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凤丘山神庙上的事告一段落,山神庙后来被朝廷的人接管,而后又有道门的人专门前来查看,此事涉及很广,牵扯出了数不清的大人物。
此时一个绝壁之上,庆隆停了脚步,带着小安从云端落下。
而在他们不远处的一个石头上坐着个白衣书生。
书生见到庆隆顿时眉开眼笑,道:“先生的手段不减当年,这次去宁州应该收获不小。”
“陈君问,这次帮那小子一次,我们两不相欠,以后再敢点香唤我,就得拿出我看的上眼的宝物。”庆隆喃喃道。
果然在陈君问面前正摆放着个香炉,上面的香还未燃尽,却也所剩无几。
“那是自然,先生觉得那小子如何?比当年强还是弱?”陈君问似乎很在乎这个答案,连带着身子也不自觉的前倾。
庆隆沉思片刻,道:“论根骨不及万分之一,论心性旗鼓相当,但要是论气运,天下有几人敢和这小子争锋。余五帝等人的无心一手,却让这小子摘了道果。福祸所依,好自为之。”
庆隆不在言语,而是拉着小安缓缓走向香火处。
“先生莫急,我有一宝贝你可能瞧得上眼。”
陈君问连忙拦下,说着便从怀里掏出一个牌子,上面写着‘营苟’二字。
“山上的活命符,这东西你也好意思拿得出手?”庆隆仅仅闻了点气息顿时不乐意了。
这‘营苟’牌也被称为活命符,相当于一道免死金牌。拿着这枚令牌,凡道门盟友皆不可出手伤人。
“先生用不上,可它用的上。鸠占鹊巢,它可被不少人盯上,古族那群老家伙正愁没地发火,妖族的人也盯着的。况且先生想和道门求个牌子可不简单,总不能又和那群老家伙骂起来吧。”
陈君问轻描淡写的几句,顿时让庆隆改变主意。将牌子收了下来。
“你又想做什么?”
“半年后的仙游会,希望先生前来一观。”
“为了那小子值得吗?”庆隆有些不解。
“没有什么值不值得,只有做与不做。”
“随你的便,鬯还不赶快谢谢陈君子。”庆隆拉了一下小安。后者微微一愣,道:“多谢陈先生。”
“先生可要管好它,免得生出祸事来。”陈君问最后说了句,便任由庆隆离开这里。
“我的事你就不要操心了。”庆隆语气不善,对陈君问的指指点点有些不爽,随即便遁入烟雾中。
送走庆隆后,他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自言自语道:“张芝远,好一个张道长,我输的不冤。”
随即他抬头看向天空,若有所思。
...
与此同时,一处山野之中,顾流云浑身气势萎靡,遭受了重创,当时张芝远那一剑看似他躲过了,但实际上伤到了他的灵魂,到闲杂才逐渐显现出来。
他身边站着两个人,温九黎和一个少女,少女眼神空灵,却一身黑装。
温九黎说道:“让你去杀邬蒙,你为何还要去抢仙器?你以为黄粱巷的人是瞎子吗?能让你从他们眼皮子底下把仙器夺走?”
