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哑铃?”
赵长老温柔地看着妇人手怀里的小女孩。肥嘟嘟地,瞪着大眼睛,眨巴眨巴地看着赵长老。
妇人说道:“大祭司不在。我就自己取的名。也是为了祭奠孩子的太爷爷,李根!”
提到李根,赵长老也是无比的惋惜。摸着哑铃的脑门,故作严厉地说道。
“以后跟着我学武。可没好日子过了!”
小女孩不懂赵长老的意思,却有着李家特有的倔强,气嘟嘟地说道:“哑铃不怕!”
赵长老脑海中,同样的一个女孩一闪而过。收起心思,向老妇人保证道:“我会用心的。”
已经学会跑步的哑铃,扭扭捏捏地挣脱了妇人的怀抱。撒欢地跑远。
远处的夸父工匠们,正在拆除八卦塔的外围铁架。
可塔下的工匠们却被一群老人围了起来。
为首的老妇人,举起拐杖,一瘸一拐,挨个敲打着那些工匠的脑袋。
“你们干嘛?别以为我们夸父城没人了。居然敢破坏我们的部落。”
被打的夸父工匠们,丝毫不敢还手,只能无辜地挨打着。
“王哥,你劝劝你娘。我们这是在工作呢!”
被传呼的王哥,也是无奈,刚冒头,就又挨了一棍。捂着包,说道:“娘!我们这是支持长老的交待。”
老妇人,颤颤巍巍,迷惑地看着眼前这个白胡子壮汉,气道:“你谁啊?谁是你娘啊!别跟我套近乎。谁敢再靠近一步,除非踩着我的尸体过去。别看我老,老娘当年出洞的时候,你们还没出生呢!”
被敲打的王哥也是无奈至极。此时,见到赵长老,就像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立刻迎了上去。
“赵长老,您说两句。我娘肯定会听你的话!”
赵长老见这群老人,情绪激动地围着八卦塔,要用身体,阻止拆迁队的施工。厉声训斥道:“李娜!把你的队员带走,不要闹事!”
老妇人一愣,眯着眼睛,看向赵长老,佝偻的身子,围着赵长老徘徊许久,悠悠说道:“你又是谁啊!怎么!你们人多了不起了?我的这帮弟兄们,个个都是好手!要过招吗?”
话说完,就甩掉了棍子,两手一拍,做出了标准的起势动作。虽然有些无力,但那刻入战士DNA里的那份坚毅,依旧能迸发而出。
这架势,似乎要和赵长老干一架似的。王哥捂脸,连忙拦在赵长老面前,解释道:“我娘她,已经痴呆了。连我都不认识了。长老不要生气!”
赵长老哪里有半点不满,眼神满是无尽的忧伤。无论经历多少次,看着身边的失眠者一年年老去。只有无尽的怜悯。
“随他们吧!”
“那我们的工作怎么办?”
“先安顿好他们,其他的想办法!”
“那就放任他们一直这样吗?”
工匠们有些不满,老人们的无理取闹,已经不仅仅是这一次了。每一次都是无条件的放纵。就连正常的工作都没法进行下去了。
赵长老回头,眼神冰冷地说道:“这是他们应得的!不允许你们质疑!”
赵长老毫无余地的说辞,彻底打消了工匠们埋怨的想法。
夸父城,正在一点一点的瓦解。穹顶的钢梁正在一点一滴地拆卸。外围的铁架,有条不紊地拆除。这些材料,经过加工,就变成了城外平台的建筑材料。
这让城内的老人们极度的不满。出现了各种各样的阻挠。为此,这些老人都被夸父哄骗到了最温热的内圈建筑里。
明白事理的老人,也接收了这样的事实。
但他们,却喜欢囤积大量的燃料和资源。
即便是脾气火爆,不愿吃亏的徐大娘,都诡异地安静下来。对那些偷偷来仓库,顺手拿东西的老人。都是当着没看见。
在夸父城呆了有一段时间的薛贵,终于收到了,夸父列车整装完毕的通知。
文墨检查完所有物资和人员,将文件交给了薛贵,说道:“设备和工人都在车上了!这次的货物重量不多,有些东西,天堑城也有。这里就不带了。这样货车的速度还能快些。这次的任务,古道长老跟随你们一起。路线完全由古道长老安排!可能有些绕路,你要做好安排!”
薛贵接过文件,点头道:“好的!”
简简单单两个字,没有更多反应了。文墨却疑惑道:“你就没疑问?”
薛贵贱笑道:“不关我的事,我少打听。我这样的小人物,哪敢有什么疑惑!”
薛贵很有自知之明,部落中长老出面的事情,都是部落的大事。他这样的小人物,没兴趣参与。只关心自己的日子。
一身束装的明建,带着一队夸父战士,护着古道长老,登上了蒸汽列车。薛贵也搀扶着自己的老娘,登上了列车。
陶峰拉动拨杆,熟练的操作下,蒸汽列车又开始了新的旅途。
而这次的旅途,却有些截然不同。
文墨目送着列车消失在冰原上。朝着背后的明古,担忧地说道:“师傅,这次探查,能有结果吗?远离贸易线,没有部落的补给。在野外,遇到兽王,就危险了!”
明古却自信道:“安全方面,不用怕。新的武器,会让人们吓一跳的!”
文墨激动地说道:“追日祖先的神器。火药就要问世了!”
明古摇摇头道:“这次带回来的手枪样本才是神器。而子弹里分拣出来的火药,只是一个发射药。我们和追日祖先一样,只是学到了一点钢铁祖先的皮毛。还有太多太多的东西是我们无法理解的。那子弹底部的击发药,我们一点思路都没。就这火药的配方,都还不成熟!”
文墨仍旧激动地说道:“一想到,还有大量的未解之谜,我就兴奋地整夜睡不着!我们的祖先,真的无所不能吗?”
明古鼓励道:“你有这样的求知欲很好。但是,我们还急不来。这科技,需要我们一点一滴地积累。丝毫差错都不能有。一旦走偏,就是无数心血的流逝!”
明古的目光依旧盯着早已远去的列车。文墨小声询问道:“师傅,你说,我们能找到那个地方吗?”
明古摇头,丝毫没有掩饰自己的无力,沮丧地说道:“我们得到了颛顼城的坐标,有了一个点的参考。计算出我们手里的坐标与颛顼城的距离,不难。但那也是一个以颛顼城为圆形的圆。没有其他参考根本无法定位出具体位置。而且百万年时间,大陆破碎,大海覆盖。原本的地理环境早已不复存在。现在的盘古星,几乎都被冰川覆盖,大陆所剩无几。那个地方,可能会在深不见底的冰层之下。想要找到,谈何容易!”
文墨忧心道:“为什么古道长老还要执意出去寻找?我们都不知道,那个地方意味着什么!”
“希望!”
明古简单地回复道,在他的灵魂深处,似乎也感受到了一份执念。那是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