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又一鞭子甩在殷贤脸上,给他痛得死去活来。
殷贤委屈道:“我都好好回答问题了,为什么还打我?”
方奇哼道:“你都把小爷传成太监了,大你一下还委屈了?我问你,你跟我前妻还说了我什么坏话?”
殷贤缩缩身子,道:“没了,真的没了!”
方奇心中暗想,这个理由虽然下作,但却非常有用,自己与古帆儿本就没有感情基础,而且这话从钱胖子口中说出,更“证实”了其真实性,以古帆儿的性子,自是不会再找自己求证,那么接下来的一切,也就顺理成章了……
方奇摇摇头,不再细想这一茬,对殷贤说道:“继续说,我离开古家后,有一个多月的时间是处于暴露状态的,你们为什么没动手?”
殷贤答道:“那是因为你被休……不对!你离开古家后,古家家主曾秘密拜访了白州牧,我们不知道他们具体谈话的内容,但是担心白州牧已经注意到了你,所以那位大人便要求暂时蛰伏一段时日,以防有诈。”
方奇道:“后来发现并没有什么征兆,所以你们的下一步行动便开始了,对吧?”
殷贤点点头,看了方奇一眼,见他神色如常,便继续说道:“然后便以我之名举办白衣诗会,召集洛阳城中所有才子参加,并且派钱源向你透露消息,说我点名你必须参加,营造出一种为了古帆儿争风吃醋的假象。”
方奇冷笑道:“然后你们万万没想到,什么都算到了,就是没算到我能作出好诗。”
殷贤苦笑道:“在到手的资料里,作诗是的短板和痛点,我们本来的计划是由我父亲到场点评,如果你作出来的诗不成样子,那便以你下品白衣的身份治一个不敬之罪,押但牢里关上几天,然后神不知鬼不觉地让你服下一种慢性毒药,再把你放出来。这种药平常没有任何表征,但半年后便会突然发作,中毒之人会七窍流血而死,这样一来,既达到了目的又没有破绽,任务便可顺利完成。”
方奇不禁打了个寒颤,真阴啊!何曾想到,他们的手段竟是如此歹毒,要不是小爷运气好,恐怕早就嗝屁了。
方奇讥讽道:“你们还真是不所不用其及啊!对付我这么一个小喽啰,至于费这么大心思吗?”
殷贤道:“其实我也觉得是大费周章,但那位大人要求一定要引人耳目、神不知鬼不觉,所以便只能设局以待,但是计划赶不上变化,一来那日不知为何白州牧也亲临诗会,给我们打了一个措手不及,二来是你上来便作出一首千古名篇,三来是我当时被刻诗于碑冲昏了头脑对你动了手,跑掉相加,直接让白州牧关注到了你,也注意到了我们,他当场收你做学生更是让我们始料未及,此番失利,我们便失去了暗中动手的机会。”
方奇道:“所以在得知我要去武安侯府谋职后,紧接着,您们便在烟花间设了局?”
殷贤道:“失去了暗中动手的机会,那位大人将我父子二人狠狠斥责了一顿,但事已至此,只得命令我们速战速决,所以从钱源口中得知了你要去武安侯府的消息后,我们便立即让他想办法邀你去烟花间,然后由我再试探你一番,看你当日是真有才学还是侥幸。”
方奇盯着殷贤玩味道:“如果我那日作诗作的狗屁不是,那就入不了花魁的帷帐,可能便会随便找个姑娘就休息了,到时候趁深夜来几个人过来把我乱刀砍死,营造一种争风吃醋导致杀人的假象,虽有瑕疵,但是破绽还是不显,对吗?”
殷贤愕然地看着方奇,道:“你……你怎么知道?”
方奇道:“你猜。”
殷贤:……
方奇道:“如果我所料不错的话,云诗姑娘恐怕是你们唯一算漏的一点吧?她和你们是什么关系?”
殷贤摇摇头:“云诗姑娘颇为神秘,她的真实身份我也不知晓,只知道她和那位大人是合作关系,但她办事从来只随着自己的性子来,并不在意是否会坏了我们的事……”
方奇皱眉沉思:越来越复杂了,这摊子诗还没搞清楚,又摊上了个神秘花魁,自己有吧人家睡了,还应允了一个承诺……她为何会青睐于我?她背后究竟有什么秘密?她向我要的承诺又会是什么?
……
方奇揉揉脑袋,先暂时把云诗姑娘的事放一边,缓解一下cpu的压力,继续问道:“所以,那日我得到了花魁的垂青,再次打乱了你们的计划,我又因祸得福喽?”
殷贤苦笑道:“我们的计划虽看似一环套一环,却逐步从暗地里来到明面上,再加之那位大人开始催的愈发紧促,所以在第二天早上,我们便在你的必经之路上埋伏了杀手,务求一击必中,可没想到……”
“可没想到遇到了爱管闲事的飞莺女侠,这下子将你老子的仇家也牵扯进来了,你们更加被动了,对吗?”方奇玩味道。
殷贤点点头,沉默了一会,道:“没错,当得知那十名杀手被押到将军府后,就连父亲也乱了阵脚,因为他们皆是我家里圈养的私兵,若是李泌从他们口中得到什么消息,那打击无疑是致命的,所以父亲便立即安排钱源去击鼓鸣冤,指使你为杀害其妻的凶手,当晚将你拿下。”
方奇皱眉道:“有一个漏洞,钱胖子和我前一天晚上还在烟花间把酒言欢,不少人也能证实这一点,第二天就去告我杀人抛尸,这不矛盾吗?”
殷贤道:“这一点的确是个不小的漏洞,所以父亲才故意拖长了时间,到晚上才去抓你,这样便多腾出了半天的时间,半天时间能干许多事,有足够的理由为你安插罪名。”
方奇不禁竖起大拇指:“论玩阴的,还是你们厉害!真是步步为营、处处杀机,要不是小爷我命大,不知道在你们手上死多少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