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陈泽群回到家里,一个人关在书房。
现在在广城,陈泽群要对顾绵做什么其实也不容易。就是那个放炸弹的人他都找了很久才勉强找到,之所以说勉强,正是因为这个人并不够机灵,不足够聪明。但正是因为这种不容易,他才更肯定顾绵和墨帮‘交’情匪浅,绝不是社会上那种需要或被需要,合作,依附的关系。
他要灭掉顾绵,如果她不死,或许能扯出她与墨帮的关系来,而一旦这关系扯出来,MG就完了,一直帮着顾绵的那些官员也就扯出一大串来。
可是他没有想到这次的安排竟然只溅起了几滴水‘花’,那电器城也就‘乱’了那么一下,炸弹竟然也没有爆炸。
这让陈泽群震惊震怒。
顾绵究竟是有什么能耐!她会拆炸弹他不奇怪,毕竟陈一飞在特训也学过,但是她怎么可能在爆炸前找到那炸弹呢?那么大的电器城,他说好了放在其中一部电器内,有那么容易找到?
陈泽群终于忍不住狠狠地将书桌上的东西都扫了下去。他向来对自制力自豪,但是现在他却做了这种泄愤的无聊动作!看着眼前一片狼藉,他深呼吸了口气,努力让自己镇静下来。
急什么,一计不成还有一计,他就不相信顾绵能永远这么幸运!
一阵风吹了过来,陈泽群觉得有点冷。正是夏天,怎么会觉得冷?他下意识地转头去看右边的窗,窗户开着,但窗帘却压根没动。
他推开椅子走了过去,探出头查看。在此同时他的手机响了起来,他便顺便接听。
他在二楼,楼下正对着窗,一个‘女’人缓缓地抬起头来。手里拿着一部手机,对他微微一笑。
陈泽群见鬼般急退了几步,差点被刚才扫到地上的笔筒绊倒。
电话里传来一道清冷的‘女’声:“陈参谋长,晚上好啊。”
“你,你,顾绵——”陈泽群恼怒起来,他怎么了,竟然这样慌张!这实在是太没面子!他压下所有情绪,迅速调整了语气,淡淡地道:“顾小姐不会正在本人楼下吧?”
顾绵呵呵笑道:“陈参谋长不是看到了吗?怎么。不请我上去坐坐?”
饶是陈泽群一直在说服自己,不应该这样惧怕这么一个小丫头,但听到这话心头还是忍不住一跳。“实在抱歉,我今天有点不舒服,改天一定邀请。”
顾绵又是笑,陈泽群连让她进‘门’都不敢啊,果然是心虚得很。“是着凉了?陈参谋长可要保重啊。每天劳心劳力的,没能好好休息,一点小风寒都能将身体催垮的。这万一要是你出点什么事,一飞可就没得依靠了。”
呸,还一飞!她当他们跟她多熟?这话里的意思竟然是在咒他,威胁他!陈泽群咬牙道:“不劳顾小姐惦记!”就几句威胁他怕什么。她能对他做什么?她敢对他做什么!
她什么都不敢,无非就是想在口头上气气他而已!他就让她连这一点都做不到!
陈泽群平静了下来,道:“顾小姐还是担心自己。古语有言,慧极必伤,顾小姐年纪轻轻成就这么大,怕不怕有点什么意外?”边说着,他边走回窗前。再次探出头去,讥诮地看着还站在下面的顾绵。
“陈参谋长说得是。眼下我就要有点意外了,意外成了杀人犯,你说这是不是很麻烦啊?”
陈泽群心中升起一阵寒意,这是什么意思?等他想通她的意思,便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你想杀我?你可知道后果?”谋杀他堂堂一个参谋长,他借她十个胆子吧!
陈泽群认定顾绵是绝对不敢杀他的,找墨帮的人来或许杀得了,但是会很容易暴‘露’,风险极大,若是她一个人,在特训营学到点功夫又怎么样?毕竟是个‘女’孩子!他也不是吃素的!或是失败,那她可就彻底地完蛋了!管束等人也脱不了干系!“哈哈,要不你现在就来杀吧,试试看。”补上这一句,他心里竟隐隐有些兴奋。
“原来你这么想死,行啊,我是好人,我成全你。”你字刚落,她目光一闪,陈泽群一声惨叫。
他再次急急地后退了几步,远离了那扇窗户。他在头上‘摸’没‘摸’,但是却没有‘摸’到伤口,更没有血。
可是为什么刚才那一刹那他的头那么痛?像被钉子扎中了似的!
“陈泽群,怎么样,感觉好吗?”
陈泽群的脸刷地一下白了:“是你?”
“不然你以为是谁呢?我本来想饶你一条狗命的,谁知道你一而再再而三地来挑衅我,你这么想死,我怎么能不如你意呢?你放心,我动手没有人查得出来的。”
顾绵说完目光一冷,不再留情,灵气攀升而上又透墙而入,袭上陈泽群的‘胸’口。
陈泽群只觉得心脏像被一只手给捏住了,越来越紧,越来越紧,它根本就挣脱不开,跳动被制止,他无法呼吸——
这个时候他已经不知道什么是惊恐的感觉,他只轰然意识到一件事,顾绵不是人。人怎么能够办到?
