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出行,大家带着各自掌门人的书信,前往长风派和荣木派,目的就是促成年底的四派会盟。
只是陈依万万没有想到,与方甄一起来的竟是夜里与自己交手的那个映月派弟子。原来,他的父亲是门派的长老,靠着这层关系,他很容易得到下山的机会。
“郝师兄好、陈师弟好,在下映月派弟子邓锦城。”对方假装不认识陈依,客气地与二人行礼。
大师兄和陈依回了一礼,陈依也假装不认识对方,进行了自我介绍。上次交手是在夜里,没有看清邓锦城容貌,那天下午也只短暂见了一面,没有印象。此刻,陈依仔细打量邓锦城,发现对方星眉剑目、丰神俊朗,妥妥的美男子,而自己无论容貌、气质,都输对方一截,不免有些气馁。邓锦城看到陈依的表情变化,心里暗暗高兴
四人中只有陈依从未下过山,初次下山的他显得既兴奋又紧张。方甄走到他身边,陪着他静静地往前走,殊不知身后邓锦城一直以充满嫉妒与恨意的眼神死死盯着二人。
最初下山的兴奋劲儿很快就过去了。
这时,大家肚子饿得咕咕叫,抬头一看,已经晌午了。毒辣的日光炙烤着众人,方甄的步伐逐渐慢了下来,陈依见状,也跟着放慢步子,拉着方甄跟在队伍后面走。
“快点,方师妹、小依子,我记得前面有个小镇,到小镇上好好休息。”大师兄转过头向他们比了个手势。
“甄甄,咱们加把劲儿,等到了小镇再休息,好吗?”
“好。”方甄轻轻点点头,虽然疲惫,但眼里满是温柔。
二人加快了步伐。
终于,一个时辰后,一行人来到了一座小镇。
镇子的规模不大,路边的房屋显得比较破旧,一看就是经常罹患兵燹。大师兄带着他们朝酒家走去。突然,前面传来一阵吵闹声。大家循声过去,看见一群人在围观。大师兄和陈依拨开人群,四人走了进去。只见一个黄毛扛着一把大刀,坐在长凳上,正在嘻嘻地笑着。面前跪了一个干瘦的男人,男人一边不住地给黄毛磕头,一边嘴里念叨着“再宽限几日、再宽限几日”。陈依看不下去了,径直走到黄毛面前,问道:“请问,这位兄台犯了什么错?为什么要这样?”
黄毛瞟了一眼陈依,嘴一努:“喏,他自己说。”
陈依转过脸看向干瘦男人,男人并没有停止磕头,说道:“上半年我因家中急事,借他一两银子,说好下半年还,没想到前几日遭灾,还不起了,他还逼着我……”
听到这里,黄毛顿时瞪大眼睛:“什么叫我还逼着你?欠债还钱难道不是天经地义的吗?”
干瘦男加快磕头速度:“对不起、对不起,我没有其他意思,我是说、是说……”
一旁大师兄看不过眼,也走了过来,从怀中取出钱袋,掏出一两银子递给黄毛:“好了,以后他不欠你了。”黄毛伸手接过钱,起身笑了一下,拨开人群就走了。
干瘦男人转身朝大师兄磕头:“恩人哪,受我一拜。”
大师兄赶忙蹲下扶起干瘦男人,安慰了几句。男人千恩万谢地离开了。
恰巧这一幕被远处酒楼二层的一位中年男子看到,他摇了摇头,放下酒杯,付完账,匆匆离开酒楼。
干瘦男低着头慢慢走出众人的视野,随即迅速闪进一条胡同,此时他已换了一副嘴脸,喜笑颜开地对黄毛说:“今天咱哥俩走运,撞上一群傻瓜!”说着兴奋地从怀中掏出一个钱袋,正是大师兄。就在二人得意之时,一把剑指向二人。
二人吓了一跳,抬眼看到眼前之人,几乎同时带着哭腔叫道:“袁捕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