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融之时正是开战之际!
此刻大汉境内一片斗志昂扬。而此刻的匈奴境内却是一片哀鸿。
一代草原霸主,曾在前些年力压大汉,将烽火一度烧到甘泉宫的军臣单于终是病逝在了在病榻之上。
而在军臣单于,匈奴内部能是爆发了一系列的内斗。
之前便有说过,这匈奴之中,在单于之下有那左贤王、左谷蠡王、右贤王、右谷蠡王四王。
老单于死去,讲道理应该是那老单于的儿子继承单于之位。
但是很可惜,这军臣单于的儿子於单势单力薄,而那军臣单于之弟左谷蠡王伊稚斜又野心勃勃,甚至直接自立为新的单于。
自然,这於单是不服的,于是不可避免的,这两部开始了一番战斗。
而其余三王倒也乐见其次,这些人直接选择了做壁上观。
一个是老单于的儿子,一个是老单于的弟弟,就这般打了起来。
本就是严冬时刻,这打起来更是死伤惨重。
最后,於单还是败给了自己的这个叔叔。
但他还是带着一众残兵包括那金乌木和老萨满逃离了头曼城不知所踪了。
当张乾带着军队挺进草原后,也是明锐感觉到了这草原之上与之前大不相同的匈奴国运。
张乾虽说不清道不明这其中的具体原因,但张乾清楚这匈奴王庭是定然有了大剧变,并且这国运下降的厉害。
这对于大汉来说,无疑是都是好的变化。
大军进行了大半日,张乾便令众将士暂做休息。
一路上本都在沉默的金沐云在踏上草原后终究还是没有忍住走上前来。
“大人可还记得当初在长安时的承诺?”
张乾转头看向金沐云:“我自是记得的,说的是不可轻薄于你,不可让你教我或者其他汉人萨满术。这两点我都是做到了的。”
“不过,我信守了承诺,但好像你并没有。”
金沐云看着张乾也是一脸疑惑:“我没有信守什么承诺?”
“你竟叫我大人,难道你忘了,你应该叫我什么了吗!”
金沐云本以为是什么大事,结果却是称呼不对?
“怎么?忘记了该称呼我为什么了吗!”
“大……大人……”
金沐云说完满脸羞红。
见此张乾心情大好。
“说吧,你突然找我有什么事?”
金沐云想着要说之事,脸上更是羞红万分。
“怎么?什么话这么不好说出口,若是不好说,便不说了吧。这休息的也休息的差不多了。”
“好说!好说的!”
显然金沐云有些急了。
“那你就说吧。”
带着这一万多莽汉,现在有个小姑娘能解解闷,显然让张乾心情很不错。
“若是……若是……”
“若是什么?”
见金沐云这般,张乾倒还真有些好奇了。
“若是主人您俘虏了我兄长和老萨满还请务必饶恕他们,留他们一命……若是大人应允了……我……我愿意……我愿意……”
这金沐云的话越到后面便越是细小,已然不可闻。
“愿意什么?”
张乾满是好奇。
“愿意以身服侍主人,主人可不必再遵循在长安时的承诺……”
“哦?”
张乾闻言倒是直立起了身子,而金沐云则羞的快要将头埋在了地上。
“你为何突然有此言?”
张乾觉得有哪里不大对劲,这金沐云怎么突然就有了这种变化。
“主人当也是知晓了匈奴国运变化,而主人不知道的是,我作为当代草原上年轻萨满中最出色的一位,同时也意味着,我也是与长生天最为接近的人。”
“所以呢?”
金沐云脸上挂满了忧伤:“我沟通长生天,长生天神昭,军臣单于已经病逝,现在匈奴内乱,家兄和老萨满已经随着老单于之子於单逃亡左贤王部……”
“所以说,我们接下来将会面对的是有着金乌木、老萨满的左贤王部?”
“是……”
“但你为何会认为我就一定能打得过左贤王部?”
“大势如此……”
张乾闻言也不再多说什么,只是站起身来。
“我张乾倒也不会因为贪图女色从而放过死生大敌。你的兄长是个勇士,你的师尊,那老萨满更是萨满术的集大成者。”
“主人……您……”
张乾却有突然低下身来。
“我也没说不可以,只是你还需答应我一事!”
“主人请说……”
“等此番回了长安,你需与我好好说说这萨满术。”
张乾给了一个灿烂的笑容。
这倒不是张乾觉得这萨满术比自己的术法神通高明,而是张乾想要探究,这萨满术和长生天的关系。
准备点说,张乾想要通过这萨满术了解那神秘的信仰之力以及……
如何造神!
金沐云面露难色,但最后还是答应了下来。
“你放心,你得兄长和那老萨满性命可保!”
只是张乾还有一句话并没有说出口,那就是这两位也绝不会活的如现在这般了。
随后大军开拔,不久后大军便是遇上了左贤王部的一只先锋部队。
他们远远的便是看到了张乾这支军队,但让他们疑惑的是,张乾这军队挂的是大汉的旗帜,但看的仔细些,却又大都是月氏人的面孔。
他们连忙派人回去禀报。
而此刻左贤王部的大本营之中。
左贤王高坐主位,而那老萨满、於单、金乌木依次坐在下手。
“报!大王,自西边来了一群挂着汉人旗帜的月氏人部队!约有两万余人,其中大概一万骑兵俱是一人三马!乃精锐部队!”
一个骑兵冲入帐中忙汇报军情。
听闻此言,众人俱是震惊。
他们之前为了防备那伊稚斜和大汉军队,便一直将主力放在了东边,可万没有想到这竟然有敌军从西边突然冒了出来!
“无碍,我本部还有一万骑兵,三万步卒可供调遣,对方不过两万余人,诸位不必担心。”
左贤王强装镇定。
但是在场之人谁不知道,这所谓的一万骑兵、三万步卒大多是老弱病残,特别是那一万骑兵的马,都是些淘汰下来的驽马。
这时,金乌木站了出来:“左贤王,我部下还有两千余骑,愿再领三千精骑,凑够五千之数袭杀敌人!对方长途跋涉,定人疲马倦,此战定可大获全胜!”
左贤王自是知晓这金乌木的实力,也是一拍大腿:“好!来人速速随金将军去点三千精锐抗击敌军!”
於单亦是慷慨道:“一切都依靠金将军了!”
“我定不负诸位厚望!”
金乌木眼中满是战意!
但这战意之中却多是恐惧……
他急需一场胜利来驱逐那一日的恐惧。
老萨满见这场面,却也是长叹一口气。
他自是想以萨满之术加持祝福,但有心无力。
若仔细看去,这老萨满竟已被斩去了双腿!被砍去了一臂!甚至于那奇怪的法杖、帽子都尽失了!
这一切也都是源自于那一日所发生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