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不远处出现了一个大漩涡,傅鑫顺利的操纵着战车经过了这个漩涡的边缘。
被漩涡周围旋转的水流一带,战车竟然真的直直向着东岸的浅滩冲过去。
此时战车离浅滩只剩百米不到的距离了,他在意识中牢牢的操控着战车,不敢有丝毫懈怠。
但也就在这时,忽然有一股激流打到了他身上,几乎把他从坐着的座椅上冲下去。
傅鑫猛的睁眼四顾,这才发现原来堵在侧壁上的衣衫在水压作用下被顶了出来,纷纷浮上了水面。
由于车身已经正过来了,这个破洞早已位于水面以下,承受的水压自然大了许多。
这导致很快就把堵漏的衣服给顶掉,江水形成了一条水柱笔直冲入车内。
傅鑫见状急忙拿过漂在水面上的衣衫想堵回去,然而以现在的水压这几件衣服已经堵不住了。
他手忙脚乱的把自己身上扒个精光,只剩了个裤衩,这才算勉强堵漏成功。
步兵战车里的水位终于不再急速上涨。
他长出了一口气,重新把注意力集中在鸟瞰图上,想根据步兵战车的位置调整前进方向,使它尽快向岸边靠拢。
这一看顿时把他惊得魂飞魄散。
经过反复搜索确认,江面上已经没有了他这辆步兵战车的踪迹。
他又看向车内的屏幕,什么都看不见,整个屏幕只剩混沌一片。
这个情况之前也出现过,由于江面上的浪涛比较大,江水经常会遮住摄像头,车里的屏幕动不动就一片混沌。
这也导致了傅鑫更喜欢通过鸟瞰图来观察前方情况。
不过那时偶尔还是能露出江面和前方的景物,然而现在却如黑屏了一般,除了混沌,再也没有任何其他的东西出现。
这一切都在向傅鑫说明一个残酷的事实,那就是步兵战车已经沉入江中。
傅鑫此时真的心如死灰,他颓废的准备坐到椅子上,却不料经过这么一番折腾,刚才还只淹到腰部的水位,短短几分钟之内就涨到了胸口。
他只要往下一坐,整个人就会没入水中。
死都不能挑个舒服的死法,傅鑫觉得自己衰到了家。
被这样慢慢的淹死,还不如在战场上被枪炮打死来的痛快。
不过沮丧的心情也救不了他,过了一会儿傅鑫反倒是冷静了下来。
动物尚且要垂死挣扎一下,现在车里的水只到胸口以上一点的位置,应该还有时间想想最后的自救办法。
他首先想到的是打开能开的车门想办法逃出去。
然而他也不知道此时车子漂到了哪里,已经沉到了水下多深的地方。
想到那波涛汹涌的江面和各种乱流漩涡,他觉得想靠自己个人能力游出去实在有点危险。
至于到外面后会不会遭到辐射,倒已经不在考虑范围内了。
这些灌进来的水都是被污染的,先想办法在眼下保住命要紧。
就在他绞尽脑汁的时候,就感觉车身轻轻一震,步兵战车似乎就此静止了下来。
傅鑫知道,这应该是沉到江底了。
看来江水并不深,他突发奇想,步兵战车是有一定越野能力的,不知道能不能顺着江底开上岸去。
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现在已经退无可退,只要能活下去,再离谱的办法都值得一试。
此时鸟瞰图和车里的屏幕完全失去了作用,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貌似导航还能正常使用。
系统的导航似乎跟傅鑫在地球日常使用的那种完全不同,应该不是通过卫星和网络信号来导航的,核战和江水都没有影响导航效果。
傅鑫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启动了步兵战车,熟悉的嗡嗡声让他欣喜若狂,到了这个时候战车的动力系统竟然还能正常使用。
他指挥着战车向岸边开去。
随着车轮的转动,战车在微微颤动,但傅鑫似乎感受不到车辆前行的感觉,更像是在原地踏步。
他不知道是战车掉在坑里的无法脱困,还是单纯的轮胎抓地力不够,正在一筹莫展之际,只觉得泡在水里的身体受到了一股激流的冲击。
战车里面哪来如此大冲力的水流?
就在他还没来得及想明白之前,之前用于封堵破口的部分衣物再次浮出了水面。
坏了,位于水面下方的破洞再次被水压顶开!
车内的水位在迅速升高,已经来到了脖颈的位置,傅鑫切实感受到了死亡的危胁。
什么都顾不得,他抓起衣服潜入水中,去寻找破洞堵漏。
还好步兵战车的供电和灯光都还暂时没有受到影响,加上傅鑫自己的记忆,很快就找到了那个破洞。
努力将衣物塞回破洞,但江底的水压明显要比江面高得多,堵漏并不顺利,尝试塞了几次都被水顶了回来。
潜在水中的傅鑫已经憋得满脸通红,不得不上浮换气。
就在换气的一瞬间,他恐惧的发现两脚已经踩不到战车地板了,若是想顺畅的呼吸,他只能漂浮在水里。
他急忙猛吸一口气再次潜入水中,然而在水压和紧张心情的双重作用下,堵漏再次失败了,几十秒后他不得不再次把头露出水面吸气。
这时水面离战车顶部已经不足十厘米。
傅鑫彻底慌了,他方寸全乱,决定放弃堵漏,尝试着去打开战车尾门。
然而平时很容易打开的战车尾门,此时由于水压的作用竟然也打不开了。
摸索了几十秒后,他不得不再次试图浮出水面换气。
这次他刚一冒头,脑袋就撞上了仓顶,四周围此时竟然全都是江水。
战车彻底被江水淹没!
傅鑫只得强行憋住气,灌满水的战车内外水压已经平衡,他又试图去开战车顶部的辅助逃生舱门。
步兵战车由于车前端的控制室部分不向普通人开放,就在成员仓顶部开了两个辅助逃生舱门。
只是还没等憋气憋到头晕眼花的傅鑫搞明白顶部的仓门怎么开,他就已经觉得完全坚持不下去。
张口想吸了一口气,实际上却是被迫喝下了一大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