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无名一皱眉,和谷祖年对视一眼,不由开口问道:“朱兄,那处秘境离此还有多远?”
朱礼成稍微犹豫了一下,这才说道:“按地图上标注的,应该离此还有半天路程。怎么,问白兄弟可是有什么发现吗?”
公孙无名摇摇头,“我感觉这处秘境似乎有什么不妥,可又一时说不上来。大家都小心点,但愿我是想多了。”
莫紫薇则望望身后,提醒道:“我们还是抓紧时间过去吧,别被甩开的那些泥鲲蛇给再围上来,那样可就麻烦大了。”
朱礼成见其余三人都点头同意,自然不会反对,“好,诸位道友都打起精神来,咱们这就过去。”说完,他控制脚下的竹筏,再次向前行进。
……
两个时辰后,竹筏上的朱礼成面色大变,盯着远处遥遥看见的一座大山的轮廓,一脸的不敢置信。
同时,五人脚下的竹筏一顿,停在原地。
“怎么了?”莫紫薇一脸的茫然,见众人都望向了远方,不由也看了过去,“呀——什么?一座山?”
窦素美不由看向了朱礼成,“朱师兄,那是——”
朱礼成长呼了一口气,盯着远处自语道:“不应该啊,这……”很快,他似乎有了决断,不由头也不回地招呼一声“大家都小心点,咱们往近处去看看。”说完,也不等大家表态,脚下再次发力,操控竹筏再次向前飞驰而去。
随着竹筏越来越接近,那座山在五人眼中也越来越清晰。
好一座陡峭凶险的大山啊!这在外界绝对也不多见。
整座大山通体乌黑,孤零零地立在泥沼中,直插天际,从山脚下往上望去,有点一眼望不到边的错觉。上面山石若剑,怪木横生,全都闪烁着乌黑的锋芒,显得锋利异常,给人一种极度危险的感觉。
朱礼成脸色异常难看。
“朱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谷祖年开口问道。
朱礼成长呼一口气,苦笑一声,“咳咳,该怎么说了,这座幽封山本应该被那五行困元禁给封在地下,现在竟然冒出来了。着实奇怪啊!”
谷祖年一愣,“这么说,这五行困元禁被人破解了?”
朱礼成盯着面前的幽封山,头也不回地说道:“也不能这么说,可能是那五行困元禁年道太过久远了,自然破掉也说不定。当然,不排除被他人给破解,或是被什么妖兽给轰开。”
众人一阵沉默。
莫紫薇看看众人,不由开口道:“诸位,现在怎么办?咱们是进去探一探,还是就此离开啊?”
“朱师兄,你确定那处秘境就在这山里?”窦素美却冲着朱礼成问道。
“对!”朱礼成点点头,“按照地图记载,那处秘境就在这山里,只是——”
“只是什么?”窦素美一皱眉,有些不悦道,“朱师兄,都什么时候了,还有什么需要保留的吗?”
朱礼成刚要说话,公孙无名却抢先说道:“朱兄,你不会是想告诉我们,按照地图记载应该是从山顶往下探索,可现在我们却成了直接进入到最底层了?”
“你——”朱礼成盯着公孙无名目光一寒。
公孙无名无所谓一笑,盯着对方淡淡说道:“朱兄,你这目光有点危险啊!是不是我说的有什么不妥?”
朱礼成长呼一口气,冷笑着说道:“哼哼,问白师弟,果然聪慧过人啊!仅凭我一句‘这座幽封山本应该被那五行困元禁给封在地下’就能推断出这些。佩服!朱某佩服啊!”
公孙无名淡淡一笑,并未开口。
朱礼成接着说道:“哼哼,不过,这也充分证明问白师弟心细若狐,和你在一起确实很危险,不是吗?”
除了谷祖年,窦素美和莫紫薇看向公孙无名的目光倒是多了一丝警惕。
“朱兄,你这样认识最好。”公孙无名淡淡一笑,“那么问题来了,我们直接出现在幽封山的最底层,是不是危险也就突然达到了最大?所以,当务之急还是先考虑该如何应对眼前的危险吧,就不要再浪费力气,挑拨了。”
朱礼成咬牙道:“哼,虽说危险加大,可里面宝物的品级也提升了呀。这个险肯定值得冒啊!”突地,他目光再次一寒,盯着公孙无名冷声道,“比起这些,倒是问白师弟,我还是觉得比这幽封山危险的多啊。”
公孙无名淡淡一笑,“我们都是朱兄召集起来的,而且按朱兄要求我们也都在来时以元神起了誓,朱兄不会是现在觉得封印这幽封山的五行困元禁已经破解了,我们也没用了,于是,就急着要先将我除之而后快了吧?再说,谨慎何时成了危险了?我是不是可以这样理解,在场的所有人在朱兄眼中都很危险啊?”
