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一路说说笑笑,行入小镇之内,发现了这座本就不大的镇子此时竟然显得热闹非凡。
从镇中人的穿着打扮,乃至言谈举止方面,尤其是彭思言沿路与不少人的寒暄之中可以发现,其中的绝大多数并非是这支飞羽族的族人,更多的应该乃是与他们一般,同样是来参加这场盛会的外来修士。
由此也足见,此时他们所处的这座小镇却也并非为了这支飞羽族的族人准备,本就是为了接待那些外来修士而专门设立于此的。
彭思言一路与相熟的修士寒暄,一般向第一次来到此地的李煜,介绍着这里的环境以及一些有关其族中的禁忌,很快便引领着二人来到了一处院落之外。
待到他为二人演示了一番此地设立的禁制阵法开启方法,并将另外一枚冰晶令牌交到了李煜手中之后,彭思言这才开口道:
“如今距离典礼的开幕还有差不多三日的时间,两位在此地休息过后,也正好可以游览一番此地独有的景致。
镇中那些身着统一黄衣的子弟便是族里专门为诸位道友准备好的侍应,如果有事两位也可以尽情吩咐。
为兄此时还有事在身,那就不打扰二位的休息。等到典礼开幕之前,彭某再来请二位前往,如今就此告辞了。”
李煜和张烦一番客气,将那彭思言送出了小院之后,这才重新返回院落之中。
目光向着院落之外轻扫了一眼,李煜这才向张烦问道:
“这一次参加这场典礼的外来修士有多少?有哪些大人物会在典礼开幕时出场?”
张烦对于这些此前便从那彭思言口中打探了不少,此时听到李煜询问,当即便介绍道:
“原本这场典礼也仅仅只是这支飞羽族借着那落雪灵液的由头,来与关系亲近的那些势力继续保持好关系刻意举办的。
只是李煜兄弟也清楚,这些年北寒海域的状况每况愈下,若不是有着他们这些常见驻扎极北的种族还在不断的给予一定支持,再加上来自各大海域时常的一些援助,估计这北寒海域如今的处境还会更加糟糕。
以至于这一次盛会的举办,或多或少都受到了北寒海域太过低迷的一定影响。
根据我得到的消息,除了那位阕蠡城主因为有事在身,这段时间并未在这北寒城之外,另外的三位副城主当中至少会有两位到场。
再加上一部分长老团的成员,商盟的几位首脑,还有附近几大种族的族长,以及一部分最近还常常往来北寒城的商贾,预计百人以上却还是有的。
不过他们的主要目的却不都是为了那落雪灵液而来,更多的想要借此进一步提振北寒海域各界信心,为了应对接下来更大的难关做出最大的努力。”
李煜来此的主要目的却也不全是为了那落雪灵液,他也只是想要借此打探一下有关鸾烟的情况。
只是毕竟他与彭思言并不相熟,而且那彭思言明显还有着不少的客人需要接待,倒也没有在此时就直接开口提及此事。
不过从此人对自己的态度,以及提及鸾烟时脸上隐隐带着的喜意,李煜的心中多少也有了一些猜测。
想着鸾烟极有可能已然度过了那对她而言异常艰苦的天劫,终于达到化形期的修为,李煜为她感到欣慰的同时,心下多少也有了些许释然。
随意又与张烦攀谈了几句,两人便各自返回到了独属的客房,开始静静的调养了起来。
接下来三天时间,张烦先是陪着李煜游览了这个建筑风格十分别致的小镇,又品尝了镇中颇具极北特色的丰富美食。
此后张烦便开始了他的交际之旅,不停游走于来到此地的商贾之间,显得如鱼得水、游刃有余。
至于闲下来的李煜却是在镇里的侍应推荐之下,游览了镇外附近几处位于森林深处的独特景致,愉悦身心的同时,多少也有些乐此不疲。
直到典礼开幕之前,他们这才心满意足的返回了居住的院落,静静等待着大会开幕的时间。
当李煜和张烦随着小镇中同样参加典礼的近百余名修士,盘膝坐于一只双翼展开足足超过百余丈的白羽雪雕异常平稳的脊背之上,随着那双雪白羽翼轻轻振动,已然将虚空中的无尽风雪全部驱散之时,心情也随之豁然开朗、愉悦舒畅。
这只穿云雪雕本就是洪荒异种,尤其是作为这支飞羽族豢养多年的御兽,从其此时展现出来的身型以及身上隐隐流露出来的威势,品阶也绝对不在一名虚实期大能之下。
这只强大的御兽自小镇飞腾而起,似缓实急的继续向着更北方飞行了近半个时辰,这才似乎刚刚抵至下方那一大片郁郁苍苍森林的中心区域。
这支飞羽一族族地所在的广袤的森林遍布的尽是些高大粗壮的青松翠柏,而且株株都不是凡物。
尤其是森林中心那一株高达百丈笔直插向风雪之中,所有枝干针叶尽皆雪色的劲白雪松,更是灵性非常,充满着无尽神意。
待到穿云雪雕翼展轻收,将背上附着的众人放落至落雪寒松附近一处宽敞的广场之时,那里早已聚集了大约数十余位修士。
尤其是正立在落雪寒松之前的几位修士之中,李煜隐约也只能够分辨出一位还算是相熟的面孔,正是那位作为拍卖会主持曾经出现过的北寒城商盟会长,澹台幽。
至于其他数人,虽然李煜都未曾见过,但是从他们能够与澹台幽详谈甚欢,一副异常熟络的情形来看,显然便是张烦曾经提起过的那些参加这场典礼的大能了。
此时在这里举办的说是一场盛大的典礼,其实整个过程却是相当的简单随意。
身为这支飞羽一族的族长,那位自称为翛然子的雪袍文士,也只是与在场诸人简单的寒暄了几句,随后便将被他拿在手中,通体散发着淡淡白色灵光的木刺打入了那株落雪寒松粗壮的树干之内,这场典礼便已然宣告了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