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勋~”回到双子客栈,意外的看到了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搬了一把凳子,坐在她的房间门口一边泡茶,一边等她的阿勋,蝶翅叫了一声之后,眼泪忍不住的哗哗往下流。
“怎么了?”阿勋被她的模样吓了一大跳,手里的茶杯随手一放,上前扶住蝶翅的手臂,关心的问道。
“我刚刚去了黄家,黄家的二锅头和黄阿岩和我说了一些事情。”蝶翅看着阿勋没有见到阿勋的时候她还能够忍住心里的悲愤,看到阿勋之后,强忍的伤心压过了一切,再也忍不住了。
“他们说了什么?”阿勋心里叹了一口气,看蝶翅的样子就知道,他们的猜测或许都是真的,阿鹏就是被那个总是一脸笑容的阿财给害了的,他扶着几乎站不稳的蝶翅,道:“我们回房慢慢说,这件事情暂时还不能闹得人尽皆知。”
蝶翅点点头,掏出钥匙给阿勋,然后靠在门边,看着阿勋开门,忽然觉得奇怪的问了一句:“你怎么会在这里的?”
“我不是跟你说让你等我两天一起出发的吗?”阿勋开门,要去扶蝶翅,蝶翅摇摇头,她刚刚是因为乍一见阿勋有些激动,觉得有了依靠,才会骤然之间有了站不住的无力感。那种感觉来得快,去得也快,靠在门边这么一小会,她已经恢复了很多,不至于像刚才那么软弱。
见蝶翅摇头,阿勋也就由着她了,他转身拿起翻到在凳子上的茶杯,拎起地上的水壶,跟着蝶翅进了屋,再顺手关上门,道:“没有想到你会那么急,等都不等我一下就带着马队出发了,我只能一路上往前赶,就是想和你在墨江会和。”
“你比我晚了几天出发?”蝶翅勉强的笑了笑,没有纠结等不等的问题,她倒是想等阿勋一起走的,可是时间不等人啊!
她带着马队出门,还是到墨江的这件事情是瞒着阿财的,她很担心阿财知道自己到墨江之后会心生疑虑,然后趁人不注意跑了。杨家的人是很小心的留意他的行踪,也想了办法,画了一个大饼诱惑着他,让他留在乖乖的留在喜州,可要是他知道自己等人已经对他起了疑心,还到墨江证实某些事情的话,他一定会想法设法的逃离的。
她出发的前一天,阿财被阿德叫着去了拓东城——阿财从来就没有去过拓东城,他很想去看一看众人口中那个繁华的地方,但是他走的时候还是很犹豫,对他来说现阶段最最重要的不是出门多走多看长见识,而是抓住蝶翅的心,和蝶翅尽快成亲,然后慢慢的通过蝶翅影响杨家人,进而把杨家变成他的囊中之物。
是阿德的一番话让他改变了主意,乖乖的跟着阿德去了拓东城,阿德说:“虽然说上门的姑爷是不是很能干对杨家来说不是很重要,但是你想清楚,马帮是杨家的根本,可你却是一窍不通,要是一直这样下去的话,就算阿妹喜欢你,愿意招你上门,可是却不会也不放心让你插手杨家的生意,到时候你别说是相比我活的自在,恐怕是连个喝酒的小钱都得伸手了。”
阿财当然不想股那样的日子,他有满怀的雄心壮志等着他去实现呢,怎么能够沦落到连喝个酒都需要向女人伸手的地步,自然就被阿德给说服了,当下就打包收拾行李去了。
不过阿德也画了一个大饼给他,道:“我是专门走拓东城这只马队的马锅头,只要出了喜州,什么时候走,什么时候停都是我说了算,到了拓东城我们可以多呆几天,让你到处逛逛,也长长见识。当然,时间长了也不行,回来会被责骂的,但是五六天还是没问题的。拓东城可是很热闹的,叶榆城有的那里都有,叶榆城没有的,从中原来的稀罕玩意那里也很多,你还可以买上一两样带回来给阿妹当礼物。”
阿财听了之后更是心动,最后一丝勉强也消失的无影无踪,走的那天早上还满怀希望,似乎跟着阿德去一趟拓东城他就能够得偿所愿的娶了蝶翅,将杨家纳入囊中一般。
等他们一离开,蝶翅就开始收拾自己的行囊,跟着在就已经准备好,就等她的马队出发了,哪里还有时间等阿勋一道走。
“三天!”阿勋伸出三个指头,然后道:“然后我一路上紧赶,起得比平时早,落脚的时间比平时稍晚,好在我的人都是走过马帮的年轻人,体力好,总算是今天早上到了墨江。我猜你会到双子客栈落脚,也就过来这里了,果然让我见到了平叔,他说你去了黄家谈生意去了,让他们在客栈休息,我也就让马队的人休息,自己也休息了一下,才到门口等你。”
“你也不多休息一会!”阿勋虽然说的很简单,但蝶翅知道阿勋着一路上的艰辛,自己不过是让马队不要照顾自己,按照平时的速度走,昨天晚上到了墨江之后就累得趴下,休息了一夜,今天还是精神不大好,而阿勋他们那样赶路,就算是年轻也不一定能够吃得消。他说他休息了一下,可光是看他孤零零的一个人在门口喝茶提神就知道,和他一起来的人都还在睡觉,他肯定只是稍微眯了一下眼,甚至只是洗漱了一下就在这里等了。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身体特别棒,只要随便打个盹就行!”阿勋笑笑,道:“你在黄家听到了些什么?是不是能够证明阿财和阿鹏的死有关联?”
