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楚辞无奈的笑了笑,对二师姐道:“这个任务……好像没有那么简单。”
“嗯。”沈怡佳点点头:“这位元小姐虽说礼数周全,但总有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
“也正常,毕竟她可能是猜到我们是她祖父派来的说客了。”苏楚辞倒了些酒在碗里,随即一饮而尽。
这些普通的酒口感粗糙、望之浑浊,只能说勉强能喝,与雪明峰上的灵酒自然是比不了。
但他也不能取出储物戒中携带的灵酒,因为那都有明显的离山印记,而监天卫会全天候随机监视帝都周围地区,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把目光投向这里了。
所以也只能凑合着喝。
沈怡佳想了想,道:“这样吧,明天我再单独和元小姐聊一聊,这样她的戒心应该会少一些。”
苏楚辞点点头:“这样也好。”
话音刚落,元让德就已经向他们这边走来,身边跟着两个护卫。
苏楚辞和沈怡佳起身行礼:“元老先生。”
“两位不必多礼。”元让德道:“我那孙女性情顽劣,还望楚公子和楚小姐多多担待了。”
“元老先生多虑了。”苏楚辞连忙道:“元小姐性格温柔,对我们也是非常客气,还远远谈不上顽劣。”
闻言,元让德点了点头道:“既然如此我就放心了,不知二位刚刚可有进展?”
“在下惭愧,尚未有多少进展。”苏楚辞道。
“不必着急。”元让德勉励道:“此去帝都还有四天,时间比较充足,明天就请楚小姐与秋词同乘一辆马车,而楚公子在我那辆马车里休息即可,我一般都是在路上骑马。”
苏楚辞和沈怡佳对视一眼,已经不想坐货车木板的两人对此自然是毫无异议,立刻向元让德道谢。
随后元让德又与他们交谈了几句,就离开了。
周围的篝火旁都已经人影寥寥,不少帐篷都已经立了起来,显然是到了要睡觉的时间。
分给苏楚辞两人的是一顶小帐篷,元宝早就送了过来。
苏楚辞三下五除二布置好帐篷,就和沈怡佳一起躺了进去。
若是在雪明峰上,深夜里共处一室,两人都难免会有些旖旎的念头,但在这种荒郊野外,无论是苏楚辞还是沈怡佳,都没有这方面的兴趣。
两人只脱了鞋和衣而睡,苏楚辞轻轻的把二师姐揽在怀里,温热的娇躯贴在身上,心里却只有安宁的念头,很快就沉沉睡去。
第二天一早,商队就启程出发,对于商队来说,时间就是生命,所以不存在睡懒觉这种事情。
当然,如果那位元秋词小姐想多睡一会,那想必元让德也不可能拒绝。
虽然睡觉的时间比平时要少一些,但对于本来睡觉需求更少的修士来说,却是毫无压力。
苏楚辞和沈怡佳分别登上了第一辆和第二辆马车。
第一辆马车中完全是没有人的,而坐在第二辆车中的,正是元秋词与她的丫鬟小绿。
苏楚辞登上第一辆马车后,就开始取出几枚筑基丹放入口中,盘膝修炼。
炼丹不仅仅与手法有关,与修为也有关系,就比如哪怕苏楚辞现在掌握了六品炼丹术,他也炼不出来任何六品丹药,因为炼丹也需要修为的支持,想要炼出六品丹药,至少要有金丹期的修为才行。
所以他现在的当务之急,不仅仅是要在炼丹大会前攒够积分兑换六品炼丹术,还要将修为提升到金丹期。
而且帝都危机四伏,更强大的实力才能让人安心。
就在苏楚辞专心修炼的时候,第二辆马车中,气氛却有些凝固。
马车里空间很大,沈怡佳坐在元秋词和小绿对面,双方的中间还能摆上一个小案几。
互相见礼后,沈怡佳就在找一些话题,试图与这位元小姐拉近关系,结果却收效甚微。
虽然对于她的话,元秋词都会礼貌的回应,但回应的都太礼貌、太正式了,这让她完全找不到可以拉近关系的点。
而每次谈到修士、修行有关的话题,就总会被元秋词岔开,根本谈不到地方。
这样聊了半个时辰,沈怡佳一筹莫展之际,却忽然灵机一动:“元小姐,其实,你和我弟弟挺有缘分的。”
“缘分?”元秋词皱了皱蛾眉,作为一个未出阁的闺中少女,被说与一个男子有缘分,难免让她有所抗拒。
更何况那位名为楚风的少年她昨天也见过,不仅相貌平平,也没有其他出彩的地方。
但出于礼貌,她还是问道:“不知楚小姐说的,是指什么缘分。”
如果眼前这个长相和她弟弟一样平平无奇的少女敢说什么爱情缘分,那自己就故作生气,不再理她了。
不,如果是那样,也会有些真的生气吧。
元秋词虽然没有喜欢的人,但作为这个年纪的少女,心中也有那么一个模糊的憧憬形象。
那是一位容貌倾世、御剑乘风来的少年剑仙,为人正直,潇洒不羁,却又深爱于她……
沈怡佳不知道面前的少女在想什么,她笑着道:“元小姐名秋词,而我弟弟楚风,前一阵游历锦秋城的时候,做过一首诗,名字就叫秋词。”
虽然在锦秋城,很多人都知道《秋词》是苏楚辞所作,但沈怡佳并不担心因此被人戳穿伪装身份。
一是因为秋词在锦秋城其实没什么名气,当时参加诗会的才子们都是依附于张家,不可能去主动宣扬苏楚辞的这首诗,而那些贵妇小姐想宣扬也没什么渠道。
而且楚国的诗坛已经完全被一些沽名钓誉之辈所掌控,据说西宁府那边,几首写五谷轮回等粗俗不堪的书,都被那里的文人捧上神坛,就因为写诗之人的父亲是西宁府成名以久,在整个楚国都享有盛名的文章大家。
二是因为锦秋城在诗会之后就遭遇了妖兽围城,那些才子有多少活下来的不知道,即便幸运的活了下来,也不可能再跑到帝都周边来。
“哦?”听到沈怡佳的话,元秋词倒是真的被勾起了一些兴趣,她纤柔的身子微微前倾,问道:“不知楚公子的这首秋词,具体是怎样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