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翠鸟啼鸣,几缕晨曦,洒落深谷之内,且有山风吹拂落于万物间的朝露。
一夜算是彻底过去了。
谷内三座茅草屋中央靠后的一没门草屋里,脚步轻盈的,走出了位睡眼朦胧却绝代芳容的雪发红眸女子。
她走到门前,就停下了脚步,娇躯轻轻往门框上一靠,红眸中闪烁着复杂的神色,静静望着面前那蹲坐在门口手抱大青石沉睡的雪发少年。
“啪!”
小会儿后,一滴朝露从房檐上的茅草滴下,不偏不倚,给少年那平滑的眼角带去一丝清凉。
“啊……哈……”
少年醒了,他揉了揉眼皮,睁开那水蓝色的眸子,伸着懒腰,看向了前方。
见前面的空地上,一壮硕男子与一杂毛老道,已洗漱完毕,正在烤制从山里及那汪地下寒潭里抓来的野山羊、冷水鱼,而在看清了那一串串木签上已烤成金黄流油的鱼、羊肉后,他肚子不禁有些咕咕叫了。
遂,爽快地站起身,想要去‘搭把手’。
不过,他没看到有熟悉的女子在那边,就先转过了身,想悄悄去瞧一眼那女子是否还在屋内?是否还在生气?
一转身不要紧,顿时就给吓地立地一跳,蹦地老高。
“你在这儿干嘛?”
“没良心的家伙!”
本来她已经想好和江流随意聊聊,让昨夜的事儿,自然过去,等江流不在极力抗拒,再提一提圆房。
已然半个清白都搭在那人身上,还能真一时不能圆房,分道扬镳不成?
可江流这惊慌失措的样儿,令妖洛心中憋着的那股怨气,直冒了出来。
红眸一冷,红唇一撇,道了句,就径直朝那通往出口的地下寒潭走去了。
女人家,总要梳洗一下,才舒坦嘛!
没走两步,她瞧见了李信与九叔距离那深谷出口不远,不回头地又抛下一句话,逐渐在少年眼中,走入了山洞之内。
“我要去洗洗,你要是不来,就给我好好守着,反正你都是我男人了,我无所谓,被人偷看了,被绿的是你,看着办吧你!”
“唉!”
“有啥好看的,又不是没见过?鸳鸯戏水?也还是算了!”
江流深深一叹,眸光飘忽地往那洞口瞧了片刻,耸了耸肩,也往那洞口处走去了。
不过,他可不是去偷窥美人沐浴。
是要亲自把守住洞口,来确保自己不会被人给戴上‘绿帽子’。
毕竟,无论在他心底,还是从表面名分及实际关系来看,对方已是他的女人。
岂能容人偷看?
值得一提的是,江流没直接背对着水潭,坐在洞口。
见他虽明知道李信及九叔不会、更不敢对妖洛起什么非分之想,但确保万无一失。
江流犹豫了下,麻利地从怀里的鎏金白玉钗中,拿出了两块碎布条,大步走到了正在忙于烤制鱼羊肉串儿的李信、九叔面前,在两人诧异地目光中,顿了顿声,就硬着头皮,边把碎布条递给两人,边说道。
“嗯额……”
“把眼蒙上吧,也别释放灵识乱瞧,她交代的!”
“额……咋了?”
“眼蒙上了,这肉咋烤?”
对于一些事情上,杂毛老道九叔总是处于迷迷糊糊之中,听得少枫那冷不丁又不好理解的要求,他脑子里一团浆糊,开口就问了出来。
好在,李信方才看见了妖洛走入了那内有水潭的山洞里,更因为长期在宫中守卫懂得不少男女私密之事,当然,他也经历过甚是难以启齿的羞事儿。
上去给了九叔脑袋一巴掌,笑骂了起来,就从江流手里拿了一碎布条,自顾自给自己眼睛,蒙了上来。
“哪有那么话?给老子赶快蒙上!”
“还有别外发灵识,不然,老子也不会放过你!”
平白挨了揍儿,九叔顿时又气又不解,但李信又警告了他一下,为了再挨揍,他憋着气,心里暗骂着,也拿来了剩下的布条,把眼蒙上了。
“无量你个大天尊,有啥不可见人的?等我哪天也突破到了神武境,再敢揍我,我弄死你!”
……
而缘于江流打着妖洛的名义,不管是晓得‘内情’的李信,还是一头雾水的九叔,皆没对江流私底下的猜忌,有什么反感。
若是有些不爽,也只是觉得妖洛对他们还是不熟,而防备心太甚。
……
瞅到两人都十分配合了,江流略微惭愧地叹了口气,转身走到了那洞口。
担心又会遭到妖洛的挑逗,他没敢往洞里探头,直接背着着山洞水潭,在洞口席地坐下。
睁大了眼睛,扫视四周,好好做了一护花使者。
……
“哗啦啦……”
那山洞的水潭里,一娇躯半露于水面的雪发红眸女子,玉藕般胳膊轻抬,芊芊细手轻微地划弄着山风吹拂下荡漾的水面,使得水声清脆作响,浪花溅起。
说来也是,自那次在古骊山梳洗遍身子后,妖洛再也没有来及好好清洗了。
只不过是,之前忙个不停,她还能忍受下来。
现在微凉清水潭里,好好梳洗了通儿,她心情也变好了不少。
以至于,心中积攒下来的那些对某人的怨气,也随流水而去了。
这时,她突然猛扎进了水里,如一条玉裸的美艳鱼儿,在潭里畅游了起来。
及至靠近了通往深谷的洞口附近,垂臀雪发飘逸一甩,傲然的峰峦,直出了水面。
在轻微抚掉脸上水花之际,也不管上身露着那么足以令天下男子疯狂的春光,那血红眸子凝视向了洞口背对她的雪发少年。
随之心房一阵温暖,红唇间喃喃有语。
“你这家伙,说你什么好?”
“明明十分在乎,还装得那么清高无比?做样子给谁看呀?”
“不过,唉,我也习惯了,等你心里坦然了,再说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