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收拾好,顾盈自己独自一个人坐到了沙发上,红尘道啊,哪里是那么好修的,一入红尘千般苦,万种情缘一生遇。她享受生活,修不了断情道,自私自利,修不了无情道,可是她的心不是铁做的,红尘道又哪有这么好修?
修行,一定要有自己要走的道路吗?没有目标,就无法到达巅峰了?可是随心所欲,难道不是一种道?随心不是红尘的一种吗?一定要入情才是红尘吗?
顾盈的精神恍恍惚惚的,恍然觉得自己明白了什么。
她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手中拿着玄灵旗,眼眸稍稍垂了片刻,等在抬眼的时候,眼中已经消去了所有的迷蒙,变得精光四射。
“宿主是要去救杜少颜他们吗?”系统对于顾盈的这个反应是一万个不理解,说好的冷心冷清,可是一到真正的事情上,顾盈却总是会冲上去。
“不忙,先看看顾家现在的情况,如果顾家有人,救人是一种救法,如果顾家没了人,就是另外一种方法了。”顾盈握着玄灵旗的手青筋毕露,“下一次,我绝对不会让人抓住这么明显的把柄了,友情这种东西,就算双方都没有投入多少感情,但是在道义上也会被掣肘,纵然走不了绝情道,我顾盈也不是这么好拿捏的。”
“宿主...”
“绝情道能做到,红尘道也能做到,两种道路都有自己的好处,既然前人没有走过,新的红尘道,就由我顾盈第一个走。”顾盈这么说了一句,立刻跃上了已经变成金龙的玄灵旗消失在了房间里。
就是这样一个小世界的小房间里,顾盈完成了一次顿悟。
顾盈并没有回顾家,只是在空中略过,已经发现了家中的情况,顾家的人一个也不少。顾盈这下终于放了心,看来项诚并没有针对自己的意思,还算是聪明。
手中掐诀,顾盈迅速的消失在了天际。
再一次来到项诚家。顾盈并没有像上一次那样直接闯,而是很规矩的去了项家大宅,上门求见,项诚的秘密基地太危险,她有些怵了。
出现在项家祖宅门口的顾盈。一身国际品牌的长裙,八公分的高跟鞋,头发梳的十分讲究,从头到尾都是低调的奢华,一步一步走到项家祖宅门口的样子,步步生莲,来到门口,稍微一转头,一开口,就是大家族的名媛气派——只不过是涉世未深的那种。
“项诚在家吗?”顾盈期待的看着门卫。嘴角带着笑,前所未有的深深的笑意终于把顾盈这具身体的小酒窝表现了出来,看起来甜美可人。
“少爷不在,不知道这位小姐...”顾盈虽然卖相十足了,但是作为项家的门卫,这位门卫从来不是花痴,只不过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顾盈打断了。
“不在?”顾盈咬了咬下嘴唇,比较苦恼的样子,“那我明天再来好了。”
“不知道这位小姐...”
“项诚回来的时候麻烦你告诉他一声,顾盈有事找他。”顾盈的手放在耳边做了一个打电话的手势。“可以电话联系。”
“这位小姐,”顾盈已经做出想要离开的举动了,门卫室里却突然有人跑出来叫住了她,“夫人请您进去。”
顾盈心里有些诧异。看样子,项诚好像真的不在家啊。
被人带着一路到了大厅,顾盈见到了项诚的母亲,项母是一位比较传奇的女性,年轻的时候带着家族产业嫁给项父,项父也曾经试图和项母打响初恋白莲花及子女翻身保卫战。当时事情闹得很大,项母不但将小三和小三生的孩子赶出了家门,甚至是项父也一道被赶出了家门,之后项家公司一系列变动也是当时国内商界的一件大事,项父直接净身出户,活的连狗都不如。
淡然自若的走到了项母身前,微微颔首,“项女士”,她和项诚并不熟悉,叫伯母会显得比较尴尬。
项母点了点头,示意了一下旁边的位置,“坐吧,去给这位小姐倒背咖啡。”
顾盈点头,就坐,面上是一成不变的礼貌而又不让人讨厌的笑容。
项母眼中闪过一丝满意的神色,开口就问了起来“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顾盈。”
“顾盈啊,我好像听说过,”项母的指甲轻轻的敲击了几下桌面,最后还是皱眉摇了摇头,“我记不起来了,你来找诚诚有什么事?”
