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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洛阳城主洛城西

    天刚微亮。大漠铁镜关前,守卫们正松散的,勉强睁着惺忪的眼睛,等着下一班守卫换班。现在虽然还是深秋时分,但这恶人谷已经感受到了冬天的寒冷。何况在这里站了一整夜的兵丁,一个个跺着脚,搓着手,半闭着眼睛在关卡处巡逻,而那心里早就飞到营中帐篷里去了。喝上一大碗烫好的烧刀子,啃上半只羊腿,再美美的睡一觉,给神仙都不换。虽然想得美,但也抵不住现实的寒冷。一阵北风吹过,什么幻想都给吹成了碎渣。守卫们紧紧身上的铠甲,看看天色。

    “还要有半个时辰!”这时一个胖点儿的守卫愤愤的说。“小六子!他们要再改晚一点点,我肯定给他放趴下!”

    “得了吧!”一个小个子兵丁说。“这小六子哪会不晚半个时辰才来,我看你客气着呢。”

    “哼!要不是他叔叔是三堂的香主,他能这么拽!我看他能拽到几时。我今天听说这次三堂发生了件大事。被洛阳城来的一个密探给搞了个天翻地覆。估计呀,他这个香主也不好受了,嘿嘿,到那时……”胖子守卫说着嘿嘿直笑。小六子每每接他的班都会晚半个时辰,平时呼来喝去的如同一个大爷,他可是早就想收拾他了,这下可算有希望了。

    “是啊,听说这个密探蛮厉害的,在三堂盗走了什么战略图!好像那天就是他叔叔当班,哈哈!”那个小个子兵丁也跟着起哄。

    “让他天天占便宜,得瑟的很。看老子以后怎么收拾他。”估计这群兵丁都没少吃,那个叫小六子的亏,至于什么战略图,他们可并不关心,而关心小六子的叔叔倒台之后,他们怎么可以收拾小六子一顿出一口恶气!

    正在这时,从北方一匹马疾驰而来,马背上端坐一人。披着红白相间的大披风,腰间别着一支短萧,面目清秀,两眼布满血丝,背后背一把钢刀,钢刀比较奇特,短、宽、直,没有刀鞘,泛着红光。只见他俯身趴于马背,一手拽住缰绳一手拿起马鞭,不断地拍打着马的屁股,马这下跑得更快了,飞起一路烟尘!

    “好像有人过来了!”守卫兵丁们远远听到马蹄声,不敢在那儿闲聊了,一个个登在城楼上向远处张望。

    “真的有人骑马跑过来了,准备!准备!”这群守卫急忙拉弓搭箭。

    “准备好啦,慌啥!”胖子守卫满不在乎地看看嘀咕这“我们城门关着,他就是一个人跑过来能咋的?难不成他还会穿墙术不成。”

    说话间,那名男子就到了近前“站住!再不站住就放箭了!”看那名男子进入了百米之内,守城士兵急忙高喊警示。“站住!来者何人?快报上名来!”

    那名男子一抬头,从怀里掏出一封书信晃晃,却没有停下来,反而更加快的猛甩马鞭,马儿“嘶溜溜——”一声长鸣飞似的跑了过来。

    守卫有些奇怪了,信使?心想也不对呀,但是他确实在晃动一封信,难道是上面来得急报。正在犹豫放不放箭的时候那,马有多快,这么稍稍一犹豫,那匹马已经嗖的跑到了近前。等这人跑到城下,这群守卫终于看清,此人后背的刀之所以泛着红光,原来全是鲜血。连着白色披风也被血液染红了一半。

    “放箭!放箭!”一声令下,一排排铁箭密集地射向男子。

    只见这男子两脚在马背上一蹬纵身而上,腾空跃起一丈多高,那一排的弩箭在他脚下飞过。可怜那只马瞬间被扎成了刺猬。

    “放箭”说个放箭,紧接着又是一排密集的火箭,这男子在空中提气,一个凌空踏虚又跃起一丈来高,这一排密集的箭贴着他的脚底飞了过去。

    “放箭!放箭!”城楼上的守卫长发疯的喊着。这名男子迅速拔出钢刀,左右挥砍,从这第三排箭阵中砍出一个窟窿来钻了过去。

    “放箭!放箭!”第四排箭飞起的时候,这名男子气息已尽,不得不从空中落下,幸好离城墙不远了。只见他就下落之势撞向城墙,一个仙人贴画的功夫,稳稳的粘在了城墙上。

    当箭阵过后,人们四处寻找这个本应该被扎成刺猬的人,然而却没有,突然一个士兵低头一看,见有人竟然直直的贴在城墙是不禁大喊:“在城墙壁上挂着!”

    这是人但是的确是挂着。众人惊骇之余大喊:“在墙上!在墙上!扔石头!扔石头!”

