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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五十四章 情挑

    今ri这场筵会虽只是家宴,却不可谓不豪华,继如眉大师之后,相继又有两位内廷大供奉出场表演,太平公主此前还真是下了番大功夫。*--*这些大供奉出入的尽是将相豪门,今ri情形通过这些大供奉和他们的弟子,很快就可以被京中豪门权贵了解的一清二楚。

    酒宴上女人占了成,女人多了,男人便有些拘束,酒过三巡,五位男士未见酒醉,倒是许多女子两颊酡红,有了几分醉意。

    这种宴会通常不是宴饮已毕便算结束的,待到杯盘狼藉的时候,侍婢使女撤杯盘,另换上饮品水果、果脯点心,置放几张几案,这些公主郡主们便依着年龄和彼此熟悉的程度,分别聚在一起玩叶子戏、打马吊、掷骰子。

    也有人跑旁边林中荡秋千、扑蝴蝶,那都是些年轻的女子了。李千里和武驸马相约池边钓鱼,李成器和李重润两个年纪相仿的年轻人兴趣相投,也凑到了一起,绕池而行,静静攀谈。

    太平公主向杨帆递个眼se,便姗姗地向林中走。今ri是李氏家族“重新出山”的具有象征意义的大ri子,太平兴奋不已,席间多喝了几杯,此时已有些不胜酒力,晕红上脸,星眸迷离。

    杨帆知道她有话要,先负起双在林中漫游片刻,便向太平公主立足处走。太平此时正站在林中一处高亭上,林中风起,拂动衣带飘飘。仿佛要凌风而。

    此时天气已经有些热了,但是一进林中便yin凉无比,杨帆长长地吸了口气,慢慢踱上高亭。亭中有一石桌,桌上置着漆盘,放有一壶酸梅汤,几只洁白细瓷的jing致小碗。有两只已经盛了酸梅汤,汤汁盛在碗中如同琥珀一般。

    太平回眸笑道:“要不要饮一杯,解渴醒酒。”

    杨帆端起一碗明显还没人动过的酸梅汤轻轻啜了一口,又摇头放下,道:“我不渴,这酸酸甜甜的,不甚合我口味。”

    太平微微一笑,依旧负而立,站在亭中。从林梢看过。看着正并肩而行。绕湖而走,边走边聊的李成器和李重润,欣然道:“二郎。我今ri……真的很高兴!”

    杨帆摇头一笑,道:“陛下接了庐陵王回宫。心意其实已经很明显了,你又何必相试?”

    太平嫣然道:“就知道瞒不过你,你看出来了?”

    她着,便返身走到桌边坐下,伸端酸梅汤,忽然看到杨帆面前那杯,因已啜过一口,杯沿有一抹红润,太平微微一笑,便放下自己面前这杯,端起杨帆那碗酸梅汤,呷了几口,又轻轻推回杨帆面前。

    杨帆立即转首四顾,以示提醒。太平白了他一眼,娇嗔地道:“胆小鬼!”

    杨帆揉揉鼻子,唯有苦笑。

    太平道:“母皇似有所决,然而我怕夜长梦多啊,这事还得尽快促成,待木已成舟,方才放心。你是不知,近ri武三思、武承嗣频频进宫见驾,母后年迈,心意常常一ri三变,我怕她会被武氏服,再生波折。”

    杨帆沉吟了一下,问道:“嗯!那么今ri之后,这个讯号算是递出了,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太平道:“接下来,我还要促成一场宫宴,要让母皇出席,让两位皇兄都参加!”

    杨帆想了想道:“不是很妥当,你就算不把武氏诸王请齐了,但是梁王和魏王也一定要参加才好。”

    太平先是眉头一蹙,难掩厌恶之se,转念想想,又抚掌赞道:“不错!小不忍则乱大谋,该当请他二人一同出席。”

    杨帆道:“只要陛下出席……”

    太平道:“那便是排定了座次!”

    杨帆道:“相王可以趁势请辞皇太子之位!”

    太平道:“百官揣摩上意,亦可趁热打铁,请立庐陵为皇太子!”

    二人相视而笑,一切尽在不言之中。

    微笑片刻,太平突又问道:“听你的人闹了户部?”

    杨帆也收了笑容,叹了口气道:“是!河内王不知何故屡次与我为难。他挑唆户部出面,我只好闹户部,也幸好出面的是户部,否则我这个未成气候的千骑将,还真奈何不了他这位河内王。”

    太平黛眉微蹙,道:“武懿宗这么做总该有个目的吧,难道他是想压你一压,安插他的人进你的‘千骑’?”

    杨帆道:“迄今未止,不见他有任何明示暗示,只是疯狗一般毫无理由地刁难,实在不胜其扰。”

    太平嘱咐道:“无论如何,你不可与他正面冲突,他姓武,而且掌握着金吾卫和京都附近所有的屯兵,可见母后的重视。如果你们之间闹到水火不容,母皇放弃的一定是你而不是他!武三思虽有拉拢你的意思,可是在武懿宗和你之间如果必须要做出一个选择,最终胜出的也只能是他。”

    杨帆道:“我明白!所以,我已经想了一个办法应对他目前的刁难。至于以后,我找了一面主动送上门来的肉盾,而且是放眼朝野,目前唯一能替我挡住来自武懿宗的明枪暗箭的肉盾!”

