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人族发色的统计是社会科的项目，这对于精通物理的乔安娜·艾琳来说无疑是知识盲区。至于林冰凝就更不要说，从小在精灵族长大的她压根对这些所谓的人族常识不了解。
唐可馨一脸奇怪的看着眼前两位面面相觑的人，思考片刻后问：“你们两位是一对恋人？”
乔安娜·艾琳和林冰凝听到回过神来，异口同声的说：“怎么可能，她有男朋友的。”
随后林冰凝看着乔安娜·艾琳反驳：“别瞎说，我可没有男朋友，起码现在还不算。”
乔安娜·艾琳看着嘴硬的林冰凝，面无表情地正要举起手，便被林冰凝按住。林冰凝知道乔安娜·艾琳这动作是想干什么。
全程不明所以的唐可馨看着两人的动作，越发感觉两人的关系很是不一般。
“相比于这些，我更希望能了解你刚刚说的发色问题。”乔安娜·艾琳有些热切地看着唐可馨说。
“人族又不是什么需要贩卖知识的地方，应该很好找这些资料吧。”唐可馨身体向后仰，为了躲开乔安娜凑得过近的脸。
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乔安娜·艾琳后退一步。
“嘛，艾琳有时候就会这样的，”林冰凝笑嘻嘻地说。
“没，没关系，我只是不太习惯。”唐可馨赶紧摆摆手。
乔安娜·艾琳看着旁边明明有时候做的更离谱却在一旁嘲笑她的林冰凝不想说话。
“你们慢慢聊，我对这些学术探讨啥的不感兴趣，就去打探一下今年的竞争对手有哪些。也好给你参加比赛对对手有个明确的认知。”林冰凝说完便离开了。
“奇怪，她昨天不是去打听过了吗？怎么今天还去？”乔安娜·艾琳看着林冰凝的背影嘀咕。
“可能是去打听其他学院里比较厉害的参赛者吧。”
“没想到她对自己这么有信心啊。”乔安娜·艾琳不由得感慨。
“我觉得倒不是她对自己有信心的啦。”唐可馨暗暗吐槽。
哈尔西特学院聚集着全人族大部分的天才，每个人都拥有着相当丰富的学识。但会场的情况算不上优雅，就连成熟也算不上。乔安娜·艾琳竖着耳朵听了几段小群体之间的对话，愣是讨论“知识”的一个也没有。
离乔安娜·艾琳最近的一组男生在讨论刚刚离开的林冰凝，几个人嘴里的黄段子讲的风生水起。不远处的一团女生在讨论哪个哪个男生好帅，如何追求男神云云。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些内容也是“知识”的一种，如果说是“情报”也没有任何问题。但对于科学而言，“知识”就是世界的“情报”。
“说到比赛，听说今年文艺院错过了一个美若女神的女生，也不知道那个女生会不会参加呢。说是这一届文艺院是最有危机感的一届，很多人的担心文艺院老大的位置怕是不保了。”
“哦是吗，有没有说那个女生是谁啊？”乔安娜·艾琳问。她看到了人群之中的林冰凝，林冰凝此时和一个乔安娜·艾琳从未见过的人相谈甚欢。既然昨天没见过，那想必是其他院系的人吧。
“就是应为不知道，所以今年的比赛反响很大，其他院的人都希望这个女生是自己院系的人。到时候能够狠狠的把文艺院踩在脚下。”唐可馨撇了撇嘴，“真搞不懂这些人是怎么想的，明明最后的荣誉和好处都与自己无关，却为此兴奋不已，也许这就是我选着社会科的理由吧。”
“也是这就是所谓的集体荣誉感吧。”
“也许吧，”唐可馨叹了口气，“即使是居住在维斯蒙特最偏远星球贫民窟的最贫穷的爱国者，只要一想起维斯蒙特的繁华和技术，也会不由自主地挺起胸膛。”
“你这说的是什么笑话吗？”乔安娜·艾琳有点没明白两件事情之间的关系。
“嘛算是类比吧。”
“我说你们两个可真是啥话都敢说呢。”佐伊·田娜从人群中挤了回来。
“怎么了，有什么不能说的吗？”
“少说两句，容易摊事。”佐伊·田娜赶忙说，“今年是应用科出的题自然从应用科来的人就比较多。虽然应用科对维斯蒙特的事情并不感兴趣，但维斯蒙特的脸面一定程度上也代表着应用科的脸面。也就是说，就算是真的，也不可以到处去说。”
“原来人族也搞言论管制这一套的啊？”乔安娜·艾琳若有所思。
“也？”唐可馨一脸疑惑。
“嘛也正常，作为精灵族和人族的共同血脉，对人族之外的事情也会有所了解。不过你应该也知道相比于魔族的言论管控，人族这所谓的言论限制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从根源上说，人族这所谓的言论限制更多是相当于不要在背后说人闲话的道德限制层度，也就是相对意义上的言论自由：你可以随便说，但如果触怒了他人导致的灾难就要自己承担后果，基本上就相当于要讲礼仪一样。当然你也可以选择不尊重他人，只要你有能力和被你触怒的人对抗就行。”
“至于魔族的具体情况嘛，这里还是有不少魔族人，为了不导致外交风波，我还是不说了。”佐伊·田娜向乔安娜·艾琳眨眨眼。
“我知道了。”乔安娜·艾琳理解了佐伊·田娜的意思，“也就是目前来说，我还没有和应用科对抗的能力，所以现在不建议对维斯蒙特嘲讽批判。”
“算是，”佐伊·田娜说着，然后又想到了什么就补充说，“实际上人族的言论环境倒也没那么堪忧。人族内部关系错综复杂，也有阵营派系之争，当你骂一个部门时，便会有其他和该部门同一级的敌对部门表示赞同并提供一定程度上的保护。这也间接的导致了人族在人类六族中有着最高的言论自由度。”
“也就是只要你不在对方的地盘上骂对方或者把所有人都得罪了，基本上还是随便说的。”唐可馨补充说。
“现在的哈尔西特学院已经成为应用科的临时地盘了，有什么想说的可以等他们离开后再说。”佐伊·田娜叮嘱两人，“也不知道为什么，今年应用科来的人比往常多了许多，虽然这些人并不是应用科的核心人物，但应用科也太过于重视了。是发生了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