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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五章:丑陋历史

    血狼部落的孩子,自从出生开始,就面临着巨大的挑战。

    首先是天命。先天不足的孩子,刚刚落地,哭声响起。就面临着部落医师的身体检查。明显残疾的,直接当着父母的面,就喂了荒原兽。

    刚开始学会走路,就开始了基本功的练习。虽然不讲究力道,但每一招,每一式,都是做到动作精准到位。

    随着身体开始发育成长,越来越残忍的训练开始。直到14岁成年。都会引来决定命运的成人礼。而赤旎旎错过了成年礼。

    大祭司,领着被捆绑的乾意坐在了祭台上。下面几个孩子紧张地蹲在一个木桶里。一丝不挂,冻得浑身发抖。

    一年一次的成年礼,部落长老围在边上,注视着,这几个接受考验的孩子。

    铁勇高声喊到:“注冰!”

    几个孩子的木桶里开始被倒入冰块。原本就冰冷刺骨的木桶立刻变得极度冰冷。几个孩子无助地颤抖着,抵抗这股寒冷。不久就有一个孩子昏了过去。

    部落医师急忙上去检查,高兴地喊道:“张平,冬眠者。进入下一环节。”

    而另外几个孩子身体开始出现红斑,那是明显冻伤的表现。部落医师立刻叫人将他们救出。

    大长老宣布道:“弇十三,李宁,薛晓,邢菲,失眠者。你们之后要好好跟随部落工匠学习,努力工作。”

    第一轮测试,仅仅是冬眠者和失眠者的区别就决定了完全不同的人生。

    大祭司,大笑,难得高兴地说道:“今年居然多了一个冬眠者。算是一间大喜事了。”

    台下的老者远远地听到了大祭司大笑。看着那高高的祭台,大祭司和那被捆绑着的,准备祭天的,乾意。心里无比的好奇。大祭司为什么如此高兴,这近千年,从来没有如此真心的愉悦过。

    大祭司俯视着下面的仪式。下一场就是唯一的冬眠者,选择自己的猎物。与荒原兽,进行搏杀,绝对他今后的地位。她就会考虑如何培养。

    张平还在温水里泡着。冬眠,苏醒的过程还是需要时间。

    大祭司对乾意说道:“你觉得这个位置如何?”

    乾意没有理会。依旧直挺挺地站在那。丝毫不畏惧,之后到来的结局。

    大祭司看着高傲的乾意,丝毫没有生气,相反欣慰地说道:“我又何尝想要在这个位置。孩子,你说得对,大祭司怎么可能不犯错。”

    一向强势无比的大祭司何曾低过头。这一句示弱让乾意无比惊讶。于是回答道:“栖息地的秘密真的这么重要吗?为什么不能与其他部落合作?或许这样,我们就能解开这里的秘密!”

    大祭司冷冷地回答道:“合作?一切都是为了暂时的利益罢了。永远不变的是人性的贪婪。一旦发生争端,就是你死我活的局面。”

    乾意不服地说道:“我看到的都是部落的共同发展。哪来的争端?”

    大祭司笑了:“那是你还小。没有看到夏季迁徙。几个部落为了一个栖息地,一个猎场,又或者一块燃料,一口肉。拔刀相见。那是一场关乎部落生死的战争。胜的一方,带走本就匮乏的资源寻找下一个栖息地。输的一方,部落内部开始为剩下的资源,互相残杀。那是你想象不到的炼狱。”

    乾意没有回答,他听说过这样的故事。但作为春季出生的他,没有见过那样的场景。

    大祭司看出了乾意的沉默,继续说道:“资源有限。即便是这里丰富的资源。也只能维持不到1万人的族人。”

    台下的重头戏开始了。14岁的张平,全副武装。抽出自己最熟悉的武器,一把银白的夸父精钢锻造的长棍。棍棒两头略微粗了一点。再他旋转棍棒的时候提供了更加有力的角动量。

    事先,早就挑选好的荒原兽,被长老从钢笼里放出。十四岁的孩子,就肚子面临一头和他差不多高的剑齿虎。

    剑齿虎的獠牙,滴落着饿了几天,积累的口水。眼前的这个孩子,将是他出来的第一顿饱饭。

    张平即便最好了准备,但在剑齿虎的阴影里,还是紧张地发抖起来。剑齿虎咆哮一声,就扑咬了上去。

    那近一吨的重量,让地面都为之一颤。张平险些躲过。回头一棍,砸向剑齿虎。这一招回头望月,是刻入肌肉里的条件反射。但没有多少力量的加持。对剑齿虎的伤害不足。剑齿虎顶着钢棍,又扑向了张平。张平手里的钢棍被顶飞,双手的虎口皲裂,巨大的反震,根本握不住。

    剑齿虎将张平压在了身下,张平惊慌地往剑齿虎的屁股处爬。剑齿虎低头撕咬,追到自己的胯下,都没能咬到。一个转身,直直地咬向,还没有爬起的张平。

    张平瘦小的身体,完全暴露在了剑齿虎的嘴里。

    咔嚓一声。顿时血肉横飞。剑齿虎咬住了张平的胸腔,用力一咬,半边身体已经没有了。血淋淋的内脏暴露在外。张平不甘地倒在地上。

    看着如此血腥的画面,大祭司摇摇头说道:“真的是,一代不如一代。我还记得,当年的你,还让我眼前一亮。前几年,又成为了最年轻的血狼骑士。乾意,我真的很看好你!”

    大祭司十分惋惜,乾意依旧不为所动,说道:“我还是坚持自己的想法。这种残酷的生存之道,应该结束了。人人生而平等,不应该如此区别对待。”

    大祭司摇摇头,很是不满意地说道:“资源有限,怎么可能人人平等?每个轮回,总有那么几人提倡这些天真的臆想。然而等到现实摆在面前的时候。不一样?”

    乾意坚持己见说道:“我们可以去努力创造,总会有办法的!”

    此话一出,大祭司看着乾意,仿佛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眼里闪过一丝泪光。悠悠地说道:

    “孩子,太天真了。曾经的我们,也相信过,人人平等。然而现实是,我们被其他部落背叛,被掠夺,被欺凌。曾经的部落,即便是残疾的孩童,我们都会精心地扶养。然而剩下的食物,岌岌可危。”

    乾意从来没有听过这段历史,反问道:“可现在,我们不还好好的吗?”

    大祭司回忆起里那段绝望的历史,悲伤地说道:“错了。都错了。上一代大祭司也错了。当年的我,就像现在的你。我诱骗偷袭了,身为第一勇者的大祭司。作为胜利者,我发动了反叛,当上了大祭司。一切反对我的,都被我充当了存粮。那是部落最黑暗的历史。也是长辈们不会告诉你们的历史。都是丑陋的背叛和耻辱。活下来的,哪有干净的?”

    乾意震惊,这就是血狼部落的历史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