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生活?我的生活很平淡。”阿吉看着自己的右手,无奈道:“而且我这种样子,将来也不会有什么出息。”
蒋以泉道:“救人,难道就没有出息了。”
阿吉辩解道:“师父,我不是这个意思。”
蒋以泉道:“你很聪明,天赋不差。孙传尧,我觉得比不过你,在某些方面,他其实挺执着又自私,还没走回正道。”
蒋以泉说完看着阿吉半晌,思绪已然飘至远处,低语道:“若是孙传尧能一直留在长安该多好,你们也可以成为朋友。”
阿吉道:“我觉得他人挺好,不过能不能成为朋友,还不好说。”
蒋以泉拿起手里的医书,敲着阿吉的脑袋,训斥道:“你好像觉得谁都挺好,别胡思乱想了,回去给我罚抄十遍骨伤疗方的单子。”
阿吉咬牙叫喊着,摸了摸头,其实不怎么疼,不过在师父面前表现一下好像也没什么错。
与此同时,温乔到宣阳坊酒肆,找到那天接待自己和刘昭宁的伙计,将他带回王府。
两人看到孙传尧从北门走回院落。
温乔道:“你仔细想一想,那天和我们一起喝酒的人,是不是他?”
伙计看着孙传尧,没用多少时间考虑,开口道:“官爷,是他,这身形和样貌都一样。”
温乔冷静道:“我知道了,等会儿侍卫会送你出府。”
温乔心里清楚,酒肆伙计的证词,还不够抓捕孙传尧。李景宣也不会相信这种站不住脚的证据,他还会继续留在府上。孙传尧到王府究竟是想干什么,他如果是想杀人,目标应该是李景宣,那么李绪授意的嫌疑最大,他如果是来打探消息,伺机行动,让他来王府也太危险了,他们那边的人就真得不管他的死活了吗?
温乔想着孙传尧确实像李源,自己在李景宣面前不敢这么说,但是事实如此,事到如今,只有将这件事先弄明白,再抓孙传尧,到那时李景宣也就不会再有顾虑了。
常乐坊是长安城内流民混杂而且比较贫穷的街坊之一,坊内不但开着两家赌坊还有一家艳俗的青楼。两家赌坊挂在齐戈名下,半年来却收不到任何租金,齐戈烦心事一大堆,缺钱又缺人,想到常乐坊赌坊更是恨不得将那群废物一锅端了,也省得每次都要派人过去,守着赌坊的安全。
齐戈将张彻和柯永叫到后堂,说道:“柯永,你在城南客栈待得时间很长,张彻又是穆天的亲戚,大家都是自己人,不多说废话。常乐坊的两个赌坊,一直是我们这里的大问题,平日经营的银两一直收缴不上来,现在官府盯得紧,你们替我想想办法,怎么办?”
柯永道:“齐戈,我看坊主王溥,当面对你迎奉客气,样样事情都依顺我们,背地却揽着赌坊,暗自收钱,也不知道干得是什么买卖。不如我们出面,将他们灭口,做得干净利落,也好顺势收下两个赌坊。”
齐戈边思忖边说道:“温乔已经盯上我们,甚至有可能现在就在附近监视,不能冒这个险。”
张彻道:“齐戈,我同意柯永的说法,我们确实要收下赌坊,我觉得可以用黄金交换。”
齐戈双眉一扬,质疑道:“黄金交换赌坊,等于我再用钱买下它们,亏得太多了。”
张彻道:“我们和王溥这么说用黄金交换赌坊,但是需要他们交出赌坊和坊内所有存银。交易的时候,先拿下他们的刀剑,我们也交出去,交给他们店里的伙计。原因就说现在官府查得紧,若是让官府疑心我们密谋反叛,结果就不太好看。这个伙计我们要收买他,到时候,我们胁迫王溥将赌坊的控制权还给我们。这样,我们既不损失黄金又可以拿下赌坊,双方也不会发生激烈交战。事情相对来说,就会容易一些。”
齐戈听完沉默不语,半晌,开口道:“柯永,你怎么看?”
柯永看着齐戈,答道:“我觉得这个方法,可以试试。”
张彻和齐戈聊完之后,走出客栈,在街上闲逛一会儿,又去附近酒楼吃了一顿便饭。接着,才走进天里茶肆。
茶肆二楼暖阁外站着两个随从,注意到张彻身后没有尾随的人,便让张彻进入暖阁。
刘昭宁见到张彻,迎了上来,问道:“怎么样?”
张彻来到窗边,看着城南客栈的后门,说道:“齐戈想要收回常乐坊的赌坊,他的上峰我还没有打听到,至于红雀,这些人避而不谈,我猜测他肯定是去执行任务了。”
温乔听到红雀,愁眉紧锁,不过瞬间又恢复了冷静,言道:“我们不能心急,齐戈总会和他们联络。张彻,常乐坊的事情需要帮忙吗?”
张彻道:“目前看来不用,王溥不过是会些武力的匹夫,我正好也可以借这件事弄清楚齐戈在长安的势力范围。”
刘昭宁疑惑道:“齐戈这么快就开始肃清自己身边的人,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
张彻无奈道:“先处理完这件事,再做打算。让齐戈能够信任我,后面的事情才好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