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谓,美人颜如玉,杀人不见血的刀剑。
令人色欲熏心,令人愚笑可怜,令人丢命不自知。
……
“喂喂喂,又来了三个可人疼的小娘子,咱们上不上啊?”
“你们不上,老子就撤人了,那个老头已经杀过来了!”
“走啥啊?”
“天上白送的大美人,你舍得啊?”
“上不上随你,老子不管了,谁抢到手,是谁的!”
……
躲在青石后头的浪三年给林心诚那凌厉一脚给吓住了,强行忍了下来,没敢出手。
因为舍不得美人,他的腿也迈不动,又怕又想地继续观望。
而他们这七八个喽啰,既没见过什么大世面,又是群亡命淫贼,四个漂亮极了的小妞就在眼前,岂能白白错过?
浪三年还怕丢命,能忍耐一时半会儿,别的人,却忍不住了。
见一两人直勾勾盯着水红菱、上官瑶、木清灵等女的妖娆身子,欲火难消之下,窃窃商量了通,不顾林心诚杀来,流着口水,大刀一拔,径直去‘抢夺美人’去了。
有人带头冲锋,其余人更观望不下去了,色欲冲脑之间,生怕美人被他人抢走,个个飞奔,勇猛直前。
这似乎正合些那句: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这群不知死活的家伙!”
“不过,也好,就让他们去试试这些小娘子的根底,要是不怎样,老子再出手,抢下一个,不是问题!”
“要是……那老子就上山请下当家的,说不定,当家的一高兴,还能赏自己一个小的……嘿嘿嘿……”
几乎都喊杀震天地冲到了山道去了,浪三年初见有些气,只是转念一想,就乐见其成了。
想法是很丰满,现实却很骨感,甚至是极其残酷。
六个喽啰一窝蜂,从两边山坡上,往下冲,自是没逃过林心诚等人眼底。
怎耐,姑苏九娘水红菱、上官瑶,又岂是一群下贱淫贼所能染指分毫的?
见得除了喜儿这个侍女,极为慌张地站在了上官瑶身前,张开小手,以身相护,及木清灵极为厌恶又再怕落入贼人手里,抱住奄奄一息的木老头,往九娘几人身边挪动,九娘水红菱与上官瑶眸光冰冷,却也一脸的从容、淡然。
连拔剑,都懒得去做。
“无耻淫贼,连我爷儿的女人都敢惦记,老子不杀尔等,天理难容。”
“大漠银枪扫八方!”
如两女所料,林心诚见到那些土匪的**儿,听到其嘴里的下流荤话,心头渐渐火起,大喝了声,凭空取出一杆纹有螭纹银枪,身影迅疾如电,枪出凶猛如龙。
只在片刻间,一枪穿三人,用力一抖,只留下染血的沙土,那仨土匪,瞬息间,生机被灵力绞杀了干净。
化作了虚无,弥散人间。
死亡之快,连声惨叫都没能发出。
又是一瞬,那柄长枪于林心诚手中,闪烁几下,剩下三个土匪,躲闪不及,手握着大刀,亦难扛林心诚强大的武技,‘嗖嗖嗖’三声,长枪于三人胸前穿过之后,那三人眼前一黑,成了云烟。
不复存世。
倒是,林心诚因木清灵就在身边,落地了,却不回首,随意伸手接住了银枪,双手一分,摆了持枪向下姿势,几息中,不收枪。
平然间,一改了往日的颓废,有了些无双战将的英姿。
属实,装了一手好逼。
可惜,人家心中早有意中人,那人还极为不凡,可称玉树临风小剑仙,连瞧都没瞧去一眼,只是在惊愕他恐怖修为的同时,竭力找寻一恨之入骨的淫贼。
到头来,终究白费了他的一番心意。
……
“啊……草,这老头怎么这么猛?”
“娘的,老子不要小妞了……”
几乎同时,躲在路边观望的浪三年,可给吓呆了,裤脚一汪黄白热流,淌到了脚面,又似一盆冰冷彻骨的凉水,彻底浇灭了心底的贪淫之念,哆哆嗦嗦骂着,扭头就不择路地往山寨那边跑去。
本来他不动,木清灵还找不到他,这一跑,山道上无有遮挡,全然尽露于木清灵等人眼里。
报仇心切,木清灵果断把自己爷爷往地上一方,抓住九娘水红菱的玉手,美眸含泪,跪下恳求。
“女菩萨,那人多番侮辱小女子,还差点把我爷爷打死,千万不能放走他,木清灵求您救人救到底,为百姓除害,小女子就是做牛做马,结草衔环,也报您的大恩大德!”
“快起来,我不是什么女菩萨,你不必如此,淫乐女子的下作匪徒,千刀万剐,都是应该!”
瞧着眼前娇弱姑娘哭成泪人,同为女人的水红菱,心软了,浅笑连忙将木清灵扶起,转眸对着依旧在摆姿势的青楼老仙,冷哼了下,破口骂道。
“臭打杂的,你还给老娘愣在那儿干啥子?”
“放跑了那个淫贼,老娘打断你的腿!”
“额……用得着这么狠嘛?”
“嘿嘿,他跑不了!”
骂声传来,林心诚直无语了,顺带着,一分失望,萦绕心头,嘟囔了下,手中长枪一挺,快步追杀浪三年而去。
浪三年有点身法,却再强也不过一玄灵武者,如何能摆脱掉林心诚?
扭头瞧了下林心诚那迅猛如电的身影,越来越近了,他急得眼泪都汪汪直流,直呼。
“妈了巴子,女人没玩到,命要丢在这里了,老子好后悔啊!”