可惜下一秒他连这种意识都是奢侈了,痛苦漫天席地将他淹没,他的眼珠狠狠地突着,手机掉落在地上,一张脸渐渐没了血‘色’。
他轰然倒了下去,带着惊恐的表情,没有了心跳和呼吸。但是即使是解剖,他的身体也没有什么任何问题。就如顾绵所说的,没有人查得出来他的死是谁下的手。
将他的手机拿到手,顾绵将通话记录上自己的号码清掉,将手机丢了回去。开始到结束,她根本都不需要上楼。
至于通讯公司的记录,只要耿勤出马就可以了,谁也查不出来。
顾绵转身而去。
第二天便有消息传出,陈泽群去世,死因,瘁死。
有人悄悄议论,怕是这阵子上面的风云拖累的。心思过重,用脑过度,过劳死啊。
管束自然很快接到消息,他的第一个反应就是打电话给顾绵,但是电话接通之后他却突然不知道说什么,最后只是跟顾绵说,很快就有结果了。
果然过了不到十天,一切尘埃落定。管家和柳家支持的那个人上了位,这不是古代,没有大赦天下这种事。但是暗地里,这边一派的人上下是一片的欢欣鼓舞。就连顾绵都长长地松了口气。
这种事沾上了就不可能轻松,好在结束了。好在结果是她想要的。
而像何从李环钟立强这些与顾绵关系密切的人更是压抑不住地兴奋,每个人都想在第一时间给顾绵打电话,结果占线占得一塌糊涂。
结果墨大爷一直打不进电话来,火得立即坐飞机到了广城,并在高烈军的帮忙下找着了某人。
某人正在马场学骑马。墨大爷到的时候正看到她一身红‘色’骑装英姿飒爽一脸快意,更是气得牙痒痒。
一放暑假就到了青洲,然后去‘玉’都,又来了广城,竟然没有想过他吗?看起来明显是乐不思蜀啊!
高烈军看着帮主黑沉的脸,暗自滴汗。赶紧找了个机会偷偷溜了。
顾绵又跑了一圈才发现了墨大爷,暂时没有发现他的面‘色’沉沉,还纳闷着。他怎么没打个招呼就来了?
动作利落地跳下马,旁边立即有人跑过来将马牵开,顾绵一边脱下手套,一边朝墨清梧走去。
“怎么来了?”
“不来我怎么知道你玩得这么开心?”
顾绵终于听到墨大爷磨牙的声音,心中一顿。“生什么气啊?”
“没生气,哪敢生气。”墨清梧冷哼一声:“即便是有些人一走一个月也没想着回去,电话打半天一直在通话中,我也不敢生气。”
呃。顾绵吐了吐舌头。“现在你来了也一样。”本来她去了趟‘玉’都就该回京的,但是遇到了池玦两兄妹,她起了心思,想查探他们那什么‘门’派的底细,便在广城留了下来,秦意如今正和池莹热恋着,她也算是跟池玦兄妹走得近了。但是那种常人不知道也不敢相信的事,她不能轻易就问出口,总得找机会不是?
这事她明明在电话里跟这位墨大爷说过的。
但是她哪里知道,墨大爷心中的期限也不过是半个月。她超出了一半时间,他就忍不住对那个池玦开始感兴趣了。
“我来了有没有打扰到你接近某人?”墨清梧冷着脸斜瞥着她。
墨清梧非完人,其实他缺点‘挺’多的,现在有一个缺点更是越来越严重。那就是拈酸吃醋。
顾绵愣了一会才理解了他这句话的意思,当即就赠了他一个大大的白眼。
“墨大爷,你心眼越来越小了。”
“你还敢反过来嫌我心眼小?”墨清梧再度磨牙,“你这丫头才是越来越欠揍——”
“你舍得揍我?”顾绵斜睨着他。
阳光下,她微微仰起的脸莹白如‘玉’,一双瞳孔幽黑的大眼流‘露’着浅浅的妩媚,与一身的英气结合在一起,带点矛盾却刻骨的‘诱’‘惑’。
这丫头越长大越‘诱’人了。
墨清梧目光深了下来。“舍得,怎么不舍得,回去你就知道我舍不舍得。”他大手抓住她的小手,大步冲出马场,上了车就往他们在广城的别墅驶去。
当晚,顾绵被狠狠地“体罚”了。好在墨清梧带她回的别墅不是顾绵让秦意住的地方,但也因为家里没人,这体罚就异常惨烈,不用怕别人听到某人的尖叫声和求饶声。
PS:
昨天说,很多人离开宝瞳了,有点伤心,但还是有很多人在支持着宝瞳,我不会忽略大家,很感谢。
并不是说有人离开宝瞳我就要断更了,不是指这个,而是现实生活中发生了一些事,很是打击我,恍恍惚惚的,不知道能不能码出好情节来,毕竟我只是个普通人,有时候心情也实在难以控制。不过,还是会尽量恢复平静,努力码字,争取不断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