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无名背着昏迷不醒的耿文帝无精打采地走着。倒不是说这耿文帝有多重,而是他非常不愿。可没办法啊!谁让他惹不起这结丹中期的吴余庆啊!而且,他能明显察觉出对方并未走开,而是一直在百丈外吊着他。
这就有点麻烦了!
虽然他有秦怀方给他的梦元宗弟子的身份令牌,可,那身份令牌是货真价实的假货啊!临时应急抵挡一下,或许还行,要是那着它去梦元宗里……诶,简直是去找死啊!
虽然现在不太平,梦元宗内应该比较混乱,可越是这种情况,里面反倒会越是严厉!而且,戒律司又是什么地方?一个宗门的核心部门,岂是什么人想混就能混入的地方?
所以,无论如何不能以现在这个身份混入梦元宗去!除非是自己活得有点麻烦了!
至于,秦怀方为何能弄到戒律司的服饰和身份令牌,那就不得而知了。就算是里面有他打通的关系,可自己又不是秦怀方,又岂敢以身犯险去赌一场?所以,当务之急是尽快摆脱这位结丹中期的家伙的纠缠,想别的办法离开这里。
更何况,按照秦怀方的说辞,这里的最上面一层可是至少有着一名元婴期修士在把守的……所以,留给自己的时间不多了!
那么,又该如何摆脱对方?又该如何尽快离开这里呢?……还真是令人愁啊!
“我说,你小子磨磨蹭蹭的,想要干嘛?是不是老夫对你太过客气了?还是说你小子觉得让你这么一位戒律司的大人物照顾一下师兄有点丢人啊?!”吴余庆语气不善地冷声说道。
公孙无名勉强一笑,“长老大人误会了,弟子是有点担心一起来的秦师兄他们,也不知他们现在在哪里?如何了?”
吴余庆沉默了一会儿,这才语气稍缓地说道:“只要不是下到下面一层去就没事。对了,我怎么没听说你们戒律司有这里的任务?”
“这……”公孙无名苦笑一声,忙道,“弟子就不知道了。”
“知道你也不会知道!”吴余庆没好气地说了一句。
公孙无名耸耸肩,不由脚步一顿。
“你小子是不是欠揍啊?咋还停下了啊?是不是看老夫好说话啊?娘的!真不知道惹老夫生气,后果很严重啊?!”
“是是是!”公孙无名赶忙点头,但脚步依然没动。
吴余庆差点没被他给气乐,没好气地骂道:“是个屁!还不快点走?照你这样,一天也别想离开这一层!”
“哦!”公孙无名忙迈步继续赶路。
“哼!懒骨头!戒律司都收的什么玩意儿啊?还真是无语至极啊!”吴余庆隐在那团土黄色虹光内,不由无奈地连连摇头。
“对了,你们……算了,当我啥也没说。”他本来还想问问公孙无名进入这里的具体情形,但转念一想还是放弃了。很明显,眼前这小子就是“一根筋”,自己又何必与他多费唇舌,那纯粹是自己找气受!不值当!
“哦。”公孙无名应了一声,仍然在努力找着如何逃离这里的办法和时机。
只是可惜,实在是找不出来啊!
……
盏茶工夫,远远传来了法宝碰撞声和修者的吵嚷声。
公孙无名一皱眉。
“嗯?”吴余庆却瞬间停了下来,很快就冲着公孙无名传声道,“小子,你且带着你耿师兄继续赶路,尽快去第六层,与这次试炼的其他人汇合。”
“呃……”公孙无名本还想再问点什么,可发现对方已经反身向着那处打斗处赶去,于是心中暗喜,赶忙应道,“诺!”同时,他脚步也加快起来。
笑话,此时不趁机离开这是非之地等什么?!
至于那打斗之处,如果没猜错的话,应该是下面的秦怀方等人赶上来了,和刚刚碰到的那位梦元宗的结丹中期修士碰上了。
这下要是抓不住这个机会,怕是就真的要坏事了!
至于该如何脱身嘛?
公孙无名不由将眼角的余光扫向背上的耿文帝。
正所谓“一饮一啄,自有道理”。既然背着这位耿师兄这么远了,那是不是也该借用一下对方的身份渡劫一次,作为对自己的报酬呢?
耿师兄!对不住了!