    就在他们乱成一团时,男子的气息已调好,只见他深吸口气,在城墙上飞跑起来。而当上面的石头滚下的时候,他又一用力蹬了一下城墙凌空跃起,直接翻上城墙。

    守卫们一阵骚乱。今日当班的首领为白头,他可是此处的副会长。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他吃惊非小,见来人上了城墙急忙举双刀冲上去就砍。而也不知道来人用了什么招数,看都没有看清,只见他手在空中一挥,白头就感觉失去控制一样直接连人带刀向前面撞了过去。而这男子本就在城墙边,看白头一头栽过来,稍一侧身,这下可好了,乐子大了,白头如喝醉酒一般一头从城墙上扎了下去,幸好这小子还是有些功底,急忙抱头提气,双脚弯曲护住胸腹,两个嘎吱窝夹住头部,在空中打了个滚,靠着旋转的力量抵消了往下坠的速度,滚着摔到地上,要不然这样一摔,差不多就要被摔死了。而城墙上看到白头被扔了下去,更加惊慌失措,一起拿起长矛扎了过来,这位年轻人似乎并不想打架,而是飞身而起,脚尖儿在长矛尖上轻轻一点,身子直接飞下城墙之外。

    “啊!”面对这自杀式的跳法,众守卫都懵了,这怕不是个傻子吧,这城墙有三丈多高,这么下去基本就摔死了,众人不由的向城墙下望去,谁知道此人身如飘絮,在空中慢慢悠悠落下,最后稳稳地落到地上,而后施展起陆地飞腾法,神行跑字功,一哈腰,“嗖!嗖嗖!”眨眼之间踪迹皆无,众人皆呆若木鸡,要不是城墙下有一匹被万箭穿心的马,估计都会认为这不过是一场梦而已。

    此人大汗淋漓,不知跑了多久才敢停下来休息,身上的汗水血水混为一体,他咬咬牙从怀中掏出一封被血沾染了的信件,看着这封信眼泪不觉一滴一滴的落在上面。“大哥!你的心愿马上就要完成了。”说着收起信件,看看前面的风景已然不同,暗道前面应该就是洛阳,一咬牙跳了起来,向洛阳的方向疾驰而去。

    洛阳地处中原,土地肥沃。百姓生活富足,安居乐业,虽然不算是最美的城市,但是安定平和,民风淳朴,这是没有哪个城市可以比得上的。这都有赖于洛阳城主洛长空。

    洛长空,50岁有余,治理洛阳也近也将近30年了。在洛阳城城西建立了一个最大的书院——潇湘书院。又在洛阳城西北建立了最大的习武场。只要你肯学,无论文武都可以享受免费的待遇,甚至衣食住行的开销都可以通过在书院和习武场做一些简单的义工获得。因此洛阳城里少有游手好闲,打架斗殴之人,就连洛阳附近伏虎山的土匪都被洛阳城主招安了,不再打家劫舍,而也做起了制造贩卖之类的行业。只是近来老城主身体不大好。洛阳城城主一位交给了他的儿子洛城西。

    洛城西,27岁,七年前娶燕门世家燕白苦的小女,燕兮兮为妻。燕兮兮美貌无双,温柔可人,只是从小体弱多病,身体非常单薄,在家时燕白苦视若珍宝,精心照顾。成亲之后洛城西对新婚妻子更是体贴入微,夫妻恩爱之极,可谓是一对令人羡慕的眷侣。只是有一点不随人意,燕小姐成婚之后两年之久未有身孕。逐渐为此事郁郁寡欢,而洛城西每每为她疏解,并说自己并不在意此事,只要有他陪伴就知足了,但是燕兮兮却内心郁结难开,再加上她本就天生虚弱,时日一久竟然郁郁而终。而燕百苦也因此将责任推到了洛城西的身上,多次来洛城府借题发挥,指桑骂槐,甚至连洛长空一起责骂。洛城西本来因妻子之死已经伤心欲绝,再加上燕白苦的指责,导致洛城府一时不得安宁,看父亲洛长空在燕百苦面前一味的致歉,更是痛苦难当,失魂落魄间离家出走,一走就是五年。三年前岁末老城主一病不起。广布消息寻找洛城西,他这才回到洛阳,再看此时洛长空时头发全白卧病在床。洛城西心中愧疚。一改以前颓废情形,接替了洛阳城城主一位,全心扑在治理洛阳之上,洛城西本就为人豁达,襟怀坦白,贤良方正,而洛阳又有洛长空多年治理的良好风气,故尽管洛长空三年多了一病不起,而洛阳却依旧如常。

    太阳升起来了,洛阳城城门已经打开了。种地的、捕鱼的、运货的、各式各样的人出出进进,络绎不绝,人们见面无不拱手问候,就连洛阳城门的军丁都面带笑意。

    洛阳城西城门外是洛水桥,洛水环绕洛阳半周由西向东流去,而洛水里水产丰富,早晨就有好些百姓来开启昨日下的网撑子,也就是在这些百姓谈论今日的鱼多少大小的时候,突然发现一个满身带血的年轻人,从远处疾奔而来,一直处于和平,连吵架都少见的洛阳百姓哪见过这个,不禁都大声惊呼,立刻城西门外一片骚乱,守城兵丁忙出来查看。

