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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绝对意外

    看着脸色苍白汗如雨下的连长,刚才还气势汹汹的几个“敌人”全傻眼了,他们千万、不会、绝对不能、真的、把连长给打坏了吧?!

    当他们跑过来,小心翼翼的望着躺在地上,嘴唇都痛得发颤的连长。刚才一脚飞踢到连长小腹上的军人,目光突然停留到连长身体的某一个位置上,在这个时候他突然觉得天旋地转,他突然觉得喉咙发干,他突然觉得双膝发软,他傻傻的站在那里,愣了足足有几秒钟,最后他还是没有撑住自己突然间太过于沉重的身体,“砰”的一声跪倒在连长面前。

    望着这个突然间跪倒在自己面前的士兵,就连连长都有了片刻的发呆,这家伙抽什么疯了?!

    这个在战场上连中了几记刺刀连哼都没有哼上一声,被德国特种部队教官扒光衣服丢进冰天雪地里八个小时,被带回来时仍然可以对着所有人露出一丝微笑的军人,这个男人中的男人,爷们中的爷们,在这个时候竟然放声哭号:“连长,对不起,是我害了你啊!连长你打我吧,你用力的打我吧,就算你一枪毙了我,我也绝对没有怨言……”

    另外几个“同伙”面面相觑,他们顺着这个突然发了疯,任由豆粒大的泪水,不停的从脸庞上狠狠滑落的士兵目光看向连长,当他们的目光交集到某一个点上时,突然间所有人的脸色一起发白,在连长诧异的注视中,这几个大男人的双膝都开始一起发颤。

    “你们几个大男人围在这里哭啊哭的,哭丧啊?!不就是训练中受了点小伤嘛,只要没有缺胳膊少腿的,在医院里睡他娘的两三个月,出来后还不是活蹦乱跳的好汉一条?马兰你是怎么带兵的……”

    在大大咧咧的斥骂声中,一个同样带着上尉军阶,长得虎背熊腰颇有燕人之风的军人,丢掉自己面前正在练习队列的士兵,皱着眉头大踏步走过来。

    “让开,傻愣在这里干什么,还不快去继续训练?!”

    这位行事大大咧咧的连长,用力推开围成一圈的士兵,当他看到躺在草丛上,痛得脸色苍白全身发颤的同僚,他张开嘴刚想说什么,突然间他也愣住了,他不由自主的脱口叫道:“我的娘啊!”

    这位连长那大大张开的嘴,就那样愣愣的卡在那里,形成了一个绝对好笑,又有几分诡异的“O”型。

    傻傻的站在那里七八秒钟后,这位连长终于反应过来。他深深的吸了一大口长气,猛然用绝不亚于猛张飞的大嗓门嘶声吼叫道:“医务兵,医务兵,医务兵在哪里!快点过来啊,马兰流产了!她正在不停的流血,快点过来救人啊!!!”

    躺在地上,痛得连话都快说不出来的连长,也就是马兰,死死盯着眼前这个大嗓门的连长,如果现在她身边有一挺M34马克沁重机枪,她一定会毫不犹豫的端起来,对着这个口没遮掩又自以为是的喜欢信口雌黄的家伙,狠狠打上******一百发子弹,直接把他那个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更不知道塞了什么牛黄狗宝的脑袋打成一团浆糊!

    什么狗屁流产,难道从自己身体里流出来的鲜血渗透了军裤,就一定是流产了?!

    痛经,懂不懂什么叫做痛经?懂不懂在过度疲劳的情况下突然痛经,也可能导致大量流血?

    再说了,不要说是结婚,马兰就连真正的男朋友都没有交过一个,她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都泡在军营里,每天训练完了往床上一躺,就会睡得象猪似的,她哪里来的精力,又哪里来的时间,去偷偷怀上一个孩子?

    但是看看面前这样一群傻乎乎,要么吓得痛哭流涕,要么慌得手忙脚乱的汉子,马兰只能发出一声无奈的轻叹。他们无论是普通士兵还是基层军官,九成九都是单身汉一个,没有老婆的男人,又怎么可能真正懂女人的事情?

    “医务兵,人命关天,你******快一点啊!”那个大嗓门的连长,竟然真的拔出手枪,先对天猛射了几枪,然后又蹦又跳的嘶声叫道:“医务兵快点给我滚过来,你******要真的敢让马兰一尸两命,老子就******一枪毙了你!”

    完了,完了,真的完了!

    马兰真的是想死的心都有了,直到这个时候马兰才真正明白了,什么叫做一失足成千古恨,再回首已经是百年身!让这个该死的家伙一阵乱吼,她马兰这下子可真的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那个好象是他自己死了亲生孩子似的家伙,先唯恐天下不乱的开上几下枪,再扯开破锣似的嗓子那么一吼,当真是十里皆闻!刚才在训练场上还密如爆豆般的枪声猛然沉寂下去,一群正在练习格斗的士兵,应付差事的抱在了一起,似乎在那里表演蒙古摔跤,就连那些在人造沼泽和泥潭里奋力爬动的身体,也象突然中了石化魔法般,一动不动的趴在了那里,只有他们的耳朵,在突然间象血统最优秀的猎犬般,高高的竖了起来。

    看到那个手里提着急救箱,急匆匆跑过来的男军医,再看看上百双偷偷瞄向自己还躲躲藏藏的眼睛,就算马兰是出身名门的“闺秀”,就算马兰接受过高等教育,就算马兰知道围在自己身边的这些兄弟,包括那个该死的大嗓门连长,都是因为关心自己,才会表现出这种模样,但是马兰仍然忍不住在心里发出了一声绝不是淑女应该有的诅咒:“奶奶的,你们干脆喝凉水一起呛死算了!”

    在大嗓门的连长,和几名把“愧疚”两字写了满脸的士兵坚持下,马兰再三抗议无效,无可奈何的被他们用担架抬回了军营。根据那个刚刚年满二十岁的军医说法,马兰这个时候受不得半点风,否则的话以后就可能会出现一系列妇科后遗症。一个连一百多号全幅武装的特种部队士兵,全部小心翼翼的围在担架四周,形成了一个密不透风的保护圈,估计就算是蒋委员长出行,他的亲卫队也未必会有这么大的阵势!

    会有什么妇科后遗症马兰不知道,她可以确定的是,她这次可大大的露了一次脸!

    而她未婚先孕,仍然带领属下坚持训练,最后因伤流产,这种毁誉参半的“光辉”事迹,在这样一场轰轰烈烈的全连官兵护送下,大概不出半个小时就会传遍整个军营!

    马兰并不知道,半小时后当她的事迹传遍整个军营后,所有人都自动过滤了“怀孕”这个传言是否真实可信的问题,而直接将思维跳跃到了一个全新的高度……究竟是谁干的?!

    无论是谁,想要折下马兰这样一朵只能用刺刀来形容,背后又有庞大家族势力支撑的“玫瑰花”,都需要太多太多的勇气。如果没有勇气的话,这位令所有人敬佩得五体投地的猛士,又怎么敢冒着被马兰一脚踢断几根肋骨的代价,伸手搂住这样一个太过强悍的女人,甚至敢在她随时反脸的情况下,带着寒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悲壮气势,把马兰拦腰抱起来,带向了一张绝对邪恶的……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