此时的温九黎不由动怒,贰叁本就在宁州的眼线所剩无几,黄粱巷留了几人算是给了个忠告,可要是被查到顾流云出手和他有关系,那贰叁以后别想出现在宁州方圆百里。
“温大人,你说的倒是轻巧。邬蒙可是天斗巅峰的高手,你让我去刺杀,我还是分得清的。”顾流云强压着体内躁动的真气,只要境界不跌,他就烧高香了。
“你还有选择生死的机会,可你顾家的妇孺没得选。此次办事不利,杀三人。”温九黎轻描淡写的说道,就像是在做一件小事。
这次邬蒙叛出贰叁,给朝廷造成了巨大的损失。先是斩杀了朝廷的三品大员,取走一件宝物;后又杀了五百精兵,将那五百人练成僵尸,使得歧国一州大乱,至今还没解决掉。
可以说邬蒙一人,便搅得歧国上下鸡飞狗跳。
倘若顾流云那一剑斩掉了邬蒙,皆大欢喜,可如今却放虎归山,又是一件不小的麻烦。
“温九黎,你敢动我家人一根汗毛,我必手刃尔等首级。”顾流云怒吼一声,却也无济于事。
“本座倒是要看看你手里的剑有多快。”
温九黎话音刚落,便伸出手朝着顾流云的头上摁去。可眨眼间,那把泛着寒光的剑就出现在他的手腕上。
“剑快,但也很慢。”温九黎打趣道。
顾流云大口喘着粗气,额头上冒着冷汗,他刚刚已经调用了全部真气,才达到那种速度。但感受到自己脖子上的异样,顿时让他大惊失色。
少女手上握着一根金丝,就在顾流云的脖颈处,只要稍稍一用力,他就身首异处。
“第二件事,去青云观上送这个东西。”
温九黎从怀里掏出一根细细的白发,轻轻的放到顾流云的面前。
“收好了,它要是断了,你全家人包括你都得死。”
说完之后,便带着少女离开此地。只剩顾流云一人在树下叹息。
他和温九黎做了一个交易,三次机会换一家老小的命。而因他的贪欲,送葬了三人的性命。这一次,他看着手里的白发,若有所思。
半响之后。
突然草丛中一阵响声吸引住了他,他警惕性的拿起剑准备战斗,全神贯注的看着草丛,等一个白影现身,他的剑毫不犹豫的刺了下去。
当他看清时,才发现是一只兔子,他顿时松了口气。
“快剑顾流云果然名不虚传,这一剑要是刺在我身上没准我还真死了。”
一道奇怪的声音从他的身后传来,让他心生畏惧。他听出了是谁,面色凝重,心如死灰。
“邬蒙,你还敢在这?就不怕被温九黎发现?”顾流云不敢回头,像邬蒙这样的高手,一瞬间便能结果他的性命。只是他手中的剑握得更紧了。
“不用紧张,我不会杀你的。你可以转过来。”邬蒙说道。
顾流云冷笑道:“要杀就杀,假仁假义算什么豪杰。”
话音刚落,便瞬间转身,手中的剑化作流光斩去,一道无比霸道的剑气刹那间便将整个森林淹没,一片狼藉。无数大树被懒腰斩断,连飘落的叶子都成了两截。
这一剑可是顾流云不顾跌境都要挥出的一剑,他有十足的把握能杀掉邬蒙。毕竟当时邬蒙的伤势不比他轻。
可他的视野中并没有出现残尸,他暗道不妙,刚一回头就被邬蒙一掌打飞。
“不愧是你顾流云,要是旁人还真着了你的道。这一掌算是还你的一剑。”
邬蒙现身了,此时的他全身被包裹起来,只留下了一双血红的眼睛,手上的笛子已经逐渐出现了裂缝。
顾流云整个身体开始往外渗血,他的一剑加上邬蒙的一掌,让他的身体不受重负。藏在五脏六腑中的真气四散而去,赫然是跌境的征兆。
不消片刻,他稳住心神,此时的他跌到了清神境。全身和星辰没了联系,便会止不住真气。
“邬蒙,你敢断我长生大道。”顾流云怒吼道。
“你本就该跌境,我只不过是顺水推舟。好了,跌境就跌境,大不了做我的僵尸,让你重返天斗境。”
顾流云怒视邬蒙却也无可奈何,现在邬蒙想杀他轻而易举。
“温九黎让你去青云观送东西,我刚好也要去送东西,可同去,路上也好有个照应。”
说罢,邬蒙便封住顾流云的经脉,随即便扛在肩上,
“两位也是去青云观吗?小子愿同行。”林中走出一个少年,正是王北岸。
“王家的小子,可同行。”邬蒙见状后,不由大笑起来。
黄粱巷李家。
李杏湘端坐在椅子上,而李肆面色难看,脸上止不住的怒火。
“棋差一着,老太君你到底打的什么主意?”李肆一想到余小年被姚家捷足先登,顿时火冒三丈。
“爹,你在说什么?”李杏湘皱起眉头,有些不解。
李肆刚回到李家便大发雷霆,一向温和的他差点拍死李府的下人。
“还有机会,我李家还有机会。这件事不能在等了。”
李肆看着李杏湘说道:“杏湘,要委屈你了。”
说罢便一掌将李杏湘打晕过去。
为了李家的未来,他别无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