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卧室衣帽间的镜子前,照了照自己的衣着服饰,调整了一下自己的领带。霍斯铭满意地离开衣帽间。他今天应邀要去参加一个关于神性学的学术讲座,地点在伊迪斯.科文大学的君达勒普校区。
霍斯铭最近心情不错。因为在过去一个月的时间里他和桑荒翏斯教授在对那种神奇母细胞的检测和研究上有了重大的突破。对!他们从朗基努斯枪上剥离出了异种母细胞。在长达整整一个月的检测和研究后,开始了第一次实验用以测试异种母细胞的特性。他们作了一个大胆的实验,将癌细胞注入培育异种母细胞的培养皿中。实验结果让霍斯铭和桑荒翏斯教授大跌眼镜,癌细胞在短短数秒钟就被异种母细胞融合了,准确来说应该是被母细胞所吞噬。吞噬了癌细胞后,异种母细胞明显发生了变化,可能是补充了充足能量,它变得活跃,开始分裂出了子细胞,也就是最初被发现的样本细胞。
实验结果对霍斯铭和桑荒翏斯教授来说有着重大意义。这意味着如果将异种母细胞用于治疗癌症将会比任何现有的医学手段更加高效而且更加低成本!为了庆祝两人的重大发现,霍斯铭为异种母细胞起了一个名字‘神性细胞’!
“神性细胞的特性很可能远远不止于此。应该更加耐心地深入研究。”霍斯铭坐在驾驶位,一边开车向伊迪斯.科文君达勒普校区行驶,一边考虑着以后的打算。“看来我应该辞去学院的工作,全身心投入到对神性细胞的研究中。”
对于霍斯铭来说参加学术性质的讲座挺无聊的。参加这种类型的讲座也不是第一次,没有多少新鲜感。更何况现在他的心思都放在神性细胞的研究上。跟以往一样耗时两个小时的讲座结束后,就是回答一些学生们的提问,以及应对一群学者们在学术上的讨论。
结束后,霍斯铭准备先去解决下自己的午餐。校区内倒是有好几个餐馆,但不和霍斯铭的胃口。于是他选择去附近的购物中心觅食。
霍斯铭在一家日式料理店点了一份猪扒盖饭,正在干饭的时候,不经意间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这个人好眼熟?好像是几个月前在飞往耶路撒冷的飞机上认识的那位威廉神父。他怎么会在这呢?”对霍斯铭来说这不过就是个小意外而已,他也没兴趣非要上去和这位神父搭个话。毕竟霍斯铭只想干完饭,就回桑荒翏斯教授的实验室。
想起实验室,霍斯铭感觉自己对老友桑荒翏斯教授的实验室是又爱又恨。爱是因为对神性细胞的研究突破,恨应该也是来自于神性细胞。霍斯铭一直认为神性细胞有着对精神干扰的特性,因为他一直被精神恍惚状态困扰。这种精神恍惚持续困扰着霍斯铭,和之前的噩梦以及幻觉不同。没有那种扰乱自己心智导致自己想自杀的恶意,但他总觉得有什么人在自己耳旁窃窃私语。可当霍斯铭把自己的怀疑和桑荒翏斯教授诉说时,教授却说这不可能。同样是经常接触神性细胞的教授却没有像霍斯铭这般出现精神恍惚。
霍斯铭莫名地感到烦躁,所以今天他不打算去桑荒翏斯教授的实验室了,而是选择回家。从冰箱里拿了一瓶啤酒,坐在客厅的沙发里。霍斯铭把脑子里繁杂的思绪放空,什么都不去思考来缓解自己心中莫名的烦躁感。享受着忙里偷闲的清净,享受着手中的冰啤酒,不得不说这种方法挺有效的。没多久霍斯铭烦躁情绪平复了不少,他感觉自己舒服到有点昏昏欲睡。
就在霍斯铭眼睛慢慢眯上时,楼上传来了脚步声。霍斯铭竖起仔细耳朵听了一下,楼上确实有脚步声传来,“哒哒……哒哒哒哒”听上去像是皮鞋踩在地板上的声音。“披啦穿着皮鞋?”霍斯铭狐疑地猜测,“不对啊,他平时只穿跑鞋,而且他对皮鞋很抗拒。”。
他思考了好一会儿,猛地坐直身,“不对,不是暴发户披啦,他去东部旅行了。昨天我还接到他的一通电话留言。说他自己现在在墨尔本,下一站往昆士兰浪。留言里除了吹牛批外还让自己帮忙给他种在后院的西瓜除草。”
霍斯铭又仔细地听了一下楼上的动静,脚步声一直在二楼徘徊,听起来像是不停地在卧室,走廊,书房来回踱步似的。感觉没有要下楼的意思。
“卧槽。不会是招贼了吧?!”霍斯铭心里嘀咕,这一带治安向来不错,自己在这里定居的几年里,也从没在新闻通报上见过这附近发生过任何案件。“难道是有小动物迷路闯进来了?这可能性倒是比进贼要高。”
霍斯铭起身决定去二楼看个究竟。不过以防万一,他在厨房拿了把水果刀。一步一步地踏上楼梯,霍斯铭抬头,顺着楼梯向上望去楼道尽头阴暗一片。
“嗯?为什么二楼光线这么昏暗呢?我不记得今天出门前有把二楼所有门窗和窗帘都拉上啊?怎么感觉二楼这么阴暗昏沉?”霍斯铭来到二楼,他有种自己进入了另一个空间的错觉。当然这种感觉上的事不足以吓到一个有常识的成年人。霍斯铭继续顺着二楼走廊往里走,因为哒哒哒的脚步声还在前方。
又前行了数秒钟。霍斯铭发现不对劲,刚才还能勉强看见点脚下的地板,现在自己四周却一片黑暗,伸手不见五指。
霍斯铭下意识转身准备往回走。可是转过身的他也看不到后方的路。然后霍斯铭往回快步走了一段,但此时他感觉回去和前进的通道已经重合在一起了似的,失去了方向感。
就在此时,前方传来清晰的“哒哒……哒哒哒哒”的声音。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响亮。“难道我又陷入类似上次引导我自杀的幻觉了吗?也不对。我还能回想起上次幻觉的经历并提醒自己,说明自己现在清醒的很,不像是陷入幻觉的精神状态。”霍斯铭干脆不再往任何一个方向走动,就这么站着等待这个声音现身。
霍斯铭瞪大双眼,视线死死盯着前方的黑暗。前方的黑暗中突兀地伸出一根手指,准确点形容是一根巨大的爪子。对,出现在霍斯铭视线里的就只是一根爪子,至于这根指爪后面的手臂,身躯或是头颅全部看不到。它们像是被锁在了黑暗后头,而这节巨大指爪就像从这黑暗的幕布后面撕开了一道缝隙伸了出来,正在召唤着霍斯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