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对于凡人武学兴趣不大,但张元还是同意了。
第二天张元就来到了县衙报道,见到了以后要与自己每日习武的县令公子。
胖老头名为张德才,他儿子,也就是本地县令,名为张守业。
张元的陪练对象,名为张丰。
姓氏倒是本家,却是往上数五百年也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
张丰今年十六,个子比张元高出了一个头,身形更是魁梧,与一般壮汉无异。
张元见面后先是恭敬一礼:“小人张元,见过公子。”
张丰也是微微回礼:“你我年岁相仿,都是习武之人,不必拘礼,日后兄弟相称即可。”
这应该还是个幻想着仗剑江湖的中二少年,张元心中这般想着,却也没将张丰的话当真。
毕竟俩人的身份不一样,别人县令公子,自己一个修仙者,他还不配和自己拜把子。
“小人不敢。”
张丰听到张元的回答有些不高兴,最起码面上是这样的,“你我习武之人,别学那文人迂腐样,听我爷爷说你身手不错,我们先过几招,也让我看看你的本事。”
说着张丰就挥拳砸了过来,张元急忙侧身躲过。
“好小子,居然能躲过我的奔牛拳!在看我这招猛虎下山!”
张元有些无语,这自我介绍都还没说完了,就开始动手了。
可谁叫自己就是吃这碗的了,陪练时县衙管一顿午饭,这可是在棺材铺都没有的待遇。
现在的平头百姓几乎一天都只吃两顿。
只要在县衙陪练下去,自己也是能够吃上一日三餐的人了。
打起精神,张元也不能一直躲下去,开始小心应对张丰的袭击。
张丰明显气力要比张元大上不少,各种拳脚招式也是有模有样,只是明显经验不足,招式有些死板。
张元好几次都能通过对方的招式漏洞进行反杀,却为了中午一顿带肉的午饭,与张丰打的有来有回。
十几分钟后,两人都喘着粗气分开。
张元胳膊有些疼,硬接了几击,对面是真没留手。
张丰手有些抖,心中也是暗暗心惊,自己刚才每招都是全力出手,对方却还是撑下来了,真少年英雄也!和我不相上下!
“你这兄弟我霸天虎认了,你在江湖有何诨号,也好让哥哥我知晓。”
张元嘴角抽了抽,什么鬼就霸天虎了?
不过这下自己应该算是面试合格了吧?
“小弟我在江湖人称厉飞呃……不对,我还没想好。”
自己好像也是需要一个出门见人的假名了,好事用真名,坏事用假名。
“那我给你取一个吧!”张丰来了兴致。
张元想了想霸天虎这个名字,这家伙该不会给我取个威震天吧?
不过无所谓了,当陪练的,服务要周到,“呃……你看着办。”
张丰认真想了起来,“所谓一山不容二虎,你肯定不能叫虎了,有道是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你又黑又瘦的,干脆就叫窜天猴吧!”
张元:“……”
你说这家伙没文化吧,这家伙张口就来,你说这家伙有文化吧,这取得啥玩意儿诨号?
决定了,以后出门我就化名张丰。
最终张元的诨号也没定下来,毕竟都是窜天猴,遁地鼠,俏面狐之类的玩意儿,要是混江湖用这些诨号,张元觉得自己还不如继续叫二愣子。
在定好了每日行程后,生活再次归于平静。
张元所期待的剧情展开并没有发生在他身上。
接下来的一年,张元继续按部就班的在鸡冠镇生活。
期间二叔时不时过来探望,他也回去张家村探望过。
修为也达到了练气二层,除了感觉体内灵力增加,和神识增强外,其他的并没有什么感觉。
凡人武学却是进步飞速,体内内力已经达到了能够短暂透体而出的境界。
加上在县衙学到的一些武学招式,身手在鸡冠镇也已经是数一数二了。
张丰也的确是个习武的苗子,体内所修炼的内力比张元强了不少,只是实战经验却也没有长进多少。
虽然两人每日都会对练,可在张元的有意套招的情况下,这种对练基本增加不了真正的搏杀经验。
又是一年一度的雨季到来,每年这个时候都是张家村最难熬的时候,因为下雨,山林中无法进入,依靠打猎生存的张家村猎户只能靠家中存粮来生活。
往年这个时候,也是张元每日只吃一顿饭的时候。
今年张元在县衙得了些好处,往二叔家送了两趟粮食,这个雨季应该会比往年好过些。
师父陈波见张元望着屋外的细雨发呆,上前安慰道:“不用担心你二叔家,几百年都这样过了,不会有事的。”
张元摇摇头,“倒也不是多么担心,就是有些心慌。”
“哈哈,不说这个了。”师父一脸笑意说起了让张元真正心慌的事情:“王媒婆又过来说亲了,说是刘家村的村正家里有个女儿,比你小两岁,脸蛋好,屁股大,还操持的一手好家务,你要不要考虑一下?”
张元急忙摇头:“不了,我还小,还不是说这些的时候。”
见张元再次拒绝,师父又开始了唠叨催婚模式:“都是17岁的人了,我当年要不是瘸腿,媒婆说的都是些歪瓜裂枣,你师父我早就娶妻生子了,你如今与县令公子相识,又习得一身武艺,条件这么好,媒婆给你说的也都是好人家的闺女……”
催婚这种事情自古有之,张元即便是修了仙,也依然要经历一番,却也因为师父的唠叨,再也没有闲心去想为何自己无故心慌了。
……
张家村。
村旁不远的河道一直有人看着,就怕水位上涨。
二叔穿着蓑衣提着一条大鱼回到了茅草屋。
二婶见着二叔手里的鱼急忙接过,“老张,下这么大的雨你还捉什么鱼?今年的粮食够吃了,你可别出什么好歹。”
二叔哈哈一笑,“就一点小雨怕什么,再说今年也是奇了怪了,往年雨季河道河水都要上涨,今年水位却还有些下降了,你说是不是没下大雨的缘故?”
二婶白了二叔一眼:“不涨还不好吗?往年河水上涨,哪年不是提心吊胆的,不涨水晚上还能睡个安稳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