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你当人看,你拿我当猪砍!”
“无量你个大天尊,老道不忍了!”
一口明晃晃的血刀,对着自己脑袋,纵是已经算得上一方豪杰的九叔,都不禁给吓得一颤,随即恶从胆边生,凭空从玲珑宝袋里拿出一柄浮尘,翻手挡去,嘴里更撕破了脸,大骂不休。
骂声刚落,‘锵’地一声,那雪花般色儿的浮尘中央的一剑刺,硬挡下了血无痕手中的大刀。
不料,也不知是血无痕轻敌了,还是手里大刀档次太烂,二人还没迅猛斗几下,那剑刺竟然给大刀钻穿了,乃至那森然瘆人的锋利刀刃上,都给蹦成了满是缺口。
真好比一老掉牙的老太太。
甚至连赶来帮手的天残、地缺二人都没招架住对方猛烈的攻势,与他们老大一块,被九叔运力一震,倒飞出去了一丈不止。
‘砰砰砰’
三人一个连一个,似陨石落地,砸在了跑去拉架的水晶兰——玖幽身边。
“哎呦……狗娘的,真是个高手!”
“嗯,不是对手!”
“……”
“唉……嘶嘶嘶……大大哥,咱还上吗?”
才几个回合,高下立判,血无痕三兄弟给人刺的衣衫不整,更摔地七荤八素,而当血无痕忍着痛趴在地上,下意识瞅了眼,早已脱手横躺在不远地板上那已成废铁的血刀之时,方才那凶猛无匹的气势,顿时消散全无了。
眼中满是对那打完人正轻轻弹着身上灰尘的杂毛老道的深深忌惮。
甚至因为他清晰感受到了对方的‘手下留情’,更感觉到对方修为的深不可测,以至于,连再起来以命相搏的勇气都没了。
于他身边的一样灰头土脸的天残、地缺,亦是差不多的境况。
只不过,碍于颜面,当听到血无痕那充满忌惮的感叹,这俩人还是问了出来。
这一问,却难住了当大哥的血无痕。
难得他咬碎了牙关,死死握紧沙包大的拳头,心里更直骂道。
“打?打个鬼啊?你们谁能打过?”
“可跑……真他妈的太丢人,真难办,这大哥真狗娘的不好当!”
“……”
在此血无痕三兄弟因自己没事找事导致骑虎难下之刻,既感觉解气而心里乐开花,又多少被九叔小漏身手感到惊艳的墨衣女子——血杀楼特使水晶兰玖幽,故意骂了声,训起了不听话的手下人。
“有眼无珠的东西,哪个给你们的天大胆子敢对龙虎山的前辈动手?”
“吃了熊心豹子胆啦?”
“给我滚一边去,别在这丢人现眼!”
说到此,她美眸一凝,瞧见躺在自己玉腿边的仨莽汉,皆怒气冲冲对着自己,不由得心里恼火了,破口就骂道。
“滚啊,没见啊?”
“你们三个蠢蛋,想死吗?”
“滚!”
一听到‘死’字,不甘被玖幽耻笑奚落的血无痕三人,终是清醒了过来。
这自己看不上的‘臭婊子’,虽话难听,却也是在给自己台阶下;
要还不依饶的,怕是那龙虎山的老家伙真敢在这宰了自己。
就是人家看着血杀楼面子上不杀他们,那被打地几个月不能自理,则是跑不了的。
留下来,除了挨揍,就是更丢脸。
如此,还留下干嘛?
“哼,你个臭婊子,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老道士,臭婊子,咱们走着瞧!”
血无痕趴在地上仰起头,狠狠瞪了一眼满脸怒气的玖幽,不甘地重哼一声,又对萌生退意的天残、地区招呼了下。
“兄弟们,走!”
随之,他踉跄从地上爬起,就率先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三兄弟自然是同来同往,瞅见自己老大连那口破刀的都捡不了,在前方大街上捂着酸痛的肩膀,踉跄走着,天残、地缺自是没啰嗦什么,含着恨意,相互扶着,追血无痕而去了。
当然,事情没办,他们可不敢回血杀楼,在此洛阳城中,他们血杀楼早订下了酒楼,眼下,只不过是去住店安歇、疗伤,而已。
顺便也等候一下那个‘臭婊子’,待其回去之后,带他们前往洛阳将军府,拜见雍亲王爷。
随后,在酒楼专心等待洛阳十方山门招新大会开幕。
当然,又挨骂又挨揍,血无痕能忍,说走就走,一个屁儿,都不放,天残、地缺可就忍不了了。
站起身后,几乎同时狠狠怒视了俏脸冰寒的玖幽与一脸得意的九叔一通,才心满意足地扭头离开。
……
话分两头,此时乱搅合的血无痕仨大汉心里骂骂咧咧走了,感觉可以对着玖幽开门见山的老道九叔也快步走向了那差不多想和他再叙叙旧免得因一些蠢蛋而使得两派结仇的血杀楼特使——水晶兰玖幽大人。
当然,他也不想因为一点不愉快恼了自己的重要‘帮手’,为此,他这回可正经多了。
一菊花爆满山般的笑容,早早挂在了那张略有皱纹的厚脸上。
另一边,玖幽刚心里骂完三个捣蛋鬼,就瞧见九叔那古怪又无怨的笑颜,顿时略感恶心了点,但亦是,相向而行了。
碍于对方辈分,也是自己这边动手再先,玖幽那墨黑的美眸,凝思了片刻,红唇微启,要先开口致歉了。
“九叔,那三个蠢蛋实在……”
谁曾想,话没到一句,方才九叔与血无痕闹出的动静实在不小,又在城门楼边上,一些发现城内有人私下械斗的兵卒,连忙禀告了自己上头。
这不,一身披金甲的魁梧将官,带着一队兵卒,匆匆跑过来了。
人还未至九叔跟前,那将官就操着一口地道的本地口音,打断了玖幽的话,怒喝向了心里咯噔跳动的九叔。
“你个瘪孙,早讲了特殊时期,全城戒严,这时候,还打架,故意给俺们找不自在是吧?”
“兄弟们,这个鳖孙,还有……还有这个小娘们,都给俺带回去,严刑拷问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