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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 人生如戏

    夜深了,凤凰城还是那般热闹,袂云汗雨,万家灯火映红了天,残月若隐若现,望着,仿佛和自己心脏上下跳动一般,原来月亮也紧张,

    白让尘表面看起来相当镇定,大摇大摆地走在街上,白叔原等人跟在身后头,手里捧着复命丹和邪剑囚山,还有白让尘在天海阁里买的杂七杂八的物件儿。这一次的情况不再似之前从金玉银里出来那般,那时毕竟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的,又遇到了神秘人前来搅局,白让尘自然只能畏畏缩缩。

    这一次不同,在凤凰城里也呆了几天,各大势力的大概底细也都摸透了,做与不做,白让尘心里都有算计。所以,他出了天海阁不再躲躲藏藏,现下,他要做的就是足够的嚣张,让各大势力的人觉得他必然有所依仗才敢如此放肆,只有他表现得有持无恐,让那些眼红之人想要动手前需要再三思索,望而却步,在未曾查清楚他的背景身份之前,据不敢贸然对他出手,这才是他的目的。

    周家今夜当真算是冤大头,事前予三家几多利益,好不容易换来的得到复命丹的机会,却被碌碌无名的白让尘抢了去。再加上周家身为四大势力之一,让一个毛头小子当众损了如此大的颜面,难免遭人口舌,周孔思的脸色自然是不好看。向唐忆春等人拜别后,他便急匆匆地带着周家人离去。

    出了天海阁,周杰终于再也忍不住此前想问的话,他忙问道:“父亲,那小子实在是嚣张,你为刚刚何不允我出手?任由他辱我周家颜面?况且那复命丹?”

    “动手?你当那小子是谁家的阿猫阿狗,是你想动手就能动手的?那小子是天海阁的人。”

    “什么?”

    周杰大为吃惊。

    “那小子如果是天海阁的人,难道是陆小年摆了我们一道?”

    周孔思摇了摇头说道:“不会,陆家那一老一小虽然奸诈,但绝不敢在这件事上动手脚。况且那小子腰里别着的是天海阁黄级长老的令牌,令牌并不是凤凰城的制式,甚至不属于古乾。年纪轻轻便配有天海阁黄级长老令牌,天下除了陆小年那小鬼如果还有别人我不会不知道,若是不他有陆小年那般的能力,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在他背后,至少站着一位天海阁地级长老。”

    “地级长老啊。”

    周孔思脸色一变,嘴角莫名上扬,丝毫没有因为复命丹的事情生气,反而忍不住露出欣喜,不知为何。

    ......

    “见过公子。”

    拦路的是一个女人,白让尘上下审视了一番,问道:“你是?”

    “奴家曲玉馆魏灵姬。”

    “曲玉馆?黄钟阁的人。找我何事。”

    “我家阁主有请,请公子到阁中一叙。”

    这真叫白让尘犯了难,他没想到自己做足了戏,结果还是叫人给盯上了,这当如何是好。不去吧,现在很多双眼睛正盯着他,一但他露了怯,必定遭人怀疑,之后恐怕难得寻个安稳。去吧,谁知道黄钟阁的这群女人要干什么,黄钟阁可不似周家,在它背后站着的可是曲玉宫,那是和天海阁一般庞大的存在,

    白让尘再三斟酌,撇了撇四周,还是勉强答应了魏灵姬。一来是因为他对黄钟阁的人印象还不错,无论是金银玉的那位还是今日出现在天海阁的阁主,至少面相上看上去不似其他三家人,而且人家还是看着礼来请的,二来,白让尘本就是想去曲玉馆看看的,现在正好,可以直接去黄钟阁,算是满足了他的色心,虽然已经见识过了唐忆春副阁主的美貌,可那位阁主还未成以面貌示人,欣赏美女,一直就是白让尘所追求的。三来,就算黄钟阁到时候翻脸,白让尘也还有后手,且不说一直藏在暗处的寂无声,单他腰间别着的那块天海阁黄级长老的令牌,也足以护他一时。四来,若这一趟能安稳走出,他的身份在这凤凰城必定就坐实,该再没有不长眼的再敢来找麻烦。

    黄钟阁在凤凰城北,修的是一处庄园,只近三里,也能听到悠悠扬弃人心脾的妙音秒曲儿,飞泉鸣玉,游鱼出听。白让尘笑着,忍不住着了曲子的道,有些迷糊了。

    “不愧是曲乐天下第一。”

    “公子谬赞了,请。”

