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亮,冯二孝领着十多名手下为娄元英带路。钱塘江旁不远处,一座新盖起的两层酒楼威严矗立着,朱红的楼身光彩照人,离着远也能瞧见,楼顶高高翘起的四角如同飞鸟的翅膀直指天际,当面一块四四方方的牌匾书着:远江酒楼。
冯二孝立足开口道:“娄兄且让弟子们在此停留,只你我二人先入内,免得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娄元英道:“好,就依你的。”随后转头对肖正杰等道:“你们在此稍等,若无变故不得入内。”肖正杰等人连连点头称“是。”
娄元英跟在冯二孝身后走入酒楼,当先一小厮迎上来道:“两位爷,我们家还未开张,今日恐伺候不了你们,请四日后再来。”冯二孝也不理会揽过凳子便坐,道:“叫你们老板来。”那小厮又道:“两位爷有何事,吩咐在下就行。”冯二孝勃然大怒道:“你是聋子吗,我让叫你们老板来,你是听不懂吗?”那小厮还想分辨,只听后面一个中年男人声音传来“兔二啊,你先下去吧,我来处理。”那叫兔二的小厮一听这人发话当时毕恭毕敬的走了下去,只见说话人从楼上走了下来,娄元英定睛看去,此人身材矮小,脸蛋发黄,有些偏瘦,他却不识得但已猜出几分。冯二孝见了这人忽然变了一副脸色,起身恭敬地道:“顾老侠。”这一声“顾老侠”也正证实娄元英的猜想,此干枯老者便是顾无才。
顾无才笑道:“冯帮主有何事找老朽呀,非要指名道姓地见我?”冯二孝道:“我却没什么事情,是我一位朋友要见您。”说着踏后两步将身旁的娄元英让了出来。顾无才上下打量了娄元英一番,见这人衣衫华贵似是一位大有来头的人物,于是道:“恕老朽眼拙不识得这位阁下。”冯二孝道:“这位乃是大名鼎鼎的“聚剑山庄”娄庄主,娄元英。”顾无才看着有些神气的娄元英,暗想:区区一个“聚剑山庄”有何了不起,还夸耀一番。顾无才为人怪癖,平生最烦这种有些实力便不知东西的人。虽心中反感但还是客气的道:“娄庄主找我何事呀?”娄元英笑道:“顾老侠可曾识得家父,近日可与家父见过?”顾无才发懵的反问道:“你父亲谁呀?叫什么名字?”娄元英道:“家父名为岁山。”顾无才立刻道:“听过,但老朽虚度了几十年与娄老未曾谋面。”随既顾无才又道:“还有别的事吗?难道就为了问我这一句话吗?”娄元英却不理他转头对冯二孝哈哈笑道:“顾老侠为人我是知道的,他多半不会说谎,说没过就是没见过。恐怕是那华千江了。”顾无才听的摸不着头脑,忙问道:“我那徒儿怎么了?”冯二孝抢着问道:“您近日可见过他?”顾无才道:“已有半年未见了,话说近日也应该来了,我告知他酒楼开张,他本说前日到,可至今未来,可是我那徒儿出了什么事?”娄元英揽过话去,怒道:“恐怕你那徒儿没事,反倒是我父亲出事了!”顾无才更是大惊:“你父亲和我徒儿有何关系?”于是娄元英将前因后果讲了一番,听得顾无才直呼:“不可能,不可能!”
娄元英“哼”的一声道:“还能有假?我尊你为前辈,现来请你定夺。”顾无才喃喃道:“恐怕不是请我定夺,而是找不到我那徒儿吧!”冯二孝道:“顾老,这事错在华千江,你可不能偏心反而助他。”娄元英道:“你放心,只要我父亲安然无恙,我也不与你徒儿为难。”顾无才暗自沉思为何华千江要与娄岁山动手,是有什么纠葛吗?又想:我岂能出卖徒儿来助你们,真是痴心妄想。
顾无才忽然朗声道:“我也不知这逆徒去往何处,但一旦见到必然呵斥放回娄老英雄,请娄庄主放心吧。”娄元英笑道:“漂亮话说了也无用,顾老侠还是把他藏身地说出来吧!”顾无才怒道:“我说不知道就是不知道,岂能骗你?”其实这华千江行事隐秘就连恩师顾无才也不知他在何地,师徒每次见面,都是华千江前来拜会,这等神龙见首不见尾谁又能洞悉他的去向呢?娄元英只道是顾无才欺他,变色道:“既然不知,那就请你跟我走一趟吧,我好跟你那乖徒儿做个交换。”顾无才听了怒气冲冠,骂道:“你是个什么东西,也敢来要挟我。要是有本事的话,那就来拿我吧!”冯二孝在一旁听着二人一对一答,见两人话不投机就要动手,刚要调节,耳边轰隆一声,娄元英将一张桌子拍的粉碎道:“敬酒不吃吃罚酒,来人呀给我拿下这老匹夫!”
屋外众弟子听到号令,各自提剑飞身入内。顾无才瞧着白光闪动正有人入内,双掌一推,震的当先弟子飞出屋去。刚震飞几人后面又有长剑攻来,顾无才飞身跃起,一脚踏开兵器一脚将敌人踢飞,眼见弟子不敌娄元英闪上身去,呵道:“吃我两招试试。”顾无才知道近些年来“聚剑山庄”名声大噪必有些实力,这人贵为庄主必有一身好功夫,此刻不敢怠慢,运足了内力轰出一掌还招。
冯二孝武功平平,此刻见到两位一流高手恶斗暗自屏住呼吸,连大气也不敢喘上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