公孙无名话音刚落,谷祖年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朱礼成身上,遥遥将他给锁定,大有随时出手的可能。
场面一度显得有点压抑和危险。
很明显,大家谁都不傻,朱礼成拿公孙无名的细心说事,还要强加罪名,显然不是在场任何人愿意看到的。
这朱礼成有想法,问题很大。
朱礼成恍然,不由面色一变,内心暗骂了一句,面上却赔笑道:“咳咳咳咳,我这不是和问白兄弟开玩笑嘛,既然有缘聚在一起办事,又怎会胡乱猜忌不是。何况哥哥我可也是以元神起了誓,咋会做出那种人神共愤的事情来啊?对不对?嘿嘿……”
莫紫薇拍拍自己胸脯,“朱师兄,你这玩笑开的真不是时候啊,刚才都吓坏我了。”说完,她见其余三人依然一脸的警惕,知道还是自己多嘴了,忙吐了吐舌头,不再说话。
公孙无名淡淡一笑,“朱师兄,最好你是这么想的!”
“本来就是这么想的!”朱礼成拍拍胸脯信誓旦旦地说道,“要不,哥哥再发个誓?”
“那倒不必。”公孙无名盯着对方,“朱兄,要不考虑将地图拿出来,大伙传阅一番,也好心中有数啊。”
“呃,这——”朱礼成明显一愣,内心再次暗骂一句,嘴上却解释道,“咳咳,不是哥哥我不想拿出来,实在是地图就在我的脑海,给大家刻印在玉简里吧,怕万一有什么遗漏,造成不必要的麻烦和危险,那就不好了不是。”
公孙无名四人对视一眼,倒是谁也没有说话。都知道,让朱礼成拿出地图,也不现实,也懒得费那力气。
一时间,五人都不再说话,整个竹筏上显得异常安静。
……
以嫦玥玥为首的天九宫十人,越过众金毛古猿,来至那古老石制祭台中央的一处两丈高、十数丈高的黑色无字界碑前。
班弱小脸潮红,轻轻一扯翁月的袍袖,压低声音说道:“月姐姐,这就是进入里面的门户?我怎么什么也看不出来啊?该不会是让咱们直接撞进去吧?”
翁月白了她一眼,“少胡扯!不懂就别问!”说着,挣脱袍袖。
“哼!不知道就说不知道,装什么装啊!”班弱小嘴一噘,对一脸潮红的翁月嗤之以鼻。
唐舞“噗嗤”一乐,冲着班弱竖了竖拇指。
宫雪却朱唇轻启,小声道:“班弱,一会儿你先撞。”
“对,拿头直接撞。”南黛的话语中明显有点幸灾乐祸。
“嗯?”嫦玥玥黛眉微皱,回头瞪了身后众女子一眼。
吓得众人赶忙闭嘴,收起一脸的嬉笑,变得庄重起来。
这时,站在界碑前的那两只明显上了年岁的金毛古猿,对视一眼,纷纷从各自耳朵内,抽出一把手指长的黑色玉匙,然后,同时将玉匙插进界碑左右切面的孔洞内。
顿时,整个界碑一阵颤动,瞬间放射出刺目的黑芒,晃得天九宫众女子不由纷纷闭上眼睛。
伴随着一阵“轰隆隆……”的巨响,那界碑内竟然贴着祭台面缓缓升起,打开一扇丈宽、三丈高的门户,里面全是实质般的黝黑雾气,什么都看不清楚,充满了古老和神秘。
天九宫众女子内心一阵激动,不由将目光集中到为首的嫦玥玥身上。
嫦玥玥长舒了一口气,冲着界碑两旁的那两只古猿拱手说道:“替我谢谢你们王!”说完,这才冲着身后众女子道,“我们走!”
“诺!”众女子齐应了一声,忙跟着嫦玥玥快速踏进门内,消失不见。
……
很快,金线竹筏缓缓靠在幽封山脚下的巨石边缘。
还是谷祖年率先打破沉默。
“大家都小心点!我总感觉此处很危险,可别宝物没拿到,反把小命给丢了。”说完,他回过头来,冲着朱礼成问道,“朱兄,那么接下来,你看该如何啊?”
“这——”朱礼成不由将目光看向公孙无名,“问白师弟,觉得该如何啊?”
公孙无名淡淡一笑,“朱兄,实在是高抬我了。何况我们对此处一无所知,全是来配合朱兄的。朱兄该不会是把这茬给忘了吧?”
“咳咳,没有没有,哪能啊?”朱礼成嘴上说得好,心中却将公孙无名的先人问候了一遍,继续说道,“好,既然大伙信任朱某,那我定会带着大家将此处的宝物全部给掏出来。嘿嘿嘿嘿……”
朱礼成说完,纵身跃上幽封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