“嗯!”蝶翅点点头,把二锅头和阿岩的话转述了一遍,然后道:“现在的问题是只能说我们的怀疑没有错,可还没有足够充分的证据,要是报官的话还很的不一定就能够治他的死罪,让他给阿哥偿命。我不知道寸得福是不是知道什么,要是他知道内情的话,那么就会多一个有力的证人,阿哥也就能够安息了。”
“寸得福是不是知道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能够开那个口。”阿勋到没有那种担忧,他冷笑道:“虽然没有见过那个寸得福,但是光听你们说我也能猜得出来,那也是一个为了钱财可以和亲兄弟反目的人,如果有必要的话可以用钱让他说我们想要听的话。报官也一样,我们本身就已经占理了,再给官老爷送一份厚礼,阿财的生死自然就能够捏在我们的手里,只是我不想那样做。”
“你怎么想?”蝶翅毕竟是在法制社会长大的,虽然知道这里属于天高皇帝远的地方,有的时候草菅人命并不算什么大事情,官府也会视情况睁只眼闭只眼,可是她还是不习惯用那种方式来解决问题,总觉得会让自己没有了最基本的底线。
“如果能够找足证据的话,直接把他押到七河,请七河的木老爷审判。”阿勋看着蝶翅,道:“阿鹏是死在七河的,当时官府的人没有细查直接判定为自己喝多了酒,不小心滑落河中,因为没有醒过来,被冻死的。他们为什么那样判,你有没有想过原因?”
“那是因为他们找不到犯事的人,不是吗?”蝶翅理所当然的道,她知道这件事情官府的人是想息事宁人,但她想到的是那些人宁可少一事,不愿多一事,虽然疑点很多,但却没有一点有用的,他们当然想尽快的把事情结束掉。
“那只是其一,他们找不到犯案的人,所以就含含糊糊的把事情给了解了,但更主要的是那里可是丽江最重要的关卡之一,每年在那里来来往往的马帮数不胜数,赶路的人很多都习惯在那里留宿,为什么?那是因为大家都认为那里很安全。要是七河的木老爷知道,阿鹏是被人下的毒手,还知道你们把凶手给押到了那里,你说他会怎么做?”阿勋在知道阿财可能是凶手的时候就已经想过这个问题了,他冷笑道:“就算你们的证据不够充足,就算加害阿鹏的事情只有阿财一个人知道,然后他死不松口,不肯承认,但木老爷为了杀一儆百,为了让所有的人都知道在七河不能起什么坏念头,他也都会将阿财重判。到了七河,阿财就死定了!”
“那你为什么不早说?你要早说的话我也没有必要大老远的再跑一趟墨江了!”蝶翅做在阿勋身边,靠着他的肩膀,有些嗔怪的道。
“你不来证实一下你能直接给阿财定罪吗?”要说这个世界上最了解蝶翅的人当数阿勋,从认识开始,阿勋就一直陪伴在她身边,他做不来默默地守候,而是努力的让蝶翅认同他,要得到一个人的认同,首先是要了解她,而这一点阿勋做到了。
“还是你理解我!”蝶翅眼眶一热,很想哭,但却忍住了。
“我能不了解你吗?”阿勋朝着蝶翅笑笑,道:“从认识你开始,我有一半的时间都在想着你,要,还可能还不了解你的话,我也该笨死了!”
“你啊~”蝶翅看着他,然后道:“那么现在我们怎么办?还有必要将阿财押到七河去处理吗?”
“有!”阿勋看着蝶翅道:“要是证据确凿的话更有必要了!阿鹏死在那里,要是能够在那里让他给阿鹏偿命的话大家心里更能够感到安慰,而且要是我们操作得好的话还可能让木老爷直接将阿财交给我们处死,亲手给阿鹏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