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鸿在终于接到了皇帝的圣旨,第一时间,就命令京师城的驻军和京师府衙出动找已经患过瘟疫的牛,并且这些牛又活下来的。
梁鸿既被任命为了治疫大使,圣旨上就有在治疫期间京师城的驻军与京师府必须全力配合梁鸿的行动。
虽然大家都觉得梁鸿是疯了,这种瘟疫自古无解,找患过这种瘟疫的牛,即便是牛扛过来了,活下来了,但未必适用于人。
但即便都这样想,但梁鸿身负圣旨,京师府和京师驻军还是全力帮助梁鸿,毕竟圣旨上是要他们全力配合梁鸿的,不过至于梁鸿到底能不能成功治疫,这就不是大家的事了,治不好砍得又不是他们的头。
然后在这不到一天时间,在京师里,就找到了一千多头牛,患过这种瘟疫,又活过来的。
不过既然找到了牛,这对于梁鸿就好办了!
这种瘟疫,梁鸿知道在现代这个病叫什么名字,叫做“天花”。
天花,最原始最有效的方法,就是种牛痘治疗,刚好梁鸿会怎么种,这还是前世看网文,历史穿越网文学到的。
在解决了牛的问题,然后梁鸿便带着府衙的衙差,去往瘟疫,也就是天花爆发的最严重的街巷,准备现身说法,用牛痘治疗天花。
等到衙差将附近的居民都集合起来,然后按照梁鸿的意思,在牛身上取材,给自己种牛痘,刚开始大家都是不信,并且抵制这种方法,什么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之类的老观念,也都拿出来作为抵制的借口。
为了打消人们的疑惑,梁鸿只能决定自己先试种牛痘,让他们看看自己种了牛痘后并无事。
此时。
人群人很多,都聚在一块,成一个大圆圈包围着梁鸿,梁鸿身边有一头牛,身旁有三四个衙役在帮他打下手。
梁鸿当即对大家说道:“各位乡亲,我知道大家对这种牛痘之法,还有颇多疑虑,今日我梁鸿以身试法,以证明这牛痘接种法对人体没有危害!”
这时梁鸿没有发现到,在人群有一个戴着面纱的女子,正在一阵失神的看着这一幕,那少年站在高台上,向着人们先是做了团团一揖,丝毫没有秀才和朝廷堂堂治疫大使的架子。
“这,这就是他们说的那个佞幸之徒吗?这就是他们说的那个自不量力,‘上天欲使其灭亡,必先使其猖狂’的那个梁鸿梁子明吗?这分明是个心怀百姓、力挽苍生,不惜以身试法的英雄啊!”许妙雅脑中对梁鸿的形象,已是开始由以前熟知的人们口中说的,已经是到眼见为实,在这样转换着。
她这样想着,那边梁鸿已经自己种下了牛痘,然而没有丝毫事,这时人群变的骚动起来,一个妇女道:“我儿子得了瘟疫,这样种进去,是否就可以治好他的病?”
“在下向大婶保证,如果治不好,尽管来找我!”梁鸿拍着胸脯自信说道。
然后又越来越多的人来要种牛痘,接下来八个时辰后,相继接种了牛痘的人,全都病情缓和,在向着治愈了。
终于有人跪在了梁鸿的面前,大声哭泣感激道:“草民拜见我的救命恩人啊!”
越来越多的人跪在了梁鸿的面前,哭着感谢自己的救命恩人。
在人群外围的许妙雅看着这一幕,眼眶也不由湿润了。
既然成功检验了梁鸿的牛痘治疫的办法是有效的,那么接下来的事情简单了,直接通知京师城的知府,开始大范围给人接种牛痘,以治疗瘟疫。
慢慢梁鸿的身边的人们越来越少,只有相随的几名衙差在保护着他的安全。
而就这时一阵风吹来,这时已经十月下旬了,已经天气开始转冷,但还不是特别的明显。
梁鸿当即紧了紧衣领,随后眼睛随意看向四周,忽然看到一个女子,那女子戴着面纱,这时风吹来,那面纱微微飘起。
“好美!”梁鸿心中暗赞了一声美貌,但旋尔就下意识想起一句词,也是就脱口而出:“人生若只如初见……”
他原本以为他只是随口吟了这么一句诗,但是突然那本来好像准备走的女子,突然顿住了,然后她便向梁鸿这边走来。
“你刚才吟了句诗?”那女子走过来,忽然开口问道。
梁鸿顿时有些尴尬,对方不会把自己认为是登徒子了吧?梁鸿忙解释道:“是、是一句词,不好意思啊,小生绝无冒犯之意……”
只是还未等梁鸿说完,那女子就直接说道:“这一看就是残句,有没有后面的词?”
“呃,”梁鸿想了想,“有。”
“那,不好意思,我非常喜欢诗词,可以……可以请公子,公子作出全首吗?”许妙雅有些不好意思说道,毕竟这样贸然讨要,恐怕对方会嫌恶了自己。
“这个,当然可以,”梁鸿道,“本就是有感而发的。”
许妙雅若不是面纱遮着面,恐怕脸上通红的表情,就一定被梁鸿看去了,梁鸿那句“本就是有感而发的”,她下意识理解为,是因为看到自己作出的词。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等闲……”梁鸿直接是很流畅的,就将这首在后世就流传很广的纳兰性德的名词,吟诵了出来……
不知怎么的,许妙雅又在马车上,重新到了张首辅的府邸,然后径直向那举办诗会的林苑而过去。
当他到了诗会现场的时候,诗会已经快进行完了,差不多到了尾声。
这时她一进去,别人就还没注意到他,这时就有一个张扬的男声在说话,好像是议论到了一个什么话题:
“要我说,那首水调歌头,肯定是那梁鸿他长辈,或谁作的,一个佞幸之人,能有这么高的才华?
若不然,我也只有在诗词上作不过他,在做人上,倒是比他做的强得多,毕竟我可不会去充大头蒜当什么治疫大使哈哈哈哈哈!”
他这么说完,其他人也都大笑起来。
渐渐的人声开始落下来后,忽然一道清亮的女音响起: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
骊山语罢清宵半,泪雨霖铃终不怨。
何如薄幸锦衣郎,比翼连枝当日愿!”
在这首词吟出来后,诗会现场顿时安静了下来,待见那女子吟罢,张魁发当即高兴道:“妙雅姑娘你什么时候来的,怎么这首词是你刚作的吗?”
然而许妙雅这时候看着张魁发,然后又眼睛扫视了一圈在场的众人,她忽然想起自己这么多年来,竟是与这些人为伍,忽然她笑了起来,左手背轻捂着唇,笑得眼泪都出来了,然后她笑着忽然道:
“没错,没错的,我是说,你们不仅在诗词上作不过他,在做人上也更做不过他!”
说完,她的笑并没有落下,眼泪顺着脸颊滑落,只有她一个人知道,她在心里面还加了一句:“包括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