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平某处偏僻民房内。
屋内,一张木桌,一盏灯。一碗花生,一壶酒。
正中,一男子哼着曲,喝着酒。
“咚,咚。”门外传来了轻缓的敲门声。
“进。”屋内喝酒男子打着酒膈道。
木门由外打开,走进一精廋男子,此人也是百姓装扮。精廋男子关上房门,随即从怀里掏出一物,呈到喝酒男子面前道:“大哥,有信件。”
闻言,喝酒男子从陶醉中清醒过来。其重重呼出一口气,这才起身接过信件。
信件封面上有一图案,一弓一剑。
与之前潇潇洒洒的样子却是不同,男子显得十分紧张,在屋内不停踱步。好一会,才打开信件,信中只有三字:“天黑了。”
见此字,男子顿时眉头舒展开来,随后其返身到桌旁,抓了一把花生米,拎起酒壶,方才说道:“走,放烟花。”说着率先出了房门。
精瘦男子闻言,快步走向桌前,把油灯提在手里,跟着出了房门。
二人来到院子里,喝酒男子从一旁的小屋,抱出两捆烟花,放于院子正中心。精瘦男子则是护着油灯,慢慢的走了过去。待其走到一口水井时,似想到什么,害怕的绕了几步,这才来到院落中心。
喝酒男子放下烟花后,提前先前置于地上的酒壶,对着精瘦男子道:“点吧。”
闻言,精瘦男子俯下身,用手中的油灯,点亮了烟花。
“轰。”
火光冲天而去,划破长空,到达顶时,在空中绽放,烟花,瞬间照亮了长平的夜空。
喝酒男子看着烟花升空,随即将酒壶丢在地上,向院子外走去。走了两步,才发现身后无人跟来。回头一看,精瘦男子正目不转睛的看着天空。
喝酒男子当即怒道:“走,想死不成。”
精瘦男子吓了一个机灵,随即丢下油灯,跟着喝酒男子,消失在黑夜里。
“哇。”
“好美。”
“哇,好美丽啊。爷爷快看,爷爷快看。”
一扎着马尾的小女孩,蹦蹦跳跳的指着空中的烟花,对身旁的老人道。老人则是宠溺看着女孩,脸上有着一丝得意。因为是他,无数次的告诉她:长平很美,长平的烟花更美。
长平城内的百姓,都不约而同的停下脚步,欣赏着天空上那无与伦比的美丽。
天空的烟花,也吸引着长平的护卫。
长平,楼阁多,最怕火难。早在五十年前,就不允许私放烟花。
子时,朝廷会在各处合适的地点燃放,此时,此地,无不证明着有人私自燃放。
“何人敢私放烟花,走。”多处护卫,均是愤怒的朝着烟花燃放处奔去,这是他们的职责。
烟花升起,长平城却也出现了与众不同的场景。
有人,从人群中脱离开来。
有人,从自己房里出来。
或是寻常百姓,或是商旅,身份各不相同。
不过,所有人都朝着一个方向前行,长平西面。
长平西面,青龙街。一处府内,无数人进进出出。
进的人,手无寸物。
出的人,手拿利器,或刀,或剑,或弩。
此府的左邻右舍,同是高门大户。不过此时,各府内却是毫无生机。
显然是有人不想今夜之事,发生任何意外,提前杀光了周围所有的人。
而此时的将军府,府内依旧,其乐融融。
黑夜中,一气宇轩昂的男子,不时看着手中的名册,而后抬起头,看向将军府,说道:“杀。”
“嘶~~。”
拔刀之声,拔剑之声,在黑夜中不断交替而出。
无数人,冲进将军府。
府内守卫,一个照面便被砍杀当场。亲眷,仆人手无缚鸡之力,只听得惨叫连连。
仅仅片刻后,声音戛然而止。
待得府内无无一活口后,一男子提着流血的刀出了将军府。
其大步走向发号施令的男子身旁,躬身道:“大人,少了一名老者。”
闻言,被称“大人”的男子眉头轻起。
提刀男子见状,赶紧道:“属下这就带人去追。”说着,竟是已转过了身。
“回来,妄你跟了我这么久。此时的长平还找不到一名老人吗?”大人平静的说道。
黑衣男子领悟其意,提着刀,向青龙街外走去。
而身后的男子却是不断自我安慰道:“不是少年就好,不是少年就好。”
不多时,男子拖着一名老人而回,随后将其丢进了将军府的死人堆里。
而此时的将军府,到处都是刺鼻的火油味。
提刀男子则是再次返回大人身旁,等待下一个指令。
“少年数目对吧?”大人再次向提刀男子核实道。
“回大人,是的。”提刀男子连忙道。
“放火吧。”大人轻声说道,平静至极。
提刀男子得令,转身正欲重回将军府。
“嗤。”
提刀男子一个踉跄,就要摔倒。男子低头看向胸前,一把宝剑穿背而过,刺穿了自己的胸部。
“大人,你······。”提刀男子想要转身质问,却是随即倒地而亡。
“我虽不舍杀你,可逃了一人,被主上知道,我就得死。你死总比我死了的好。一路走好,我会好生照拂你的家人。”名册男子抽回宝剑,盯着倒下的男子,慢慢的说道。
而后,大人亲自点燃了将军府内的火油,离开此地。
一众杀手,也回归人群,继续欣赏长平的美丽。
将军府火光漫天,似一道火龙,冲天而起。
而此刻,长平守卫才寻至偏僻民房。
其内已空无一人,院落里只有燃尽的烟花盒,倒地的酒壶和一盏熄灭的油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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