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嘿……”
所谓人心真难测,纵是师徒也算账。
但江流这个师父给得相当丰厚了,九叔哪还有怨气?
笑呵呵地搓着大手,开心地像个捡到糖的孩子,站在一边,不言语了。
见此一幕,看戏的神武大帝姜玄,抬眼往上空望了下,瞧这虚空已经越发明亮,丝丝缕缕的火红朝霞,挂在其上,他伸了伸胳膊,从腰间一玉石带里拿出了樽九龙纹大鼎。
随大鼎‘轰’地一下落地,姜玄淡笑着边向大鼎内投入从指尖悄然生出金黄烈焰,边对江流,说道。
“你俩师徒的事,你俩自己决定就好了,现在天都亮了,朕要给你炼制合适的兵器,说吧,打算要什么样的?”
“什么样的?当然是木剑了!”
自己修成了《绝缘经》,丹田内也是《水灵道化珠》这仙家道珠,而非寻常武道的星魂,于江流而言,俨然没什么选择。
但他开口之后,身边不作声的女子,伸出细手,拉着江流一下,随即含笑插话道。
“江流这棺材板正是好材料,我想父皇也不会太寒碜他吧,恰好,我也需要件趁手的宝剑,不如父皇就以这棺材板为主料,加些上等的炼器材料作辅料,炼成两把宝剑出来!”
忽的,妖洛想到江流属实需要个好好打牢一下根基,见那血红眸子朝江流饱含深意的瞧了眼,淡淡笑着,继续说道。
“嗯,江流那把剑,多用点主料,不需要什么护身法阵刻在其中,但一定要精致一些,我的那把,还劳烦父皇刻入一些阵法在其中!”
“多用主料?精致一些?”
“呵呵,朕这仙女儿媳,怕不是想磨练一下那逆子?也该磨练,温室里的花草,经不起风雨摧蚀的!”
姜玄可是明白人,疑惑了片刻,渐渐有些清明了,所谓精致,不就是加足料,令其拿着极其沉重嘛?
见他旋即稍微颔首,应了下来,随之走向了插在地上的棺材板,要投入九龙纹大鼎内,巧妙地重新烧成木屑,再在灵力的凝聚下,加上一些上等的金石等辅料,整体融造出来。
而妖洛这时又觉得姜玄不懂仙家之术,以至于会忘了留下仙气疏引纹路,连忙叫住了姜玄。
“差点忘了,父皇您先等一下,我给您一个图纸!”
说罢,便随便找了根树枝,在身边一空白处,迅速地将她要打造的宝剑,绘制了起来。
姜玄乃至九叔、江流都想看一看妖洛心中所想的宝剑长得什么样儿,就一股脑儿,围了上去。
待一刻钟后,一长约三尺有余(一米左右)、宽大半尺(二十厘米左右)的龙纹重剑图样,一身长二尺有余、约两寸宽(不到十厘米)的凤纹细剑图样,悄然浮现在了众人眼前。
而值得一提的是两柄长剑,皆有文字描述,一为黑墨色,一作银白之色。
且那龙纹及凤纹,皆处于剑身之上,呈凹陷状,像是有着炼制完成后要镶嵌什么似的。
但与姜玄、九叔那似懂非懂的赞赏不同,有些了解的江流此时已看出了其奥秘所在。
不正是与那已毁掉的《妖血》中凹陷的圆槽,一样的用处?
只是他有些纠结于龙纹重剑的尺寸,毕竟不动脑子就知道那尺寸造出来,该有多沉,多大。
都有他一半人高了。
且不管能不能拎动,耍起来也不方便啊!
于是,他笑着面对正与姜玄仔细讲述宝剑炼制的妖洛,几乎恳求地插了句。
“那个,洛姐,这重剑太丑了,又太大,我这小身板耍不起啊!”
“哦?你想换个小点的?”
姜玄作为神武大帝,汉玄当今第一人,虽不了解修仙的奥秘,但经妖洛多提点几句,也基本上懂得了该如何打造她想要的双剑了。
(当然,妖洛并没有对其讲出涉及以木引气的仙术。)
因而,听得江流有些不满,妖洛直接简单说了两句,就转头瞧向了江流,脸上含笑,回道。
“可以,当然可以!”
然后,对着边上认真看图,思索如何打造完美的姜玄,说了句。
“父皇,那给他的那把,造小点吧……嗯,就和我的那把一样大小,但分量要比之前那个图样更足!”
“行,你们聊,父皇去了!”
聪明人之间,话不需讲透,姜玄稍加思索就懂了,随之非常识趣地应了声,就拉着旁边正对双剑用法费心揣摩的九叔,去忙着把那双剑捣鼓出来。
不过,九叔可是十分乐意的,他巴不得亲眼看到修仙之人的兵器是何等模样!
而这俩人一走开,江流的脸彻底黑了下来。
连姜玄都时不时称赞他为‘麒麟儿’,岂会想不到那分量是什么用意?
他宁可随便找个树枝当兵器,也不愿整天背着一个极其沉重的家伙,到处走。
即使,他晓得那重剑在身,对他的修仙之道,有绝大的好处。
“唉,终究还是年纪太小!”
“但这苦,你不吃,怎能去随我杀回红尘断肠崖?”
妖洛与江流之间,所谓知心知底,谁又不了解谁?血红眸子瞧了眼江流那苦样儿,心里顿时叹了口气。
但她更明白江流与她要能够在世上长相厮守,一起返回仙界,必然要在修行付出比常人千百倍的艰辛才行。
细微想了想,妖洛牵起了江流的小手,然后顺势倒在了对方的怀里,带着娇羞,娇声喃喃。
“我也不想你吃苦,但你与我不同,没有足够强大的根基及肉身,你炼化不了《花好月圆夜》里的邪魂能量!”
“甚至一些寻常的灵魂能量,你现在这状态,吸收过多,都极可能会入了邪魔之道!”
“听话,好吗?”
“……”
那绝世美人都似央求一样,贴心着他,江流水蓝色眼眸中泛起了些许难言情愫,而娇躯入怀的美妙,更令他一时直觉魂去了九霄之上。
竟莫名地不怕吃那种极其煎熬的苦头了。
终是英雄难过美人关,他犹豫了下,咬牙应了下来。
“你如此说,我还能埋怨什么?”
“不就是重剑吗?只要尺寸合适,能对修仙有用,我就天天背,日日背,晚上睡觉都背着!”
“男人,苦点累点,无所谓!”
听江流顺了自己的意,妖洛心房瞬间甜蜜极了,随之则往江流怀里又使劲钻了钻,待觉得抱紧了,那红眸才含情脉脉瞧着江流,说起悄悄话。
“呵……用不着你晚上背着,晚上啊你陪……”
谁知,话没说完,妖洛正满脸娇羞,那给姜玄打小手都闲不住的杂毛老道耳朵贼尖儿,竟给听了去。
随之老脸上满是戏谑,转身瞧向了相拥而坐的一对璧人,挤眉弄眼地笑问了出来,直打断了妖洛的话。
见那九叔问了这么一句。
“晚上师娘要公子爷儿陪什么?”
如此直白的言语,连江流在内,他俩人顿时又羞又恼,脸色挺难堪。
随之皆抬眼看着那笑容灿烂的杂毛老道,不约而同地怒骂了出来。
“晚上陪你奶奶的腿儿!”
“好好给师父(师娘)炼剑,再多嘴,你三成东西,就没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