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赌服输,我可答应你们中一个人一个不算过分的要求。”离落郡主咬着银牙,秀眸微颤,委屈化作盈泪,悬在眼眶之中。
顿时,几人都看向了李景元。
离落郡主忽然守住可怜之态,作娇羞之态:“如果……如果是李公子,我也不是不能答应一些过分的要求……”
李景元嘴角一抽,感到周围都凝重了几分。
“郡主说笑了。”李景元略一思索,说道,“那便请郡主说一说这玉京之中可有什么潜规默矩,我等初来乍到,怕惊扰贵人。”
姜锦殊心中暗暗点头,这个要求提的确实不错。
“哼,算你识相。”离落郡主看了一眼李景元,才继续说道,“你问我也是问对了人,这玉京之中,上品多如狗,公侯遍地走,但若说其中招惹不得的几家,除了皇室宗亲,首推便是白玉楼,楼主李观星,一身修为已经到了真人之绝巅,传闻那位国师也不是这位的对手,总之就是不要招惹。”
李景元点头,如此人物镇守,这白玉楼背后之人显然不简单。
“其二就是天问司。”
“玉京天问司,那可是天下妖族之中最恨之入骨的地方,听闻如今司中先天殿内,还有昔日四代妖皇的尸身,无间天狱之中最底层还有妖尊在受刑,其中大司命,少司命,东君三位殿主都是已知的法相真人。”
“至于其他的,都是些盘根错节的暗流,我离开玉京也有些时日,局势一时也说不准,接下来到谁了。”
那无名女子自觉开口,却是说了一段还算狐妖与书生的传闻,听来还算有趣,众人都投了一票。
不知是不是错觉,李景元感到离落郡主看向自己的目光更加幽怨了。
“那小女子便向李先生求取一事。”
李景元微微一笑。
“不知妾身之姿容可合先生所求之意中人。”
“情意若起,不论姿色。”李景元正襟危坐,瞥了一眼离落郡主,这事和她脱不了干系。
旁边,令官脸上肉眼可见地嫉妒。
这无名女虽不见真容,但身韵眉眼,面目轮廓可皆是天人之姿。
“况且,姑娘与我素昧平生,恐将错付。”似乎觉得先前拒绝的不够干脆,李景元加重了些语气。
那无名女顿时肤色艳红,眉目之间娇艳欲滴:“实在惭愧,妾身顾云怜。”
“顾姑娘国色天香,出身名门,我李某一介浪荡子弟,怕是难付真心。”
“你说这么多有的没的做什么?”离落郡主看不下去,打断道,“问的是云怜这类女子,你是否属意。”
“……是。”
众人:“……”
好家伙,这就是男人吗?你嘴硬的样子可笑极了。
接着便是队首,说了个中规中矩的故事,众人也都投了一票。
连姜锦殊都看出离落郡主的火气有些压不住了。
好在这位队首还算识相,向李景元要了十八份火种法力,借给将士护身之用。
“大家的故事都不错。”离落郡主僵硬地点头,看着围绕自己而坐的众人,咬牙切齿。
就她的不行?
好在这时姜锦殊开始了。
“古之西域有藏音之鸟,以闻音为乐,日游西海,夜宿天山。一日,闻之声从东域而来,终时不休,振翅而往,过山跨海,越林抛云,至东荒,见茫茫大地,举目之城,百姓奏盆相歌,苦笑二乐入耳,久久不退。惊奇之下相问缘由,其人道:城中豪户闻天下有奇鸟,名为藏音,素爱收罗天下难寻之音,唯人之七情,可动仙神,便将半城民户儿女入狱,半城赏银百两,引出人间两味。”
故事很短,也未结果,却又有回味之处。
李景元微微点头:“微言大义。”
队首:抄袭可耻。
结果是:全票通过。
离落:ノ┻━┻
你们都是狗吧。
“败我那一式叫什么?”依旧是问李景元。
“……六阳焚天。”
接着便是轮到了李景元,他正要说话,却见眼前一道金光流转,一行信息浮现,顿时让他改了主意。
“传闻,京中某王府之中,有一陈姓家奴,少而好学,天资非凡。一日见府中仙师教学,偷学了行气手段,短短月余便生了气感,后来更是因此一发不可收拾,在府中偷学了一众仙法道术,又怕东窗事发,于是设计假死脱身。
不过他的所作所为都被王府管事看在了眼中,不知为何,这管事并未揭穿这家奴,反而暗中助他一臂之力,直到这家奴在外地声名鹊起之时。”李景元说到这里,耳朵忽然微微一动,露出了些许的笑意。
“原来这管事早就暗中下了手段,这家奴偷学的仙法,根本法之中还有上法,若无后续,便突破不得,无奈之下,他只能暗中回王府找后续功法,孰料这时管事早有准备,让他去一趟断魂崖,取一件宝物。
这家奴却是怒了,断魂崖下乃是深渊古狱,让他下去这不是在找死吗。那管事却说他修炼的功法就来自断魂崖,王府上下只有他修炼成功,借以金棺护身,定能将宝物取出。
陈姓家奴无法,随后想尽办法,还是无法突破境界,直到甲子之寿,明白气血将枯,若再无机缘,丹池将涸。于是又来找管事。
管事教他如何以金棺修炼,如何入落魂涧,又如何去取来那件宝物,可谓细致入微。
最终,陈姓家奴借天星金练成宝棺法器,事先又在某处定好捞棺之人,便随棺沉入涧中。历经九死一生,终于拿到了那件宝物。
只是这家奴也因此差点送了性命,只有赶紧前往玉京得到全部法门才能借晋升之机脱胎换骨,重焕生机。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管事的从来没有打算给他秘籍。他更不知道他练的法门,乃是多年前早就被正道宗门覆灭的尸神宗无上真法《天尸神典》。”
随着李景元话音落下,洞中落针可闻,角落中,从刚刚开始一直震动的黄金棺也停止了动静,令人作呕的摩擦声响起,最终又停下。
过了片刻,才有一道晦涩难明的声音从棺中传来。
“你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