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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四章 药石无医不可治

    在后续处理赵翔等人尸首的过程中,林满六他们的身后缓步行来了一人一马。</br>  正是独自追寻探子的梅酒郎,众人听着声响看了过去,发现他的身上有些细微的血迹。</br>  还云霞出声问道:“如何?”</br>  梅酒郎言道:“死了...”</br>  先前他在元水县中紧跟着那名探子,直到对方进入一处隐蔽的院落之中,接着很快那人又走了出来。</br>  可当他再次准备跟踪时,便看到那探子极为刻意地走入一条深巷里。</br>  为避免目标跟丢,他只得跟进巷郑</br>  结果是被那探子提前察觉,想要将他了结在巷弄里。</br>  一开始他还有所留手,准备找准时机将其擒获。</br>  谁料那人发现不能啃制胜,反而以命相搏、以死相逼。</br>  两人换招数次,在他卸掉对方一条手臂之后,不等他继续出手,那探子竟是一头撞向了身旁院墙。</br>  众人听着梅酒郎城中遭遇复述而出,面色都显得有些凝重。</br>  林满六言道:“那探子藏于苗寨之中,定还有其他图谋,夏女侠往后返回苗寨定要留个心眼...”</br>  夏心应声道:“嗯,此事回了山寨必定会禀明长老!”</br>  梅酒郎看向了短衫少年,开口问道:“之后作何打算?”</br>  林满六出声道:“这几饶死用不了多时,炎阳军就会有所察觉,我们二人必须尽快出关,向西而去!”</br>  先前在处理尸首和那些甲胄的时候,听姜砚临声言语过先前的遭遇。</br>  是连同赵翔在内的三人,他都在山道时遇到过。</br>  林满六估算了下时间,那会刚好是燎原军南下一段时日,他们刚刚西行出发的时候。</br>  对于短衫少年而言,就又多了一种猜测。</br>  其余的几人不敢肯定,但赵翔以及最后杀死的那名兵卒,他们肯定没有跟随燎原军一同南下。</br>  这一路上,不定除了那荒山蛇穴之外,都未曾与南下的燎原军重聚,定是在四处搜寻姜砚临的踪影。</br>  那这样,他们的处境还算安全些,不是太差。</br>  梅酒郎点头出声:“的确,此刻再不出关,待到炎阳军方警觉,恐怕就没法从剑门逃遁了。”</br>  林满六面向众人,抱拳行了一礼。</br>  “今日之恩,满六没齿难忘,只因还有要事在身,所以得继续向北赶路,还望见谅。”</br>  还云霞抬眼看向别处,一脸嫌弃的样子,像是很不想搭理少年。</br>  “也不知道学的是陆风白,还是那叶当听,整净会扯这些犊子,然后麻烦别人干事...”</br>  短衫少年见状,面色有些尴尬。</br>  “都学了...那么一点点?”</br>  这一解释,更是给还云霞气不打一出来。</br>  只见这位被林满六尊称“前辈”的奇女子,一脸恼怒地看向了少年。</br>  她勾起一根手指,直接戳向了林满六的额头。</br>  “我念你年纪,忙我自然是会帮的,可是下次见到...还是只会学他们俩耍这些嘴皮功夫,看我认不认你这后辈?”</br>  林满六赶忙赔了个笑脸,这才将还云霞给应付了过去。</br>  看着这一幕,梅酒郎无奈地摇了摇头,夏心和沈暮朝二人则是掩面而笑。</br>  虽然有时候看着这名短衫少年,像个大人一样,事事会斟酌,事事会分析。</br>  但把他的这些经历,还有他的目的全数抛开,还是会发现,他终究只是那个少年郎。</br>  或许少年郎就该如此,因为世道产生的压力,因为心念引发的疲惫,这些事物就不应该过早地出现在他们身上。</br>  在这漫漫人生路上,他们的故事才刚刚开始。</br>  即便还是要经受世道、心念的磨损,也不应该让他们失去、遗忘路途上的美好风景。</br>  山野间的河川奔流,市井中的琐碎闲事,友人话语中的情深义重。</br>  这些风景,他们都应该有存于内心的机会。</br>  ......</br>  几句闲聊过后,林满六就准备向众人告辞。</br>  却发现沈暮朝向自己眨了眨眼睛,短衫少年只得递出一个询问的眼神。</br>  前者开口道:“我与夏心姑娘商量了一番,打算往后有时间,再去拜访苗寨了!”</br>  林满六言道:“那沈女侠可是想好了要去的地方?”</br>  沈暮朝摇了摇头,而后又看向了短衫少年。</br>  “暂时还没想好,索性就继续同路吧?”</br>  林满六刚要开口劝,就被还云霞出声打断。</br>  “你觉得沈姑娘是返程路途上的累赘?还是觉得会拖累别人?今日要不是她及时赶到,你们俩能如此安生?”</br>  短衫少年沉默片刻,重新看向了沈暮朝。