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过凉州,了解那里的风俗习惯,也会说一些凉州话,借红雀的名义,是为了混淆视听,好让你们将精力都集中在凉州人身上,也就没那么容易找到我。”孙传尧惨白的脸上,带着轻蔑地笑意,“用红雀的名字,吓唬你们这群贼臣也不错。”
许济来狠狠砸着惊堂木,大喝一声:“孙传尧,公堂之上我问什么你答什么,不得胡言乱语。我再问你,你到越王府行刺太子殿下,又是为了什么目的?”
孙传尧听到李景宣的名字,神情不悦,皱眉道:“我杀李景宣,刚才已经说过了,为了报私仇,与外人无关。”
孙传尧将罪责揽到自己身上,有问必答,案子审得很顺利。时至晌午,寺丞做完笔录,许济来将孙传尧暂时收押,午后接着再审,无非便是依照大唐律法,当堂判罚孙传尧的罪状。
众人走出正堂,各自说着闲话,等着下午的审理。刘昭宁和温乔慢步走到后院。
刘昭宁对温乔低声道:“孙传尧分明是在说谎,他可没说自己是红雀,刀法之上却处处相似,若是刻意模仿,不是等于学会了红雀的招式。”
温乔道:“崔小言畏罪自杀,死无对证。我们从拓西口中得知,杀害红雀的是穆天,我们查过宣阳坊,听说他得到消息,连夜逃出长安。至于孙传尧为我们提供线索,抓到拓西,破了沙罗之案。皇上和景宣已经商量过,免去他的死罪,流放崇州。大理寺的三司会审不过是演戏给群臣百官看的,我们就当看一场好戏。”
刘昭宁疑惑道:“你还是没有回答我孙传尧为什么不承认自己是红雀,再说一个杀害朝廷命官的杀手,用得着景宣亲自去皇上那里求情吗?”
温乔道:“李景宣本来就是这样的人,蒋以泉,阿吉,张彻现在不都是住在王府之内。张彻重伤未愈,饮食起居皆由王府的仆役照顾,看来下回我也要做一次眼线,至少落得半辈子清闲。”
刘昭宁道:“你就安心做你的驸马爷,你和燕亭二人英雄美貌,相敬如宾,也算是人人羡慕的皇族眷侣。”
温乔神情肃然,答道:“昭宁,其他事情都可以说,这件事燕亭还没有答应,外面传得风风雨雨我当没听见。你可不要再说这些话了。”
温乔接着说道:“燕亭若是寻常百姓家中的女子,我对她也是这样的情义。我可没取笑你这几日接连去王府,只是为了去看张彻。”
刘昭宁一时无语,没有答话。
温乔揣度着刘昭宁的神情,犹豫片刻,说道:“对不起,昭宁,我不是这个意思。”
刘昭宁浅笑起来,眼神清亮,毫无阴霾,答道:“我怎么会生气,是和你开玩笑的。”
刘昭宁接着道:“两堂会审,景宣判了拓西死罪,遣送焉耆行刑。孙传尧减罪流放崇州。案子就这么结束了?”
温乔沉声道:“我觉得这个案子已经拖得够久了,只是近日边境摩擦不断,突厥匪贼劫掠平民,我担心突厥可汗的野心不尽于此,一场大战在所难免。”
刘昭宁道:“皇上会派你去凉州?”
温乔道:“肖钧夷是河西道行军总管,手下将士约在十万上下,还有一些临时招募的平民和奴隶,他们必须经过严格的训练,才能上战场。突厥将士骁勇善战,熟悉地形,十万军队远远不够,皇上必然会调任折冲府的将士去凉州。我当然也想多杀几个突厥人还有科罗这个蛮贼。不过出兵打仗还不知道几年才能回来,即使得到战功,也是将士浴血拼杀出来的战果,不值得庆贺。”
刘昭宁道:“你还担心李景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