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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死气侵蚀

    南宫沂瞳孔骤然收缩,他早就有所猜测:这种血尸,很可能是某个通灵法师专门炼制出来的,却没料到这名通灵法师居然就在附近。可是,为什么这名通灵法师说的是人类语言?他猛转身,只见一名干瘦的的身影正站在巷口,这人皮肤青灰,眼窝深陷,瞳孔隐隐发红,却诡异地穿着T恤和短裤。

    “你会说我们的话?”南宫沂后退一步,谨慎地问道。

    “会说你们的话?”神秘男子的声音嘶哑,他的笑容变得更加疯狂,“我当然会了!我就是人类啊!你们看不出来吗?!”说到最后一句,他的表情已经变得扭曲可怖。

    他后退了两步,神情渐渐平静,脸上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你在找什么?或者说,在找什么人?”神秘人身形一侧,昏迷的南宫菲儿在他身后显露出来。

    “放下她!”南宫沂大惊失色,厉喝道。他刚才过来救敖二的时候,并没有带上南宫菲儿几人。现在想来确有不妥之处,但却不曾料到竟然会有敌人强大到可以使得林嘉秀连呼救声都发不出。

    “让我看看,竟然也是一个觉醒者。这可真是太美妙了,我还从没尝试过用觉醒者炼制血尸呢,哈哈哈哈哈哈……”

    疯狂的话语从神秘法师的口中说出,令南宫沂感到不寒而栗。他终于明白血尸的诡异之处了,那些血尸,竟然是由活人炼制,处于一种不生不死的状态。也因此,血尸才有了超出一般活尸的战力。

    “我是人!人类!不是怪物!”突然,那名通灵师突然蹲下了身子,抱着头痛苦地嘶吼起来,“我也不想的啊啊啊啊啊——我控制不住自己!”

    他抬起头,凝视着南宫沂的目光骤然变得血红,“对!就是那样的目光!你们一个个假装尊敬我,实际上都把我当成怪物!我能从你们的眼神看出来!”

    “别看了!我说了,我不是怪物!”他的吼声越来越激烈,最后眼中凶光一闪,直接向南宫沂扑来。“噗”一截刀锋轻而易举地穿透了通灵师地胸膛,从其背后透出。

    “嗬——”他的嘴里冒出了一团团血沫,眼中的血红迅速消退,“小心……力量,掌控……不要被……吞噬……”

    通灵师最后好像想要说些什么,但还没说完就断了气。南宫沂神情严肃,他隐隐感觉到通灵师未说完的话十分重要。他不再犹豫,右手虚抓,一道透明的人影被他从通灵师的身体上抓出。魂影双目呆滞,显然已经失去了神智。南宫沂双手一搓,将魂体凝聚成一枚魂晶,仔细地翻看着通灵师的记忆。

    记忆中,果然像他说的那样,通灵师本身是一名人类。灾难爆发时意外觉醒了能力,成为了一名通灵师。这些记忆都还算正常,可接下来,他的记忆就开始变得混乱而支离破碎。随着他使用能力次数的增多,死亡的气息竟然也在缓缓地侵蚀着他的神志,这让他变得疯狂而难以理喻。

    通灵师的脾气开始越来越暴躁,原本和蔼的他竟然对被他保护的幸存者开始打骂,呵斥甚至折磨他们。在一名幸存者被他意外折磨致死后,其余人开始惶恐,他们开始四散逃逸。这进一步刺激了神志不清的通灵师,他认为人们背叛了他,竟然将所有的幸存者全部炼制成了血尸。

    可是,这血尸的炼制之法却也来的诡异,仿佛有一个声音在通灵师耳边低语,教会了他这种法术。当南宫沂仔细倾听那道诡异的声音时,他的耳边仿佛传来了一声嗡鸣,嘈杂而混乱的低语不停地冲击着他的意识。

    “痛……我好痛啊!”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不!”

    “我不想死!”

    “救我!”

    ……

    各种人死之前的痛苦不断冲击着南宫沂的意识。而他不知道的是,他的双眼正在逐渐变得和通灵师一样血红,一股淡淡的死气也从他身上散发开来。就在南宫沂的意识即将被击溃时,一声愤怒的咆哮声响起,“轰”的一下,一层浓郁的邪火将南宫沂整个人都包裹了起来,被邪火隔绝在外的,还有那些诡异的低语。

    “哈——嗬——”南宫沂粗重地喘着气,这一刻,他的头还是如同撕裂开来一般的痛苦。过了许久,他的呼吸才平稳下来。

    “小沂?听得见我说话吗?你没事吧?”他缓缓睁开双眼,发现乾允则,敖二还有林嘉秀等人正关切地注视着他。他感觉鼻子下有些湿润,伸手一摸,满手的鲜红。

    “发生了什么?”南宫沂在好友的搀扶下站起了身。

    “不知道啊,这不得问你吗?你刚才不知从哪里摸出来一块晶体,贴在了额头上,就七窍流血地晕过去了。这也太吓人了吧。”敖二有些心有余悸地说道。

    什么情况?南宫沂皱起了眉头,看来刚才诡异的声音只有自己听到了,可那究竟是什么?紧接着,他的脸色骤然一变。因为他发现,自己的灵魂深处,记忆中莫名地多了一些知识和法术。随着翻阅这些知识和法术,他的神色才好看了一点。

    根据脑海中多出来的知识来看,自己刚才触摸到的,应该是“魂海”。那是死亡的中心,所有灵魂的归宿。任何死亡的灵魂都会进入魂海,有一部分会再次变成生灵,可绝大部分都将在魂海里长眠。

    魂海因为聚集了太多死去的灵魂,几乎成为了死亡这个概念的具象化表现一般。亡灵可以正常地与魂海链接,但人类却会被浓郁的死亡气息所侵蚀,这也是那名通灵师疯狂的原因。

    通灵师的力量,源自于对死亡能量和灵魂的掌握。与魂海的链接,可以使通灵师的力量大幅度增长。南宫沂这次意外的链接,就使他的灵魂力量增长了许多,已经接近二阶中期了。

    这还不是最重要的,从魂海获得的法术才是关键。南宫沂仔细回忆后,发现自己学会了两个新法术。

    二阶初期,搜魂术。这道法术与南宫沂的天赋能力有些相似,但却要简便得多,不需要太多的时间来消化记忆。

    二阶中期,灵魂鞭挞。这道法术可以通过由灵魂力量凝聚成的魂鞭,抽击对方的灵魂,如果作用对象为由自己控制的亡灵,可以使其狂暴化。

    南宫沂脸上有些阴晴不定,这种沟通魂海的方式可以说是极佳的修炼之法。但是,死气对他的侵蚀也是极为严重,虽然体内的邪火似乎与死气格格不入,将他从彻底疯狂的边缘拉回。但南宫沂的皮肤变得更加白皙,体温也低了许多。再来几次,恐怕真的会被死气彻底侵蚀。

    南宫沂下定了决心,在没有找到解决死气的方法前,不到必不得已,绝对不再沟通魂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