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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 向南

    接下来的几天,夕泽完全沉浸在了梦幻中。餐桌前在臆想,书房里在臆想,沙发上在臆想,健身房内在臆想,走路在臆想,睡觉在臆想,全身的神经系统全部被裹挟到思维当中,越缠越大,越绕越紧,直到大脑无法承载负荷停止了运行,她才如释重负的开启了视角这个功能,看到了丞兴比之前忙碌了些。

    “你最近在忙什么?”

    “也没忙什么,就是帮你查了查那个人。”

    看到夕泽终于将注意力转到了自己身上,丞兴莫名感到一阵欣慰,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他也不知道,也许人生来就有一种需要被认可的存在感吧。

    “查到什么了?”

    “什么都没查到,只知道那个人叫向南,是你认识的人吗?”

    “原来他的名字叫向南啊!”夕泽摇摇头说没什么印象,“其他的什么都查不到吗?知道名字不是更容易查吗?夜门,你不是说夜门里有这个世上所有人的资料吗?”

    “我知道,但我没有权限,其实是华哥。”

    “什么意思?”

    “华哥知道我在查那个人,所以告诉了我他的名字,但他不让我再查下去了。”

    “为什么?”

    “我问了,他不说。”

    “向南...这么说江华知道他的情况?”

    “你想怎么做?”

    夕泽咬了咬下唇,看似做了个很艰难的决定:“打给他,我要亲自问他。”

    丞兴拨通了电话,不一会儿电话那头传来江华的声音:“告诉夕泽,不管她想知道什么或想做什么都凭自己的本事,我不阻拦,不相助,一切靠自己。”

    对方说完就挂断了电话,夕泽都没来得及打个招呼,略显尴尬的看着丞兴。本来夕泽对江华也没什么好感,只不过他平日里表现的谦卑温和才让夕泽愿意将他归在好人那一类,但自从上次在夜门他所表现出的严厉和今天的冷漠,夕泽瞬间就给他贴上了一个不好相与的标签。

    寄人篱下的无奈与愤怒出不了胸腔。

    夕泽同时也明白丞兴已经尽力了,他没有说谎。

    “要不我再想想其他办法?”丞兴问。

    “不用了,该我知道的我迟早会知道的,不该我知道的也有人会让我知道的,我有的是时间。在这个世上,能跟我耗命的人还没出生呢。”

    又来了,丞兴心想。

    夕泽走到客厅躺在沙发上独自生起了闷气,脑海里反反复复的回想着江华说的话,越想越烦躁,越想越生气,同时,她又开始安慰自己,不必为了没必要的人生没必要的气,他说的也没错,自己的事情自己解决,别人不是你所设置的道德框架内的碳基生物。

    “想什么呢?”丞兴不善言辞,也搞不清楚夕泽的思维模式,他只想尽自己最大努力去安慰她。

    “没什么。”夕泽随手拿起了手边的书假模假样的看了起来。

    这几天因为向南她连拿起书的心思都没有,翻到上次看到的地方,书签掉在身上她也懒得拿起来,然后眼睛机械式的扫视着段落中的文字,每个字都熟络的跳跃着,可她却无法将它们团结起来,更没有给它们表达思想的机会。文字像是失去了生命的枯枝败叶干涩脆裂,在大脑皮质外围晃晃荡荡,最后撞得支离破碎,狼藉一片。

    江华的话不停浮现在她的脑海。

    凭本事?靠自己?

    不是每个人生来就有这个能力,有这个毅力的,更多人宁愿选择随波逐流,安于现状,然后抱怨社会。

    向南。

    这个名字与这个人一样的陌生,可她却对他有着超脱记忆的熟悉感。

    他为什么要接近我?他接近我的目的是什么?

    他真的还会出现吗?会在什么时候,什么地方?

    丞兴走到她跟前抽走了书放到茶几上,“看不进去就别看了,要不我带你出去散散心。”

    “你怎么知道我看不进去?”

    “半天都没翻一页。”

    夕泽尴尬的笑了笑,“去哪儿?”

    “跟我走就行了,这次带你去玩点儿新鲜的东西。”

    夕泽一下就来了精神,刚才的一切坏情绪一下子就没有了,“好啊,你等我,我去换身衣服。”说完便蹬蹬蹬的跑上楼了。

    女人真奇怪。

    丞兴驱车载着夕泽来到了本市一处最大的游乐场,夕泽呆呆看着这个所谓‘新鲜’的东西暂时失去了语言功能。

    “玩儿会儿吧。”

    “玩儿什么?”

    夕泽能想到这里最适合自己的项目也就是什么过山车和鬼屋了,但丞兴坚定的拉着她先骑了一圈的旋转木马。看着身边那些人虽然也跟自己一样幼稚,但人家身前好歹还塞着个孩子,她倒好,身侧伴随着个笑话。

    这还不够,所有小孩子玩的东西丞兴几乎全部带着夕泽玩了一遍,就差坐个摇摇车,“爸爸的爸爸叫什么...”

    夕泽全程面无表情,丞兴笑个没完没了。

    等回到家时已经很晚了,丞兴一刻没停的就钻进厨房为夕泽做了她爱吃的凉拌海带丝、凉拌黑木耳和一碗粥。

    夕泽坐在客厅都能听到他快乐延续的口哨声。

    “其实晚上吃东西对身体不好,但你一天没怎么吃东西了,清淡的凑合着吃点儿。”丞兴一本正经的掩饰着内心的喜悦,夕泽虽然觉得莫名其妙,但还是被他的好心情带动起了好胃口,她也确实饿了。

    丞兴胃口更好,连喝了两碗粥,最后还意犹未尽的将碟中的凉拌菜一扫而光。

    也真是难为他了,压抑了这么久终于有能让他觉得有意义的事了,夕泽顿时释怀了,感染快乐总比传播痛苦要好。

    吃完饭丞兴体贴的嘱咐她先稍稍活动一会儿再去休息,正好夕泽也没什么困意,就看着丞兴收拾碗筷,厨房这个一直让她排斥的地方也突然变得温馨起来。

    丞兴收拾完看夕泽没有回房休息的意思就问她要不要再看会儿电视,夕泽当然愿意了,连忙点头。

    女人这个物种,只要你顺着她,这个世界就会充满善意。什么道理、什么利弊、什么取舍,她们心里明镜似的,只要你敢说出来,事态绝对会向反方向发展。

    客厅内那台升降电视第一次缓缓升起,至少在夕泽住进这里之后是第一次,她都不知道该怎么用。

    “你想看什么?”丞兴问。

    “随便。”

    “你可不是个随便的人,让我猜猜吧。”

    丞兴掌握的遥控器,同时也试探着夕泽的喜好,夕泽喜欢暗黑,质疑朴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