公孙无名内心暗叹一声,眼中不由闪过一道戾芒,脚下自然展开“御虚疾影步法”,化成一串残影刹时就消失在原地。
……
半炷香时间,吴余庆就在左臂下夹着孟东明裹带着土黄色虹光再次奔腾而来,快速向着第六层的入口处赶去。
而叶立诚五人则是裹带着各色虹光向着第八层的入口处奔去。其中,秦怀方左臂已经被人斩掉,鲜血染红半边的衣袍;白寿长和凌白两人都面色苍白,气息杂乱,明显也受了伤;只有叶立诚和阮梦妮阴沉着脸,倒是看不出丝毫的不妥来。
很明显,五人对上吴余庆和孟东明吃了大亏!
“师尊……”
叶立诚听见秦怀方虚弱的传音,又岂会不明白他的意思?
于是,他瞟了一眼左手拉扯着的秦怀方,嘴唇微动传音道:“别说了,我懂。只是,这种情况下,第八层比上面还安全。”
许是,他觉得这样说,可能有点太过简单了,于是继续传音道:“虽然对方有一位受伤也颇重,可我们已经暴露,最上面那位元婴期大修怕是很快就会赶下来。所以……”说到这里,他后面的话没说下去。
秦怀方艰难地点点头。
“放心,回去后,师尊会让你的左臂再次长出来的。”
叶立诚的话,令秦怀方眼睛一亮,感激地冲着他点点头。
“白兄!你……还好吧?”
“多谢阮仙子关系,还死不了!”白寿长偷偷瞟了一眼不远处的叶立诚,眼神很是复杂。
阮梦妮见状,也扫了一眼叶立诚,“白兄,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阮仙子,你难道没发现?”白寿长反问道。
阮梦妮一皱眉,犹豫了一下,这才传音道:“该不会……真是那左贤文的……”
白寿长肯定地点点头,“十有八九吧!”
“这么说,咱们的情况,那老怪都知晓,咱们都被他利用了!还真够气人的!”
白寿长看着阮梦妮愤愤不平的模样,不由微微一笑,许是牵扯到了身上的伤处,不由一皱眉,脸上露出一丝痛楚。
“你……真的没事吧?”阮梦妮见状不由再次关心地问道。
“放心!”白寿长长舒了一口气,“也谈不上利用,咱们不也都是有着自己的盘算吗?不过是各自借力而已。”
“可……”阮梦妮咬了咬下唇,将后面的话咽了下去。
白寿长长叹一声,“唉!大意了!一会儿去了下面,倒是有劳阮仙子照拂了!”
“放心吧!只要力所能及,绝不会让白兄遇险。”
“谢了!”白寿长目露感激,突然话锋一转,“阮仙子,对那凌白仙子可了解?”
“我说了解,白兄信吗?”
“不信!”白寿长倒是干脆。
“哼!咱们这队人还真是可以啊!看着秦怀方是修为最高的,可实际呢?我现在都怀疑那位苏从和我们相当。”
阮梦妮的话倒是令白寿长赞同地点点头。
“修真界就是这般,谁都不想让人看清自己的底牌,有所保留也是正常……”
阮梦妮不由提醒道:“白兄少感叹吧,还是省点气力先想想如何对付下面那些尸腐虱和尸傀吧!想想我都头疼!”
……
正在赶路的吴余庆,发现左腋下的孟东明动了一下,不由放开神识,快速向着后方扫了一下,确定叶立诚他们一伙人没有追来,这才长舒了一口气,将速度降了下来。
“孟兄,如何?需不需要在服点丹药啊?”
孟东明勉强挤出一抹笑容,低声道:“再服丹药,怕是会药坏了自己。”
吴余庆尴尬一笑,“关心则乱,关心则乱啊!”
“知道!咱俩谁跟谁啊?!你又何必解释呢?”
“是是是,刚才……倒是真要感谢孟兄了!我……”
“少来!”孟东明不等吴余庆说完,就直接打断了他,“你是不是变着法让我感谢你呢?”
“呃……孟兄,你……你咋能这么想了?我……”
“好好好!”孟东明再次打断吴余庆,“怎么想不重要了,当务之急是尽快想法通知上面的酒前辈,尽快将那些人捉住,查明他们是如何潜进这里来的。这……这里都被外人摸进来了,这还了得?这要是传出去,咱梦元宗的脸还往哪里放呀?”说到这里,他顿了顿,这才继续道,“不过,这次貌似孟某算是误打误撞立了一功,不用担心被宗门追究进入这里的责任了。”
“岂止是立了一功,简直是立了大功!你……咦?这是……”吴余庆突然停下了脚步,将目光看向前面不远处那位依然昏迷不醒,正躺在地上的耿文帝身上。
突然,他右手一拍自己大腿,急道:“完了完了!我咋把这茬给忘了啊!”</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