    这时这名年轻人已经走到了城门前,洛阳!当他看到城门上这两个大字的时候,身体一软摔倒下去。

    “这位朋友,你怎么啦!”人多胆子就大了,又看他倒下了,众人马上就围了过来,守城兵丁凑近拍拍他,这个少年这才微微睁开眼睛,喘息着说:“我要拜见洛阳城城主洛长空,有要事禀报!”说完又晕了过去。

    “段飞已经有三个多月没有消息了,”洛城府的大殿中,一名男子眉头不展的踱来踱去。段飞是洛阳城城主洛长空的义子,曾随洛城西一同习武,读书,两人相交甚厚。自从七年前洛城西离家出走,他就担当起了洛城西该担当的责任,替洛长空分担了很多事物,只是三年前洛长空得到密报魔域恐怕有所动向,而洛阳城离魔域又如此之近,故洛长空忧心忡忡。为防万一,段飞自荐去魔域刺探虚实,洛长空虽有不舍,但因为洛城西尚未回家,手下人也没有再合适人选,故只能派段飞前往,谁知段飞一去就是三年,但是定时总有书信来往以报平安,三个月前段飞来信说魔域将有所动,有一大秘密关于洛阳城,只是具体内容还未得知,还说等此事一结立刻返回洛阳,要和洛城西大醉三天。谁知竟然自此后没了音信。洛城西怎么能不心急如焚,总感觉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对于洛阳对于段飞。

    “报!洛城主!洛阳城外有一年轻男子满身是血,要求拜见城主。”

    “什么?”洛城西心里一惊,难道是段飞?“他现在人在哪?”

    “已带到了在宫门外!”

    洛城西来不及多想,大步流星地向门外奔去。

    门外有几个兵丁站在那里,中间一个担架,担架上躺着一名男子披头散发,满身是血,洛城西蹲下身,一边轻轻撩起他的头发,一边轻轻唤着段飞…然而,不是!只见这名男子比段飞小了许多也就20上下,一身的风尘,嘴角干裂,“他是谁?“

    洛城西在这名男子身上轻轻一摸,在其怀中摸出一封被血浸透的信,看到信上的字迹,洛城西眼睛模糊了,段飞的字迹。虽然当初段飞只是父亲为他买来的伴读,但他们自幼一起读书习武,一起喝酒聊天,他一直把他当成自己的亲兄弟一样,并在他15岁之时,请求父亲收他为义子。

    洛城西的手紧紧抓着那封信,又看看躺在地上的年轻男子说,“快把他抬到我的屋中,立刻请洛阳最好的大夫来。”

    看着担架远去,洛城西竟然觉出阵阵寒意,从头到脚,段飞!你在哪?你还活着吗?

    洛城府在洛阳城城北,习武场东。洛城府分东西两院,西院为内室生活起居,洛长空即在西院正殿之内修养,东院为议政厅,是处理洛阳政务所在,自从他重新回到洛阳后,基本都住在东院,晚上在议政厅偏殿休息。在东西院中有一个装修的非常精美的宫殿,为洛城府的客房多为招待。往来尊贵的客人所在。而这名男子并未被抬去客房,而是直接抬到了议政厅偏殿,而守在他身边的就是洛城西自己。“只有他知道段飞到底在哪里?”虽然洛城西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但是心里仍然存在着一种希望。“大夫说他并没有受什么重伤,只是太过劳累而晕了过去服药之后不用多久就可以醒来,但他怎么还不醒呢?”洛城西伸手想去拍他,但手刚伸出那位男子的身旁就停了下来,唉,这年轻人不知道冒了多少危险,受了多少苦才从魔域跑到这里……想着他又坐了下去,在他床前一眨不眨地看着他。就在这时,男子的手脚动了一下,眼睛睁开了摸了,立刻摸了摸胸口,猛然“忽”地坐了起来。

    “别担心,信在我这,我叫洛城西,我是洛长空之子,也是如今的洛阳城城主!”洛城西勉强微笑着轻轻拍了拍他,以示安慰。

    听到这些话,这名男子放下手慢慢地又躺了下去。

    “你是谁,段飞在哪里?”洛城西尽可能的让声音放的平和一些。

    那男子张张口把眼一闭,竟然啜泣起来。希望就随着男子的眼泪一点点的流走了,洛城西颤抖的手轻轻的拍着那个男子。“战略图我已经看到了,但是到底发生了什么?”

    那男子听完此话,突然停止了哭声,抓住洛城西说:“快!快!洛阳要大难临头了!”

    “什么!?”洛城西一惊。

    “魔域已经挖了一条从恶人谷通往洛阳宾阳山洞的地道,不出时日就会挖通!”

    洛城西一听,大惊失色,“战略图上并未标出呀,你到底是谁,你怎么会知道!”

    “我是花尘风,事情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