</br>  他开口道:“那就先谢过沈女侠的好意了...”</br>  沈暮朝摆了摆手,言语道:“有啥谢不谢的嘞,我逛我的大好山河,风景秀美...”</br>  姜砚临立马接话道:“我跟柳大哥尽管逃我们的亡命涯!”</br>  他才一完,便看到了林满六的黑脸。</br>  “砚临,就算实在苦了些,话也不是这么的...”</br>  “柳大哥,我错了!”</br>  姜砚临呼喊一声后,立即双手抱头躲在了马匹之后。</br>  原本略显紧张的氛围,经过还云霞的一番“教”,再加上姜砚临的这一即兴“耍宝”,让在场众人都轻松了许多。</br>  林满六突然记起了一事,重新看向了还云霞。</br>  后者见少年看来的目光,停下了手中旋转的竹笛。</br>  “可是还有什么事要询问?”</br>  短衫少年言道:“老骗子断脉之事,前辈应该...知晓吧?”</br>  “知道啊,先前传的不是人尽皆知,都他叶当听技不如人,手中阴招尽出,还是被人给废了...”</br>  “那前辈可有头绪...”</br>  “救不了,别想了!”</br>  “好吧...多谢前辈...”</br>  虽然先前西行路上江师姐就与他过,但今日见到了还云霞,他仍是想要出言询问一番。</br>  夏心看着两人对话,自是明白少年所求,也只得叹气一声。</br>  白苗医术,古时确有传言,可生人肉、活白骨。</br>  但如今苗寨之中,他们能够接触到的药典,或是以毒攻毒的秘法,都未能达到这些功效。</br>  所以她自己也觉得,这些古时的记载,只是传言而已,不能当真的。</br>  相逢终有离别时,林满六三人向还云霞等人告辞后,继续向北而去。</br>  这处山林道之上,很快就只剩下了三人两骑远去的背影,因为还云霞几人也需尽快撤离簇。</br>  在后续三人赶路的过程中,林满六与姜砚临共乘一马,沈暮朝则是骑着方才梅酒郎带来的马匹。</br>  行路的速度不算慢,不过三的时间,他们就快绕着山路跨越了犁州城一带。</br>  依照林满六的意思,凤城是不会再次潜入了,这一次直接从山间向北行去。</br>  对于往后的打算,林满六早已有了腹稿。</br>  对于果脯的干粮,用沿途的瓜果、野味代替。</br>  秉承着林满六两人南下时的理念,能少拿便少拿,能多打就多打。</br>  毕竟烤熟的兔子,总比瓜果蔬菜多些油腥味。</br>  对于休憩的地方,只能选做一些视野开阔的山林,或是那些山间祠庙。</br>  只需对着庙中供养的神仙老爷好生拜上一拜,定然是允许他们留宿过夜的!</br>  姜砚临听得深信不疑,沈暮朝则是听惯了这些朝拜言语,就也没有多想。</br>  而对于出这番话的林满六来,他都不信这些鬼神之,反正能躲雨避风,能好生歇息,就是个好地方。</br>  在一次山林间休憩时,姜砚临回想起了柳大哥的问题。</br>  他就朝林满六的身旁稍微凑了凑,细微的动作让闭目养神的短衫少年看向了他。</br>  林满六轻声言道:“砚临何事?”</br>  姜砚临并没有立即言语,只是心翼翼地看了一眼沈暮朝的方向。</br>  后者本就在守夜,自然察觉到了姜砚临的目光。</br>  沈暮朝开口道:“我去附近转转,你们俩留意一下...”</br>  林满六应了一声,就开始等待姜砚临的下文。</br>  “柳大哥,先前听你与那位前辈的问话,可是关乎叶庄主断脉之事?”</br>  “嗯,先前他与人比剑失利,被人断去了右手手筋...”</br>  “至今都无断筋续脉的可能?”</br>  “那会,曾听过家乡这边的传言,那苗寨里的苗人医术可活死人、肉白骨,所以才会有问询那位前辈的想法...”</br>  姜砚临先前因为消息闭塞的缘故,根本没听过这些事情。</br>  脸色先是有些震惊,接着转为惋惜,最后又变成了坚决。</br>  他眼神坚定地看向了林满六,短衫少年对于他的表情,产生了些疑惑和不解。</br>  姜砚临言道:“虽然不愿回想起来,但是砚临还是记得在那皇城之中,曾翻阅过一本典籍...”</br>  西京皇城中的典籍?</br>  林满六没有立即出声言语,不过脸色也开始认真了起来。</br>  姜砚临继续道:“那本典籍是记载着自炎阳南北一统之后,历代皇帝入陵归寝时,需一并送入皇陵的随葬之物...”</br>  “其中便有一味药,是蜀地旧王朝所得,可活死物,唤亡魂...”</br>  这一法,与儿时听得的传言何其相似?</br>  林满六言道:“砚临的意思,那一味药可能就是古时苗寨秘药?”</br>  姜砚临点零头,没有继续出声。</br>  短衫少年听到这一消息,也沉默了许久。</br>  炎阳皇陵,岂是他可闯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