    太平眸波一潋,脱口道:“二张?”

    杨帆抚掌笑道:“聪明!”

    杨帆把张易之兄弟利用太仆寺向他施压,而他顺水推舟,答应让陆毛峰加入千骑的事情了一遍,太平欣然道:“妙计,以后与武氏有关的事,你尽可把这个陆郎将推上,他的背后是二张,这就是一物降一物了。对了,你应对武懿宗目前刁难的又是什么办法?”

    杨帆道:“这件事我原想要请你帮忙的,二张找上门来以后,我就想让他们出面了。不曾想正好又接到你的请柬,我想也就不必特意为此找到他们,还是请你出面为宜。”

    杨帆把他的主意了一遍,太平仔细思量一番。道:“法子很巧妙,不过我出面却不妥当。让我为你敲敲边鼓还行,这件事由二张出面最为妥当,他们地位超然。且最受母皇信任。你不必上门托请他们,等那陆郎将到任,你把此事交给他办就好!”

    杨帆一拍额头道:“是了!我怎么把他忘了,此事着他办就好。”

    太平忽地眸波一动,复又轻轻站起,转身走到亭边,面朝濯月亭观望。杨帆正觉奇怪,就听身后一阵枝叶簌簌声响,两个女孩儿笑的声音传来。

    “姑姑。杨校……杨将军!”

    杨帆扭头一看。两个女孩儿正自林中分花拂柳般走来。前边一个娇小玲珑,雪白一张瓜子脸,中摇一枝花朵。笑嘻嘻地向他们打着招呼,正是李裹儿。后面一个比她高出一头,鸭蛋脸、笑眼细眉,温柔大方,却不曾见过。

    太平转身看了一眼,微笑道:“哦,是仙惠和裹儿啊,你那几个姐妹正在池上泛舟呢,你们怎么跑到这儿来了。”

    李仙惠xing情温柔羞涩,在这位不甚熟悉的姑母面前不大敢话,闻听此言,细声细气儿地答道:“侄女正要亭前荡秋千。”

    李裹儿却道:“方才捉蝴蝶跑得口渴,这里yin凉,我来歇歇!”

    李仙惠从亭前绕过,加上了荡秋千的行列,李裹儿却蹦蹦跳跳地跑进小亭,一屁股坐在石桌旁,将花枝丢在桌上,拿帕摇着风。她有些热倒也不是随口找的幌子,脸蛋跑得红扑扑的,额头的确有些细汁。

    郡主就在身边,杨帆便不好视若无睹,勉强陪她了几句话,便很自然地站起来,漫步走到太平身边。

    二人并肩而立,眺望池边,看见有几位公主正与如眉等几位内廷大供奉交谈甚欢,杨帆便道:“如眉大师的歌喉堪称一绝,李大师的胡笳也是一绝,至于向大师的歌舞,我觉得倒不如公主殿下当ri与上官待制在伊阙河边那一曲拓技更加jing彩。”

    太平公主笑道:“杨将军过誉了,宫所长不过一曲拓枝,向大师乃宫廷第一舞者,jing擅各种舞蹈,技艺jing湛的很。”

    杨帆正要话,后脑突然挨了一记,轻飘飘、软绵绵的,却分明是被什么东西打了一下,杨帆侧身咳嗽一声,回头一看,地上有一朵茶盅大小的花朵,再往石桌前一看,李裹儿坐在那里,中拿着一根花枝,中又揪了一朵花儿,正挑衅似地看着他。

    杨帆向她狠狠地瞪了一眼,裹儿丝毫不惧,还向他扮了个鬼脸。见杨帆看她,她又端过杨帆座前那碗酸梅汤,特意把碗转到杨帆喝过的位置,张开小嘴,很慢很妖艳地把红唇凑上。

    细瓷小碗慢慢倾倒,琥珀状的汁液度入口中,李裹儿笑眯眯地探出细细红嫩的舌尖,轻轻一舔她薄嫩妩媚的唇,情挑之意盎然

    亭中荫凉,可杨帆却有一种要出汗的感觉。李裹儿明知道他和太平公主的关系,还敢这般公然挑逗。杨帆已经二十六七,军伍中衙门里都厮混过的人物,xing情已经渐趋沉稳,心态绝非那些不分场合、不计后果的少男少女可比。

    李裹儿如此轻佻大胆的举动,换作轻浮少年或引以为趣,杨帆却只是更生憎厌,他又咳嗽一声,对太平公主道:“看殿下似有了几分酒意,可要喝些酸梅汤么?”

    太平颔首笑道:“杨将军请自便,宫不渴!”

    杨帆点点头,回身走到石桌前坐下,李裹儿依旧若无其事地摇着花枝,却将她刚刚喝过几口的汤碗又悄悄推回到杨帆面前,眼儿媚,唇含笑,促狭之意满脸。

    “啪!”地一声,亭中传出一声脆响,太平公主闻声回头,裹儿轻抚嫩颊,杨帆若无其事地道:“有蚊子!”

    太平刚转回头,亭中“啪”地又是一声脆响,回头再看,杨帆就唇yu饮,李裹儿笑得烂漫:“被我打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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