诚诚?顾盈默默的安慰了一下自己的鸡皮疙瘩,思考了一下,她并不能确定这位传奇的项母到底知不知道项诚的那些事情,万一现在自己漏了项诚的秘密,说不定就不能谈生意了,只能动手抢人了,所以她只能瞒着这位项母,“有件事情,想和项诚先生当面谈一下。”
“这样啊,”项母有些遗憾,但是接着就又有了精神,“你和诚诚是怎么认识的?”
顾盈敏感的觉得这位母亲可能误会了什么,可是这也可能是错觉,顾盈并没有太过于在乎“我和项先生并不算熟悉,只是见过几面而已。”
“这样?”项母在看到顾盈点头之后就微微一笑略过了这个话题,“你要谈的事着急吗?诚诚这段时间都在国外,如果你着急的话我打电话让他早点回来。”
“没事,我并没有这么着急,”他们如果要死的话早就死了,死了的话我也没有什么愧疚的地方,我已经尽力了,反而或者还会让我费些周章,“麻烦您等项诚回来的时候告诉他一声,我先告辞了。”
“怎么这么急着走?难道诚诚不在家就不能陪我聊会天吗?”项母伸手拉住了她。
顾盈犹豫了一下,想到项诚孝顺的传闻,终于是轻轻的点了点头。
然后顾盈和项母就从美容保养聊到世界风俗文化,从公司经营谈到西方哲学,最后顾盈在项母的盛情之下住到了项家。
顾盈觉得这样其实也好,起码自己如果惹怒了项诚,项诚把自己弄个突然失踪还有人会发现自己失踪了,那个人还对项诚有一定的影响力,说不定项诚一时之间孝子情怀大发,就把自己放了!这个...虽然可能性低了点。但是怎么说也是一种可能啊!
因为项诚归期不定,顾盈直接打电话给导员请了假,然后常驻项家,和项母的关系也一天天的亲密了起来。项母是女强人。顾盈虽然不相当女强人,但是却完全具备成为女强人的条件,再加上几个世界的知识当做后盾,和项母的关系越来越往闺蜜里走。
项诚是在一个雨夜匆匆忙忙的赶回来的,但是当时顾盈和项母正在项母的房间里同塌夜谈。自然都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两人是第二天在餐桌上见到项诚的,当时的项诚完全不想顾盈之前见过的样子,他眼神温柔的看着他身边的少年,耐心的给少年夹菜,顾盈在少年的神魂中感受到了杜少陵他们的气息。
顾盈这会终于明白项诚为什么要抽取杜少陵的灵魂了,想必就是为了这个少年。
“诚诚,”项母还没到楼下就冷下了脸,“这是你的朋友吗?”
项诚也感觉到了自己母亲的出现,有些尴尬的放下了手中的筷子,眼神毫无感情的扫过顾盈。“妈,他是我朋友,他有些自闭,不爱说话。”
“朋友?”项母挑了挑眉,不置可否。
项母和顾盈入座,四人安安静静的吃早饭,整个餐桌上安安静静的,没有一丝声音,那个少年虽然在餐桌礼仪上一看就不是受过专业教育的,但是却难得的吃的仔细。是一个很细致的少年。
那是一个漂亮的少年,目测身高和顾盈差不多,长相雌雄莫辩,而且更有一种可爱和娇憨的味道。如果一定要好好形容的话,只能说这是典型的小受脸,他此番虽然并不文雅,但是显得很可爱,让人产生不了厌恶之情。
顾盈在打量少年的时候,项诚的目光和顾盈恰好相交。一丝厉芒在他的眼中闪过,顾盈十分温和的一笑,眉眼弯弯,十分好看,项诚脸色更冷。
顾盈满足的低下头继续吃饭。
吃完早饭,项母将项诚扔给了顾盈,让他们去谈事情,然后也不知道怀着怎么样的心情把少年带走了。
项诚虽然有些担心,但是他也知道自己的母亲不会真的做出什么对少年不好的事情来,所以也就没有开口。
“上次的教训还不够吗?这次你又想做什么?”书房,项诚黑着脸,语气十足的不客气。
顾盈倒是心情很复杂,看少年的那个样子,说不定杜少颜他们都魂归天外了,这样自己也就少了些花销,“杜少颜他们,在你手上?”