事已至此,骂、埋怨、懊悔都无济于事了,他也不敢停下来,去求林心诚大发慈悲,放自己一马。
把在娘胎里吃奶的力气,都使了出来,拼了命,往前跑。
却亦是无用功。
几息过去,林心诚的步声,与畅快的笑骂,已在他耳边响起了。
“狗娘养的,你挺能跑啊?你跑不了,给老子拿命来!”
“我不想死啊,怎么办?怎么办?”
“救命啊,救命啊……”
一声彻底吓哭了浪三年,鼻涕眼泪流了满面,看到前面有个岔路口,就莫名地四下大喊了起来,双腿也跑个不停,以图能活一会儿是一会儿。
然,谁曾想,他的喊叫,却来了奇兵相救。
于一岔路上,有群人听到了他的求救,纷纷加快脚步,瞬息间,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一群秃驴?”
“不管了!”
慌乱之间,浪三年瞧见了面前这些人大多身着僧衣,手持木棒,一握住紫金锡杖的、
胡子花白的老和尚身上还披着金丝袈裟,开心极了,连爬带滚地抱住老和尚的大腿,就‘噗通’一声,跪倒苦求了起来。
“大师救命啊!”
“我愿出家为僧,大师渡我!”
出家人本着慈悲为怀,人家还哭着跪在了自己面前,即使这老和尚一见浪三年那穷凶极恶的样貌,就晓得对方不是个好人。
依旧摆出了高人做派,一挥手,令几个小沙弥,持棒去拦住追杀来的花裙老者。
他则肥脸上笑容可掬着,要扶起浪三年,度化其皈依佛门,为佛门的壮大,增添一分功绩。
“苦海无涯,回头是岸,今日施主得遇老衲,看来是佛祖安排,施主请……”
话音未落,他那双富有智慧光芒的老眼,瞧见自己的珍贵袈裟上,竟然给跪在身前之人抹上了污泥,还有鼻涕,甚至大半的地方,都给搞成了脏衣一样。
不觉中,他心生厌恶,极为嫌弃地拉住浪三年的身体,在对方一脸困惑中,随手往前一抛。
就是这么一抛,好巧不巧,浪三年的身体,正对上林心诚手中的长枪。
不偏不倚,刹那间,浪三年的胸口处,长枪洞穿而过,银枪上染血了,且不住的血流,流淌在了枪头上,一滴滴滴落在山道上的泥土间。
钻心的疼,令浪三年难以忍受,胸口的长枪,更令他恐惧到了极点,于生息断绝之际,他愤怒极了,手指着甚是惊愕的老和尚,断断续续地大骂出来。
“啊……贼秃驴,你你你……”
话没说完,他咽气了。
“哈哈哈哈……笑死老子了……哈哈哈……就这么死了?哈哈哈……”
瞧着这一幕,林心诚只是稍稍愣神了下,旋即,开心地像个孩子,枪都懒着抽出来,连忙松开,拍手大笑了起来。
而林心诚指着躺倒在地面上,浪三年那胸口还插着长枪的尸体,捧腹狂笑间,心知犯了大错的老和尚,给羞得面红耳赤,埋头带着身边的小沙弥,诵经了起来。
“阿弥陀佛,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切~”
“杀了人,就念句阿弥陀佛就没罪孽了?难怪那么多人要出家了!”
“老子就看不惯你个……”
“草,大乐佛寺达摩院首座梦懿老贼?”
听见了周围响起的诵经声,好似苍蝇般,令林心诚心烦了,顾不上笑,直视向前方,讥讽不休,谁曾想,他这一细看过去,发现面前之人,居然是他的老熟人。
还是他极为厌恶的老熟人。
顿时,更无忌惮了,俯身将染血银枪,从地上尸体里拔出来,拿到手中,枪尖朝前一指,大笑道。
“老秃驴,你杀生了!”
“阿弥陀佛,施主此言差矣!”
“那位施主生前作恶多端,以至于佛祖都不愿度化,借老衲之手,送其归往西天极乐世界!”
“那位施主,很快就会见到佛祖了!”
“真是可喜可贺,可喜可……”
这和尚正是前来准备参加十方山门招新大会的大乐佛寺达摩院首座梦懿路过来此,碍于佛家颜面,宝寺声誉,梦懿即使心中哀叹,仍口念阿弥陀佛,有板有眼,说起了佛语。
只是刚说几句,他忽的感觉对方声誉极为耳熟,连忙抬头瞧起了林心诚那张略显猥琐的老脸。
一瞧不要紧,直惊得他不觉后退了两步,才稳住肥胖身体,不至于摔倒。
随之,深吸一口气,反复确认了遍后,手中锡杖,往前一出,破口大骂了出来。
“原来是你这个灵仙山的老不正经,王八蛋,有本事你别走,老衲要跟你大战三百回合!”
他这一骂,身边一群不识林心诚的小沙弥,纷纷警惕着,拿好了木棍,摆出来迎战之态。
倒是,被人点破身份后,林心诚仗得修为比对方要强上一些,脸上讥笑依旧,丝毫不把眼前这群和尚放在眼里。
却也没急着打杀过去,反而,拿着人家的名号,道起了荤话。
“呦呦,你个老秃驴,还骂老子,老不正经!”
“就你,你他娘的也配?”
“你狗娘的,梦懿,梦懿,梦遗,你狗娘的连名字,都不正经,有啥脸,说老子?”
“老子要是你,早就一头撞死庙里了!”
“还出来丢人现眼,老子都替你臊得慌儿,还跟老子单挑,你有那个能力吗?”
“以前老子也专门去你什么大乐佛寺闹了一通儿,可你这老秃驴,连老子的一招半式,都没接下来!”
“老子给你机会,你不中用啊,给你机会,你不中用啊……”
“现在神气了,你有那个资格跟老子单挑吗?杀你,老子都嫌脏了老子的暴雪梨花枪!”
“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