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洛气归气,还顾忌着江流当下的处境,没骂出声,而江流此时正一脸期待,哪会想到她在吃醋?
当然,也顾不得多想去!
绿衣侍女喜儿早已经瞧见了江流一行人的相貌,应该是见怪不怪了。
可真到了眼前,江流那飘逸出尘的相貌,好似妖洛一样,找不出半点瑕疵,让早已春心暗怀的喜儿更动心了。
她到底还是太年轻,无法克制心中的情愫,脸唰唰地就红透了,乃至不敢多瞧江流几眼,急忙低下头,对着后者,娇声行礼。
“喜儿,见过公子,姑娘也在内室一直等候公子呢!”
“这丫头怎么脸红成这样?我又不是来见她的!”
虽说某人一向以帅气逼人的容貌为荣,却怎么也不会想到一半大年纪的侍女会对自己动了心。
瞧见喜儿那样,心里嘀咕了句,便水蓝色眸子中散发着温和笑意,客气回了礼。
“姑娘,客气了!”
“劳烦雪瑶小姐等候,江流倍感荣幸,那就劳烦喜儿姑娘请雪瑶小姐移步外室一见吧!”
话音落下,一边插不上话的花婆子瞅准了机会,没等喜儿回应,就冲江流一笑,朝玉帘内喊去了。
“雪瑶,江流少爷已经来了,你还在里面遮遮掩掩地干什么?怕什么羞啊,真是的!”
花婆子这话,属实又是想在江流身前表现一把,欲要拉拢住后者这棵摇钱树罢了。
江流、喜儿与九娘水红菱都是明白人,也没去插话,各自待在一边,看着,听着。
而里头的雪瑶听见花婆子的粗鄙之语,又是一片红云爬上美艳的脸颊,但她还是不想就这么就出来见江流。
一是,她晓得江流身份,自己又对后者有所求,当着外人的面儿,不好明说出来;
二是,以她的智慧,轻易就能想到,若要江流为她出大力气,必须要有足够的诱惑,来打动江流。
而她现在全身上下能够拿来打动江流的资本,也只有这过人的美貌与清白的身子。
三是,作为女子,作为曾经的官家小姐,她可不是傻乎乎的喜儿,不能自失了身份,也定要待价而沽。
吊足了男人的胃口,男人得到了她,才会死心疼爱。
轻易得到的东西,谁会珍惜?
然,话又回来了。
雪瑶心里的底气还是不足,她确实与江流曾经见过数面儿,也见过不少皇亲贵胄,了解那些身份优越的皇子们心底下有多么傲气?
所以,她同时还怕太故意冷淡,会引来江流的不爽快。
一时,竟陷入了两难之境。
是马上见,不好;
不见,又不好!
她看似稳坐在牙床上,实际心头慌乱如麻,闭口不敢回应,努力想着对策。
不过,她连言语一声都不做,花婆子可忍不了她了,挤着笑脸就要再催促一下。
“我说你磨磨唧唧的,咱公子爷又不是什么流氓、土匪,怕啥羞……”
“花妈妈,我想雪瑶小姐应该还没收拾好,我看这里酒菜什么都备下了,一时不急,我在这边等等她,无妨!”
“要不你先忙去吧?雪瑶姑娘说了见我,等收拾好了,一定会出来相见的!”
终究是,江流用眸光窥探了玉帘,见得美人不出迎,也不回应,便叫住了心头窝火的花婆子,笑了笑,算是给雪瑶找回了点面子。
不得不说,江流是真得懂女人心,他让花婆子先走开,听得玉帘里头的美人,会心笑了。
一阵暖心,也使得雪瑶安定了心神,微微松开攥紧的小手,顺道向有些犹豫的花婆子,透着玉帘子,喊了话。
“妈妈,不要生气,确实雪瑶这里还没打扮好,男女有别,雪瑶红尘中人不假,但好歹算一清倌,也只能劳烦公子在外室等候了!”
“公子还望耐心等候一下,马上雪瑶就会出来了!”
“我想姐妹们都挺忙的,妈妈,您要不先去楼下招呼别的客人吧!”
美人之音,如清泉灵动,又比黄鹂之啼,话中言语,尽显诚恳,花婆子人老精滑,也瞧出了雪瑶是有些话,不好当着许多人的面儿,说出来。
并且,江流也算下了逐客令。
人都爱凑热闹,花婆子就是想看看鸳鸯相会而已,眼下情形一瞅,心想热闹看不上了。
不敢违了两个财神爷的心思,她笑呵呵对着江流行了一礼,便发泄怨气似的,冲玉帘里头猛嚎一嗓子,扭着肥屁股,摆弄绣帕,把门一带,关好就出了《卿心居》。
“好,好,都嫌老婆子碍眼了,咯咯咯……那老婆子就成人之美,瑶儿,你快点哦,别让咱爷儿等急了!”
……
花婆子走得不情不愿,江流听见那声揶揄,有些羞,却只能笑呵呵了事了。
可他与九娘、喜儿等了小会儿,还是不见玉帘内有什么动静,尽管透着珠帘,他依稀能见一娇躯勾火的美人倩影。
或是,他等地有些急了,心想定是怕花婆子在门外偷听,便故意笑着平白无故来了句,借此打发走偷听者。
“我说花妈妈,你累不累?赶紧歇着吧,京城《百凤上仙楼》的管事都没你这么忙!”
“放心,爷儿不会欺负你家姑娘的!”
江流猜地确实对,花婆子关上了门,并没走,就趴在门外,竖着耳朵,偷听呢!
也没别的意思,她就是想听听鸳鸯相会的甜言蜜语,毕竟自己也是个风流浪女。
还是个老浪女。
有点特殊嗜好,正常情况属实!
除了这点,更重要的就是她想探听出江流的底细。
明显着,江流来历不寻常,与京城的王公贵族定有着关系,她属于《百凤上仙楼》的人,也有探听消息的职责在身。
要是真打听到了江流的来历,以她估计,定会是个非常有价值的情况。
于私来说,确定了江流是个贵胄身份,那她可就要下足力气,去捆住送上门的摇钱树了。
单说,用雪瑶来套江流的钱,对她花婆子来说,就能捞到不少星石、宝物。
退一步来说,又不一样了。
一个花楼管事,惹不起王宫贵胄呐!
若是江流真得有深厚背景,她没招呼好,回了京城到处一说,她花婆子不也要倒了血霉了。
总得来说,听了不合适,不听又不行!
(人物揣摩,不讲不行,也没讲太直白,尽力省字数了)
而此刻,江流又发话赶人了,纵是不情愿,也只好离开了。
还是因为她不敢去招惹一个背景极其可能通天的客人。
也惹不起!
“臭婊子,还没榜上一大款就给老娘使性子?白养了你几年!”
“婊子无情,戏子无义,说得就是你这种人,贱人,臭婊子,装你娘的清高,淦……”
于是,花婆子没敢声张,大脸狰狞了下,噘起了嘴,暗骂着,小心翼翼从《卿心居》门口,离开了。
就算花婆子再小心,那近二百斤的身材,还是留下了声响,江流心头不禁为自己松了口气。
他也有密秘在身,让花婆子听去什么可不是什么好事。
不曾想,待花婆子的脚步声,远离了三楼十六号房间,江流以为玉帘内的美人,该走出来了。
可又是一阵等候,还是不见人出来,他性子急了,脸上硬是挤出笑容,不冷不淡朝里头问了句。
“现在无人了,小姐应该出来见我一见了吧?你莫不成想留我这过夜不成?天可是快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