项诚有些诧异,“是又如何?”
“还活着吗?”顾盈有些不耐的皱了皱眉,问了一句。
“算是活着。”项诚有些不屑。
“一颗定魂丹交换一个人,怎么样?”因为顾盈主修的是神魂,她身上的养魂丹很多,但是她的神魂实际上十分凝固,所以和养魂丹同一阶层的定魂丹却不多。如果不是看出那个少年的身体和神魂不契合的话,她的把握还不是很大,但是现在...
“你手里有定魂丹?”项诚有些诧异,毕竟已经是末法时代了,天地间灵气稀薄,丹药也是越来越少了。
“只有一瓶,”顾盈手上说着就已经出现了一个玉瓶,“你换是不换?”
“都给我,”项诚眼睛眯了起来,“另外,你帮我做事。”
“这样啊,”顾盈收起了定魂丹,神色没有一丝变动,“那就不能谈下去了,我只是觉得我和杜少颜朋友一场,想帮帮,但是也只是朋友一场而已。”
这就是顾盈新修的红尘道,其实是介于红尘和绝情之间的道路,很适合顾盈的心境,而且也更加随心所欲。
“你真的不在乎,那你的家人呢?”项诚脸色更难看。
“项先生这样可就抬举我了,”顾盈身子舒展了一下,舒服的窝在椅子里,“我顾盈可不是什么好人啊,我救杜少陵的时候,是杜少陵有恩与我,我们之间有因果相连,但是我和顾家的人,可是什么关系都没有啊,不但什么关系都没有,我还养活了顾家一家人呢。”
项诚盯着顾盈看了好久,没有在顾盈的脸上看出哪怕一丝撒谎的痕迹来,她就像是在谈一场小额买卖,能谈成当然很高兴,但是谈不成也无伤大雅,毕竟只是一场小买卖。
“好。”为了那个少年,项诚屈服了。
“一手交人一手交货,”顾盈仍然舒适的窝在椅子里,和项诚说话的时候也是漫不经心的,“我在你家等着。”
“这个先不急,你不是顾盈本人,不知道你有没有稳固神魂的功法?”
顾盈懒洋洋的抬了抬眼皮,顿时就充满了土豪气息,“想要?我有什么好处?”
“在我有生之年,你的修炼资源,都由我来提供,你帮忙保护和教导阿荣。”
“啊,听起来不怎么样,”顾盈懒洋洋的打了一个哈欠,觉得翻身农奴把歌唱的感觉简直是爽爆,果然还是这样的生活适合自己,脑子一动,顾盈脑中顿时出现了一个十分绝妙的主意,再看项诚的时候,顿时觉得自己和他简直是绝配,“你喜欢你那个什么阿荣?”
项诚眼中闪过一丝宠溺,当然,不是对顾盈,而是对阿荣,然后他点了点头。
“你有想过公开吗?你如果不想公开的话我们可以互助互利一下。”顾盈不知道什么时候从空间里拿了一个剪指刀,十分仔细的修剪着自己的指甲。
“说说看。”
“你娶我,帮我挡一下杜少陵,我嫁给你,帮你和你家阿荣遮挡舆论,如何?”
项诚挑了挑眉,觉得自己占得便宜貌似更多一点,当机立断的就和顾盈定下了。
项诚去带杜少颜他们过来,顾盈去项母那里拯救阿荣。
顾盈来到大厅的时候,项母和阿荣的脸色都不算好看,顾盈心中发苦,却只能在脸上挤出了笑意,“伯母,你这是干什么呢,阿荣是阿诚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