    白让尘被迎着进了庄园,曲音放缓,扑面而来的是花香、雾香、女儿香。每一种都是不同的味道,只闭着眼,仿佛就能欣赏到那一位为容貌俊秀的、身姿婀娜的,抚琴吹箫绝妙人儿。

    来到花园里,花香更胜,不远处有一个湖,湖中间有一八角凉亭,亭子外隔着锦帘,不过好在白让尘眼力不错,借着烛火倒也能看得见那亭子里作坐着的两人,有一位身材凹凸的,便是那唐忆春。还有一位,能在副阁主唐忆春面前安然坐着,那便只能是黄钟阁的阁主,曲玉十二姬之一的秦瑶姬——唐宜春了。

    “参见阁主,副阁主,白公子带到。”

    白让尘一惊,仿佛间嗅到了危险的气息,这魏灵姬为何会知道他姓白。

    唐忆春开口道:“你先下去吧。”

    “是。”

    没等人说什么,白让尘挽起帘子走了进去,一言不发,自顾自地吃起桌上的果子来,真是好大一张脸。然而,装得纨绔,这也是白让尘故意为之,只是他不知道的是,他的那些花花肠子在这两位面前,不过孩童把戏。

    唐忆春笑着说道:“小色坯,你还真是大胆呐。”

    白让尘也不回话,嘴里依旧没停着吃。

    唐忆春又说道:“姐姐,我听说,一个月前,西朝郡应丘府出现了一行人,总共十四人,领头的是个小娃娃,在城里与城主府的人大打出手后,掏出了天海阁黄级长老的令牌才得以逃脱。那领头的小娃娃约么十一二岁的年纪,姓白。”

    唐忆春一边说着,眼色挑逗,白让尘一边吃着,唐忆春说得越详细,白让尘吃的越急,倒不是因为他有多饿,而是他在害怕,害怕唐忆春就连她之前的事也能一股脑说出来。

    好在唐忆春说到这就没继续说下去了,白让尘这才敢换了缓了一口气。

    白让尘故意装得有意无意的问道:“唐副阁主,这些莫名其妙的话,您是在对我说吗?”

    “白一,这个名字应该也是假的吧。”

    白让尘还是装傻,问就是什么都不知道,唐忆春一阵眼角眉梢带着笑,笑得白让尘直发怵,那种笑里藏刀,他也是熟悉极了。

    说着,唐忆春掏出了一个黑色粗布包裹住的东西,那是白让尘那日放在她腿上的,黑布被掀开来,一个碗,碗底还刻着金玉银特有的标识。

    那天形势紧急,白让尘慌忙中只能拿这么一个和那黑鱼石差不多大的玩意糊弄过去,他还一直觉得自己精明,只是没想到曲玉馆的竟有如此能力,把他此前的事情查了个底儿掉。

    白让尘此时心中有个更可怕得到想法,他瞟了一眼唐忆春和黄钟阁的阁主,那种眼神,自信,轻视,看穿一切,白让尘觉得自己现在像是个赤身裸体的婴儿站在这二位面前。

    只是,场面还得硬撑着应付过去。

    “唐副阁主说的那些,我都听不太懂,不如咱说说正事。

    “正事?什么正事”

    “就比如说,您二位今日请我来所为何事。”

    哈哈哈哈,唐忆春一阵嗤笑,走到那位带着面纱的阁主身后,捏了捏她的肩,说道:“姐姐,我说吧,这小家伙,不是一般小娃娃。寻常人家的小娃娃,哪怕是陆家那个小鬼,也绝不敢在我们面前如此放肆。小娃娃,你说我该说你是无知呢,还是该说你是无畏呢?”

    这一番话说的是云淡风轻,白让尘听着身上直冒冷汗,在这两位面前放肆,可真是要命的活。这时,那位阁主大人动身了,她随手一挥,白让尘腰间耸动,天海阁的长老腰牌飞到了她手上。

    只听得一阵轻揉沁耳的声音传出。

    “五足虎,北方的制式。”

    听,白让尘心头一紧,赶紧夺回令牌,出声打岔道:“唐阁主哪儿的话,那些不过耳食之论矣,您二位如何信得。”

    唐忆春一脸玩味的盯着白让尘,阁主唐宜春也眼色淡然。白让尘心虚,被盯得直发毛,好在突然一把剑从远处飞了过来,帮白让尘稳住了心神。

    “哟,看来那一位是在威吓我们啊,也是,既然有那一位存在,我们今日是不能如何你了。”

    这话什么意思,她们似乎是知道寂无声的存在,难道是陆小年告诉他们的?可是这两家的关系应该没这么好才对。

    白让尘无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