竟现在是人多眼杂的关键时刻。
叶归早就想整治天牢了,这次名正言顺的把天牢大臣拿下,等会就让群妖对天牢进行全方面改造。
就在叶归正胡思乱想的时候,又有侍卫来报。
“大王,不好啦!”
叶归忍不住揉了揉太阳穴:“慢点说。”
“禀报大王,那苏护反贼让人在午门墙上题诗一首!”
“念来听听。”
“不……不敢……”
叶归长身而起:“你既然不敢念,那孤就亲自去看。”
时间不大,叶归带着群臣们浩浩荡荡的来到了午门。
就见午门墙上,被人用大字写着:
“君坏臣纲,有败无常。有苏苏护,永不朝商!”
意思倒很简单,就是说苏护这人决定不效忠殷商,造反了。
群臣面面相觑。
自从大王即位以来,这还是首次有诸侯公开造反。
此时正有从外地赶来的商贾,以及提前过来的诸侯在到处闲逛。
他们何曾见过此等场面,忍不住腿一软,忽然生出一种末日来临的感觉。
这大商,果然要完呀!
……
驿站的驿馆内,伯邑考和北伯侯同时得到了诏令。
北伯侯崇侯虎,目前对待大商朝还是足够忠心的。
比如上次接到发兵十万袭扰东夷各部的命令时,他就没敢拖延。
看着马上就要有所动作的崇侯虎。
伯邑考试探着说道:“苏护是赤诚君子,一直忠心为国。”
“现在他族人被抓,写诗也是发泄怨气,并无实际过失。”
“大王不知受谁迷惑,要去赶尽杀绝。”
崇侯虎皱眉回道:“王命所差,身不由己盖不由己。”
“不管大王在想什么,我们都已经接到了诏令,若是违逆,岂不等于在抗命”
伯邑考急忙说道:“既如此,崇叔叔可领兵先去,我随后就到。”
……
这段时间,诸侯们可算是开了眼。
先有妖祟裹挟天灾进城,接着又有叛逆闯入天牢……
他们这次来的时候,本来都带了不少好东西,有的是土特产,有的是金银珠宝。
可到了上贡的日子时,他们却下意识的缩减了上贡的丰厚程度。
朝堂内外,一千多人齐聚。
封地大的诸侯就待在大殿内,封地小的诸侯就自觉待在大殿外面,所有消息全靠里面的人往外传递。
朝堂内,叶归端坐王座,群臣则在下面快要挤破头。
这种场面给了人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初来乍到的,会觉得大王高高在上。
经常上朝的群臣,则会觉得自己人变多了,有种大王势单力薄的错觉。
司天监大臣杜元铣此时就很膨胀。
他觉得此时在场的诸侯人多,苏护又被逼反,大王一定被吓到了。
于是他象征性的挪了挪脚,大声进谏道:“大王!”
一听有人开口禀奏,所有人顿时噤声,现场安静的就像时间静止,落针可闻!
杜元铣大声道:“请大王不要再宠幸妲己,败坏朝纲,应以国事……”
闻言,箕子和比干同时皱眉,怎么又拿苏妲己说事?
叶归当然不会惯着这种人:“说话者何人?”
杜元铣被人群淹没,豪迈的声音传出:“司天监大臣,杜元铣!”
叶归点了点头:“杜元铣,解释一下春分。”
朝堂之下,陷入了沉默。
叶归就觉得很离谱,他在穿越之前也就是个平平凡凡的普通人。
可他哪怕只上过小学,也能背诵出各种节气和节日。
怎么穿越到这么个地方之后,猪羊大臣不懂猪的产后护理,司天监大臣不懂节气。
这合理吗?
心念及此,叶归语气不善道:“杜元铣,孤现在命你尽快总结出二十四节气。”
“来人,将杜元铣打入天牢,什么时候完成了孤的任务再放出来,赐爵封侯。”
侍卫人高马大,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终于挤进人群中,来到了满脸不可思议的杜元铣面前。
杜元铣很懵。
他想不通,大王难道一点也不在乎诸侯们的想法吗?
就在这时,一名叫梅伯的诸侯开口道:“大王,因何胡言乱语?”
咦?
叶归好奇的往下打量,发现说话的竟是一位诸侯。
难道诸侯面见大王的时候都是这种狂妄的态度吗?
叶归不无好奇的道:“孤怎么就胡言乱语了?”
梅伯道:“虽自古便有节气一说,可二十四节气又是从何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