蚂蝗似乎是吃痛,头部往后一缩,松开了吸住军犬尾部的口器。
扯着军犬的九州士兵顿时往后一仰,跌倒在地,而狗则滚到了他身上。
旁边的一只军犬见蚂蝗退缩,就迎头而上,扑向蚂蝗的头部。
蚂蝗虽然吃痛,但尚未丧失自卫能力,见军犬竟敢正面攻击,也不示弱,兜头迎上,一口就把军犬上半截咬住。
军犬上半截已经进了蚂蝗口器,但后半身还在竭力扭动,后爪不停的蹬踹着蚂蝗口器四周。
然而随着蚂蝗咽喉部有节律的律动,军犬还是慢慢整只进入了它口中。
眼见军犬就剩一条尾巴还在蚂蝗口器外无力的甩动,蚂蝗却出人意料的突然翻倒在地,扭动挣扎了几秒后就再也不动。
军犬哪怕口器内也不想束手待毙,找到机会反咬一口,为自己迎来一线生机。
可惜此时就算蚂蟥毙命,军犬也无法脱身了。
一切发生在瞬息之间,方才救援军犬的九州战士这时才刚从地上爬起,见状就想去拉被吞军犬的尾巴施救,哪料旁边一条蚂蝗已经拦腰向他缠来。
他只好先放弃营救军犬,身形急退躲闪。
然而身后的一条蚂蝗又从头顶扑下。
眼见避无可避。
“轰”
一声巨响,棕褐色的恶心粘液撒了他满头满身。
“啪嗒”
刚才还气势汹汹向他兜头咬下的那只蚂蝗头部,此时跌落在他身前不到一米处,不停扭动挣扎着。
蚂蝗被拦腰炸断的后半截已经不知道飞到了哪里。
原来是留守在主基地四周的五辆坦克开火了。
由于已经短兵相接,坦克此时都用上了碎甲弹,尽量减少对己方战斗单位的伤害。
这样固然大大减少了误伤的概率,但若不是直接命中蚂蝗就很难对它产生伤害。
蚂蝗并非是直线运动,前进时一拱一拱,而攻击时甚至无法预知它要扭向哪个方向。
所以坦克攻击蚂蝗的效率也并不高,一时之间,蚂蟥的数量还继续占着上风。
此时在这片小范围的战场中,坦克的攻击虽然令一条蚂蝗失去了行动能力,另有一蚂蝗毙命,但仍有四五条蚂蝗在围攻九州战士和他刚救下的军犬。
在围墙内的各处战斗逐渐都演变成这个模式,军犬们在围墙和碉堡边以寡敌众,抵挡着蚂蝗们的进攻。坦克则居中在后方远程攻击。
蚂蝗虽然纷纷倒毙,但军犬也在逐渐减少中。
傅鑫查看了一眼从山上回撤的士兵,他们每组身后都跟了一两条蚂蝗,无法全力驰援基地内。
而且由于基地只有西南角有开口,西侧和南侧的战士已经快撤到入口附近。
但北侧和东侧则要绕大半个基地才能进来,所以他们只能先撤到碉堡的火力范围内,然后在碉堡的掩护下绕着围墙撤往西南的入口处。
傅鑫此刻心急如焚,军犬只剩下四条。北面的两条甚至已经全部牺牲,而蚂蟥却还有三条。
没了军犬的威胁,它们正放心大胆的向基地中间的主基地冲来,眼见就要脱离喷火碉堡的范围。
南面的形势倒是不错,两条军犬和九州战士打得非常顺手,隐隐有要将全部蚂蝗消灭之势。
东面和西面则战况胶着,虽然军犬只剩一条,但蚂蝗也所剩不多。
而东面还有几个原部署在那,准备进驻碉堡的九州士兵,傅鑫解除了他们的部署,协同军犬和蚂蝗们缠斗。
他当然想过用兵营补充几条军犬,但造一条军犬要耗时四十分钟,而战场形势却在瞬息万变。从发现蜗牛和鼻涕虫的进攻到现在也就刚过二十分钟。
看着紧追在撤往基地内战士身后,如同附骨之疽的蚂蝗,他突然想到刚才九州士兵近距离射击蚂蝗,蚂蝗头上不停爆出棕褐色粘液并后退的情景。
这说明子弹还是能伤害这些软体动物的,当即他就有了对策。
此时西面和南面的战士已经撤到了入口附近,基本汇聚在了一起。
反正这些软体动物也没有群攻技能,傅鑫当即把这两批人兵合一处就地部署。
他们的身后总共追来三条蚂蝗,傅鑫集中所有人的火力瞄准一只蚂蝗的头部开火。
顿时这只蚂蝗被打的汁液横飞,不但不能前进,反而不断往后缩。
但也由于集中的火力,另外两条蚂蝗则肆无忌惮的冲了上来。
转眼间就有两名九州士兵被它们吸入口中。
傅鑫不为所动,依然集中全部火力继续攻击原先的那只蚂蝗。
已经有四名九州士兵先后消失在蚂蝗口中,但傅鑫集中火力攻击的蚂蝗,虽头部已经爆满棕褐色的粘液,却依然在竭力扭动,根本没有死亡的迹象。
不过幸好此时两边喷火碉堡的火力支援了过来,烧的这只蚂蝗青烟直冒,体表焦黑一片,身形都开始逐渐缩小。
傅鑫觉得再继续这样下去毫无意义,看不到靠士兵手中枪支击毙蚂蝗的希望。于是他解除了战士们的部署,继续让他们自己边打边撤向基地内。
枪弹真的对这些蚂蝗不好使,最好用的就是军犬,可惜数量太少了,其次就是喷火碉堡和坦克了。
“嘭”
“啊!”
全神贯注于鸟瞰图的傅鑫,忽觉周围光线一暗。
好像有什么东西砸在了战斗指挥室的巨大落地玻璃上,发出一声闷响。
然后就是一声女子的尖叫。
傅鑫抬头一看,在冉倩语眼前的一块玻璃上,出现了一个直径半米以上的棕色圆盘。
圆盘的中心,有一个Y形的口器,口器中有三片半圆形的颚片不停在玻璃上划割,似乎想努力把玻璃划开。
冉倩语被吓得花容失色,捂着脸蹲在地上尖叫。
圆盘后面是一个在半空中舞动的棕色身体。
原来一条蚂蝗已经爬到了主基地上。
仇娅男见状,走过去扶起冉倩语,并把她搀到躺椅上坐下休息一会儿。
由于战况激烈,沙鸿财和赵豪都站在落地窗前注视着战场,而此时也都把目光集中于吸在玻璃上的巨大蚂蟥,神情颇为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