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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回 朱彦借地往康城 军师妙计送五郡

    康城,乃是九州北部一座重城,位于密云山脉之中,地理位置极为险要,曾经一直是云州防御西北回纥部落的重要城池,而现在则是扬州军与灵州军对峙的前沿之地。

    此时康城的高大城墙上,无数王字大旗迎风招展,无数披甲挂剑的精锐兵士,正执戈巡视在宽大的城墙之上,铁甲摩擦之声连绵不绝,一派肃杀景象。

    在龙兴元年,诚王李亨发动上林驿之变,随后趁势夺得了云州的东南诸郡。

    但灵州节度使王一直率领灵州军撤出平城后,将大军主力屯兵北部雁门郡的康城,与南部朝歌郡晋城,并凭借地利守住了,之前夺得的云州西北雁门、上谷、中山、广阳四郡,与投靠了杨阀的云州铁骑,在险峻的密云山脉一线对峙,至今已有一年有余。

    这日,在康城太守府的正厅之中,灵州节度使王一直正与诸将议事。

    一名亲兵进门单膝跪地禀报:

    “启禀大将军,府外有一位文士自称将军的南阳故人,前来拜访。”

    王一直闻言便让亲卫将人带来。

    待看到朱彦迈步进了正厅,王一直才想起来这位时南阳郡朱家的长子,其实王朱二家本是世交,即便后来朱老太爷辞官回乡,王家与朱家也并未断了联系。

    灵州苦寒民风彪悍,所以昭宗年间每到灵州的秋冬之际,当时还时公子哥的王一直便会前往南阳朱家游玩数月,感受南方的人文气息,每每都是由朱家的长子朱彦陪着王一直,在南阳及江南各地游山玩水,两人年轻时也一起做过许多荒唐之事。

    正所谓年少轻狂,就此两人也结下莫逆之交。

    但近些年灵州战事频繁,这些家事确是疏忽了,今日一见好友朱彦来访王一直也是喜不自胜,忙遣退诸将,拉着朱彦回到府中好好叙谈起来。

    王府正厅之中,王一直与朱彦谈及年轻时的有趣往事,皆开怀大笑,相谈甚欢。

    主座上的王一直看着略显苍老的朱彦笑道:

    “公礼兄,自上次宛城一别,有五年了吧。”

    闻言朱彦略一回想道:“四年又七月了。”

    “光阴似箭,一晃你我兄弟都已近不惑之年。”王一直低声感叹道。

    朱彦大笑道:“大将军正值当打之年,不必如此。”

    王一直正色道:

    “你我兄弟相称,无需如此客气。

    公礼即来我这就在府中多住些时日,我们兄弟二人好好聚聚。”

    朱彦点了点头起身拱手道:“元龙兄,弟此次前来正是求兄长给小弟一线生机。”

    王一直忙起身紧走几步握住朱彦的手急道:“贤弟何出此言!你我兄弟何须用个求字,但说无妨。”

    朱彦侧脸轻轻叹了口气道:

    “兄长,弟此来是为我家主公借灵州西南的安平一郡做为栖身之所。”

    王一直听朱彦这么说心中一紧,问道:“贤弟的主公为何人?难道。。”

    朱彦回道:“去年杨阀李亨领军攻击南阳,我们朱家便随着豫州将军刘彻一路辗转西南数州。

    于上月才刚刚抵达了灵州安平郡。”

    “豫州将军不是刘凌吗?”王一直闻言疑惑道。

    “刘凌将军因为身体不适,在益州沐川已经将豫州军大权交给其弟,现在的豫州将军正是我家主公刘彻。”朱彦回道。

    “哎呀~~原来豫州军内竟然发生如此波折。”王一直听完大声叹道。

    “现在只求兄长,能借安平郡让我家主公的万余残军,得一立锥之地修养。”朱彦躬身道。

    闻言王一直双目一转笑道:

    “朱贤弟初到灵州,此事暂且放一放,我为贤弟备了接风宴,我们二人且好好吃喝。”

    朱彦见王一直不愿再谈此事,思量此事不能操之过急,待后面寻着机会在谈此事。

    随后在接风的酒席之上,王一直劝酒不断就是闭口不谈借地休养之事。

    随后几日,王一直也以军务繁忙为由不见朱彦,只是让府中家尽心款待,朱彦无奈只能等着。

    而此时的王一直也在等,等他的首席谋士东方平。

    他作为大将军,一直领军驻守在康城与那云州铁骑对峙,而军事东方平则在后方的风都城,为其筹集粮草军需不断供给前线,灵州能仅凭十余万兵马与杨阀在云州之地相持不下,他的首席谋士东方平可谓是功不可没。

    所以在听到朱彦为豫州将军做说客,想借安平郡休养之事时,王一直便第一时间派人传信给军事东方平,让其来康城商议此事。

    终于在朱彦在王府等待消息的第三日,一队护着东方平的灵州骑军终于秘密回到了康城。

    很快这位首席谋臣便在太守府与王一直相见。

    待随从将茶水端上偏房,王一直立即挥退所有侍从,将朱彦所求之事尽数说于东方平。

    东方平抚须静听后,略一沉思道:“大将军,此事可以答应。而且不但借其安平郡,更要将西南五郡都借给那豫州将军刘彻。”

    王一直闻言满腹狐疑道:“军师何出此言。”

    东方平轻声道:“大将军以为现今天下谁最强?”

    王一直道:“自然是杨阀李亨。”

    “那大将军认为我们灵州与杨阀相争胜算几何?”

    王一直面色凝重道:“杨阀势大,恐难取胜。”

    东方平轻轻点头道:“大将军睿智,所以我们需要借力,现如今我们东南两线作战,压力颇大。何不因势利导,引豫州兵马驻守河东协防晋城,这样我们灵州大军就能集中力量于康城,立于不败之地。”

    王一直疑惑道:“那为何要借出西南五郡之地?单单借给他河内一郡岂不更好。”

    东方平回道:“豫州将军刘彻此人不善军事,却极善内政,当年豫荆联军两次北伐谭阀粮草军需皆由此人筹措,大将军若将那五郡借给他刘彻自然是不能白借的。”

    王一直闻言一愣:“所以军师的意思是?”

    东方平淡淡一笑,“将那贫瘠的西南诸郡,暂借给刘彻的条件,就是让其为我们灵州大军筹措足够的粮饷。”

    一定听军师所言,王一直目光闪动,低声喃喃道,“让那豫州将军帮我们经营那几个穷郡,既能让他帮我们筹措军饷粮草,又能以此为由让其出兵协防朝歌郡,降低我们灵州军在西南的压力。”

    东方平点头赞道:“大将军睿智,某正是此意。我们可以借五郡于他刘彻,但刘彻需要每年提供我们灵州大量粮饷,保证我们灵州大军用度。再说即便那豫州将军想要吞了五郡,以豫州区区数万残军,又岂是我们灵州虎狼之师的对手,大将军随时想拿回几郡都是易如反掌。”

    王一直抿嘴点头道:“军师此策甚秒。好!就按军师说的办。具体事务军师就与那刘彻好好谈谈。”

    东方平起身拱手道:“愿效犬马之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