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天佑看着跛脚大叔一瘸一拐地走远,叹了口气,感叹道:“听说大叔带他姑娘外出旅游,结果他爷俩都被蛇咬了一口,他自个倒是抢救及时,但腿还是瘸了。至于他姑娘,没救回来,所以他才会每逢有你们这类人出现就会来找你们结善缘,希望有朝一日能为他报仇。”
“城主曾经想过帮他启灵,但后来还是放弃了。”
林小远看着远去跛脚大叔的背影,心中滋味难明,“下次有机会,我试试帮一下吧。”
李天佑从一个小贩那买下来两串冰糖葫芦,他将其中一串递给林小远,又继续说道:“他自己带孩子出去游玩,为什么不再小心一些?况且,城外那么多条蛇,谁知道是哪一条?”
大概是李天佑意识到自己的话语有些过分,连忙转移话题,道:“如果其他人都跟你一样善良就好了。前不久还有个混账小子强抢民女,幸好及时发现,最后被轰走了。”
林小远脸上的笑容消失,生性敏感的他自然知道这一句话的背后意味着什么。
“放心天佑大哥,我要是想作乱,就不会来这座城池了,而且我才多大。”林小远淡淡开口,也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那就好!那就好!你说这话我就放心了。”李天佑丝毫不管稍微有些冷场的气氛,大口一张,半串冰糖葫芦下了肚。
“既然你都叫我大哥了,我虽然目前实力不如你,但确实大你不少岁数,所以我就直接叫你小远了啊,以后有啥不清楚的直接问我,怎么说我都在这聚贤城待了有大半年。”
李天佑将整串冰糖葫芦吃完,就直接跟林小远称兄道弟起来。
不仅合眼缘,还很对脾气,修为又那么厉害,只要他李天佑不是傻子,那他肯定知道多个朋友多条路。
但是人与人之间,三观难合。
前一秒很对脾气,后一秒就反目成仇。
这种事情多了去了,所以才说朋友难当。
李天佑刚想跟林小远聊一些更亲近的话题,结果就看见林小远定定地看着一处地方。
在一座红木垒就的三层楼前,站着几位妙龄少女,她们模样秀气可人或娇媚艳丽,身子酥软无力地斜斜倚着门框窗沿,衣衫半截,胸藏大器。
也不知道她们在说什么悄悄话,俯首弄姿间身子轻颤,弱风扶细柳,娇笑连连。
李天佑注意到林小远的视线,心中原本对于林小远的那点赏识瞬间消失。
才这么小,就那么多好色,长大后估计也是个祸害。
虽然心中稍有不悦,但对于眼前这个比自己矮了一头看上去十四五岁的少年,他还是努力使自己的声音听上去足够亲切,努力做到温声细语。
“小远,这几个女子是春风渡的牌牌,听说今天又有修行者进城,应该是想跟你套近乎的。要过去认识一下吗?”
李天佑心情发闷,有的时候,真的只能选择放低姿态来达成目的。
林小远回过神来,连忙摆手道:“啊?不用不用。抱歉啊天佑大哥,我就是走神了,之前在游历时遇到一个比我大一点的女孩,对我有恩,就是不知道她现在情况如何。我刚才看到其中一个人跟那女孩长得有点像,所以一时失神,不好意思啊。”
林小远笑着开口,怕自己刚上来就被落得一个登徒浪子的名头。
要知道,之前李天佑也明里暗里警告他说不许干类似强抢民女的龌龊勾当。
要是名头坏了,那他林小远之后还怎么混迹江湖呢?
李天佑闻言一愣,笑着揽过林小远的肩膀,开口道:“走走走,以后有事跟哥说,一定尽力帮你!”
就这么边走边聊,李天佑就将林小远带到了一处很大的宅院,光是看大门就十分气派,估计能住得下几千号人。
光是站在门外,就能感觉院子里的灵力比街道上浓郁了三倍不止。
林小远跟着李天佑进了大宅门。
门内又有门,林小远足足走过三重院落,东拐西拐,才来到了居住的地方。
一个很简约的竹楼,应该专门为修行中人准备的。
没有楼梯,就像是两个长方体垒了起来,中间掏了一个洞。
底层就一张桌子和三张椅子,二楼则只是很简单的一张床,再无其他。
林小远看着眼前的竹楼,不由苦笑,这里感觉还没自己家好。
李天佑先是将林小远带到住处,并给了他一面刻着龙凤呈祥的白玉牌和一些碎银子,然后将这个大宅子的具体情况跟林小远说个大概,就先行离开,去找城主报备情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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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主不住高楼,而是在城西的传承地边上搭了个小木屋。
若是林小远在场,会发现这个传承地长得跟林家镇的那个几乎是一模一样。
其实只要他在路上留意一下大型村落和集镇,就会发现,所有的传承地都是一个样式。
“城主,今天来了位少年,但是修为我看不透。”李天佑在木屋外面轻声报告今天的情况。
“知道了,那个人应该是进入到观境后三层了,灵力内敛,眉心道种纹路不显,你看不出深浅也很正常。”
木屋里传出一道沙哑的声音,一个身穿紫色华袍胸口绣有龙凤呈祥的年轻男子走出木屋。
这男子个子跟林小远差不多高,跟林小远一样,比李天佑矮了一头,但是他的气质却十分夺目。
他没留长发,寸头显得十分干净利索。
皮肤苍白如冷玉,模样清俊,棱角分明。
锦衣华袍,一副风流贵公子的气派。
“天佑,我香吗?”
长相矜贵的城主轻轻挥了挥柚子,抬眸看向李天佑,李天佑忙不迭点头称香。
“算下来已经有六十多个外来少男少女在咱们聚贤城歇脚,其中达到观境后三层的差不多有六七个,还有一个小傻子误打误撞进了守境第一层天。咱们城池的儿郎们也大都在回来的路上了吧。”
城主端起茶杯,轻微摇晃着,看着茶叶聚了又散,光影在鼻尖跳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