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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七回 东宫后苑觐皇后 刘彻密谈表忠心

    长安东宫后苑中

    春雨湖边观水亭

    透过屏风看着自称罪臣并拜伏在地的豫州将军,懿安皇后心道:到像是个爱惜羽毛的文人,不像是一名鲁莽无礼的武夫。

    至于数年前的上林驿之变,代表长安朝廷利益的懿安皇后,她的心中跟明镜似的,深知豫州军乃被杨阀诬为意图弑君的叛逆,杨阀也借机除去了时任豫州刺史,兼东北道行军大总管的刘会道等数十名忠于皇族的将领,这次事件让忠于朝廷的保皇派实力大损,更使得长安朝廷彻底失去了对潼关以东中原临近关中数州的掌控,此后也真正拉开了杨阀与长安朝廷分庭抗礼的序幕,现在长安朝廷与杭州朝廷早已貌合神离,只差没有捅破最后一张纸而已。

    所以懿安皇后对于杨阀污蔑豫州军是弑君的叛军一事,自然是毫不在意,反而要趁此机会表明长安朝廷的态度,拉拢这位拥有数万雄兵的豫州将军。

    故而皇后娘娘略作沉吟,缓缓道:“豫州军将士忠心体国,北征谭贼,功勋卓著,至于灵帝遇刺之事,其中曲直本宫岂会不知,可惜刺史刘大人等豫州将士受到奸人陷害,实乃朝廷之痛,你又何罪之有!”

    “谢皇后娘娘!罪臣一人的委屈不值一提,只是怕因此事寒了数万豫州将士的心,万望皇后娘娘为豫州将士做主。”刘彻沉声言道。

    “此事皆是那杨阀所为,本宫定会给予豫州将士及天下人一个交代。”懿安皇后的声音中透着些许愤懑。“只是现如今朝廷式微,九州门阀林立,皆不服朝廷的诏令,此事只能徐徐图之。将军坐下说话。”

    刘彻起身侧坐拱手道:“微臣奉太子殿下的诏令,来长安述职,刚刚与兵部的同僚发生些一些不愉快,让皇后娘娘您见笑了。”

    “嗯~~此事本宫已知缘由,与将军无干,只是郭尚书统属兵部数年以来未见功绩,这些管理兵部的官员越加懈怠了,不过其乃是韦相国极力推荐的,本宫也不好出面责罚。”懿安皇后淡淡道,言里言外的意思,这给你豫州将军难堪的并非我们皇族,而是韦相国的人。

    “哦!如此臣心中稍安。”刘彻轻轻点了点头,抬头望了一眼在草坪上玩耍的太子赵恒微微叹了口气。

    “刘将军何故叹息?难道是太子与宫娥嬉戏有何不妥吗?”懿安皇后的话语从屏风后传出,语气略显不满道。

    此时,亭中的宫娥托着茶盘,在一旁茶几上放下些许糕点与香茗,而后欠了欠身子缓缓退下,微风吹拂帷幕飘荡舒展。

    闻听出皇后话语中的不悦,刘彻忙拱手道:“启禀娘娘,微臣久在军中,见太子天真无邪地玩耍略有感悟,想我豫州将士被杨阀所逐,流亡万里来到灵州,幸耐灵州节度使王大人恩待,借灵州数郡之地才有了安身之所,只是时日久了,难免思念家乡故土与妻儿老小,只是那杨阀势大,不知何日才能返回故土,故而心中戚戚,有感而叹,绝非是对太子有非议之想。”

    “哦!”这位懿安皇后毕竟是女人,心思念想相比男人更为感性,她能感受到刚刚刘彻话语中透出的真诚,毕竟其发自肺腑,透着浓浓的思乡之情,对刘彻的遭遇也表示了同情,沉声言道:“将军万不可有如此想法,如今杨阀倒行逆施,挟天子以令诸侯,狼子野心昭然若揭。天下人总会看清他的真面目,将军只要忠于朝廷,大周皇族定会助将军领军重返豫州故土。”

    闻言,刘彻双目精光一闪,忙起身跪拜道:“有皇后娘娘这句话,微臣唯有为朝廷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臣在此代豫州众将士拜谢娘娘的恩典。”

    “刘将军请起!”懿安皇后沉声言道,待刘彻坐定才缓缓叹了口气,继续道:“只是现如今长安朝廷的确有心无力,这太子年少,又有奸臣当道,相比以往,朝廷更需要如将军这般的忠臣,来好好辅佐太子重整朝纲。”

    “微臣与麾下数万豫州儿郎,定然遵从皇后娘娘及太子殿下的诏令,唯长安朝廷马首是瞻!”刘彻敏锐地把握了皇后话语中的深层含义,尤其把长安两字说得清朗明确,恭敬地回道。

    “嗯!”懿安皇后显然对刘彻表忠心的话语十分满意,心情大好转而笑道:“本宫已经听闻将军于上林围场中,从歹人之手救出琼玉公主之事,此乃大功一件!故而三日后本宫将于甘露殿设宴款待将军。”

    “微臣惶恐,莫敢不从!”刘彻再次拜谢道。

    “今日与将军一言,深感将军忠君爱国之心,乃是忠义之士,实为朝廷之福。”懿安皇后似乎想透过屏风看透刘彻,缓缓言道。

    “微臣,愧不敢当!食君之禄,担君之忧。这是臣子的本分。”刘彻躬身道。

    “如此甚好!”屏风后的懿安皇后微微扼首,饱含深意地微笑道:“本宫与太子殿下拭目以待!”

    随后懿安皇后又问了刘彻一些,无关痛痒的话语,毕竟是双方第一次交谈,皇族只要明确自己对地看重,以及探知刘彻对长安朝廷的态度,就算达成了初步的目的,至于更深一步交流,甚至是关于长安内部之事,却不可能一次就能言明,皇族既要听刘彻当下怎么说,更要看刘彻后续怎么做。

    交谈一番后,懿安皇后便以身子乏了为由,结束了这次的东苑密谈,而刘彻也知趣地起身告退,随后领着铁牛在锦衣护卫的护送下离开宫城。

    而就在刘彻离开后不久,就在凉亭边停靠的一方画舫之上,那面锦缎的卷帘缓缓打开,从船舱内款款走出一位姿色不输琼玉公主,气质甚至更胜一筹的绝色女子,就见她缓缓走出画舫,黛眉紧随,身姿摇曳,遥望着刘彻消失的地方,晴面之上露出不可置信的惊讶之情。

    刚刚她在听到刘彻的声音之时,就差点冲出画舫,想要确认自己的猜测,而此刻她的一双玉手狠狠攥着,显示出其心中那几乎安耐不住的惊讶之情,

    心中暗道:“竟然会是他!怎么会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