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头令魏家兄弟在外等候,携纱织进帐。那马超居中而坐,见石头样貌平平,知其为黄忠女婿不觉轻视,只言看座。冷眼见沙织装束奇特,一身杀气,身背豹皮囊,明显带着暗器。不由手按剑柄,发言相问。
石头拱手答道:“是内子沙织,仰将军之名,特来一见。”
马超听得是刘备亲封的安国夫人来到,赶忙令人抬上座位,又起身离座相谢,原来沙织定军山下所斩梁宽,正是马超杀妻灭子仇人。马超久居雍凉,最敬猛士,听闻沙织一介女流,出兵以来已阵斩二将,不禁由衷赞许。
可那沙织见马超虽身高臂长,却是齿白唇红,白面书生相仿,不似心中英雄形象,不觉摇头叹气道:“见面不如闻名!”。
那马超也是个直人,听罢不禁哈哈大笑。
石头倍感唐突,不禁躬身致歉,那马超大大咧咧道:“尊夫人说的实话,有何不可!”不过还是解释道:“吾虽长得文静,可是杀人不眨眼的呦!”
三人聊了半天闲话,石头忽想起正事,赶忙拿出劝进表,请马超一观。那马超一见,不觉沉吟半晌,言道:“此事干系重大,容吾思之。”石头知其寄人篱下,谨慎也是迫不得已,遂回营听讯。
马超独坐帐中沉思,马岱回来听闻此事,不禁顿足道:“兄长此事大错特错矣!”
马超不禁疑惑,马岱急道:“那张怀义是黄忠女婿不假,却是皇叔身前红人。名字为玄德公、孔明军师亲赐,接送家眷要事,均可相委,吾听人传言,不久即将与三将军联姻,端的是心腹中的心腹。此次劝进,第一个便来找家兄联署,那可是给足了面子,怎可当面回绝呀!”
马超听罢一思,也是后悔,欲待去追,为时已晚。
马岱想了一想,“事已至此,不如晚间弟去黄忠营中走上一遭,顺便拉拉关系,请其明日复来,到时营中摆开仪仗大吹大擂一番,以示庄重,料其不会见怪。”
马超听罢,也只得点头。
天色一黑,马岱便骑马前来,到得营门,使人通传。张石头正与魏延、彭羕、李全忠、张翼等人吃酒,一听马岱前来,赶忙来迎,让进大帐坐了副手,石头赶忙吩咐有上了几道热菜,添了杯盘。马岱谦让半天,只得坐了。
那马岱平日待人平和,与诸将关系均过得去。魏延见马岱坐定,忙命人把酒满上。马岱素知魏延乃玄德心腹,也不推辞,与诸人满饮了一杯,魏延一见,不禁有了笑容,赞到:“还是马岱兄弟随和!
与大家畅饮几杯后,马德山(马岱,字德山)遂说明来意,魏延笑道:“汝那兄长特也得谨慎了,如此好事还推三阻四的,石头弟还没找过吾哪!”。
张石头赶忙致歉,魏延笑到:“谁让吾官卑职小,找完你那老岳父再来找吾吧!”马岱听罢也是长叹一声,石头知其无奈,赶忙劝解道:“吾闲人一个,明日一早便再去一趟便了!”
马岱赶忙起身敬酒相谢,魏延见马岱客气,遂言道:“马老弟,吾与石头和那老黄也来皇叔这里没几年,那老家伙都做到了征西大将军。”又往旁边一指,“李二都混到了校尉!
“魏大哥,李全忠!李全忠!”
“对!”魏延点头道:“吾还是觉得李二顺嘴。哦,说到哪里了?”
“大将军的事!”
“主公宽仁,从未薄待新附之人,只要尽心辅佐,自会升官发财,封妻荫子!”魏延大着舌头说道。
马岱忙拱手道:“魏大哥所言极是!”众人一通大吃大喝,不觉亲近不少。
张石头得了马岱准信,知道马超已允联署之事,也是高兴,不由多喝几杯,猛然想起马场生意,知马氏兄弟久居雍凉,便讨教起养马诀窍。
马岱笑道:“怀义老弟几句话不离生意,难怪家资巨万。只是这蜀中潮湿闷热不比陇右,马匹极易患病,每年入川之西凉骏马虽有几千匹,可几年下来,却是十不存一。”
“看来这马场生意实是难做呀!”石头不禁愁道。
“贤弟莫要烦恼,吾营中别的没有,只是不缺马倌及亡命之徒,明日择几个可靠之人赠予汝便了。”石头赶忙相谢。众人尽兴而归,石头见马岱有些多了,赶忙让魏家兄弟相送。马岱回得大营,马超一见知事情办得顺遂,也是高兴。
次日一早,张石头着了官服,又着人挑拣了两套精瓷,几匹绸缎同随从来至在马超大寨,遣人进去不久,只听得营内鼓角齐鸣,马超、马岱两兄弟全身披挂,一起出迎。
石头赶忙下拜,马超昨日得了马岱嘱咐,也是笑脸相迎。三人进了大帐,石头呈上劝进表章,马超郑重签上平西将军马超字样,马岱也在后面署名。
张石头起身施礼道:“孟起将军为川中武将之首,此次劝进事成,当为首功。”马超听得高兴,不由辞道:“刘皇叔贤德之名播于四海,理当早进大位以顺民心。”三人一番客套完了,石头吩咐军兵抬上礼物,马氏兄弟连忙推辞,石头只道是些土产,二人也就受了。
石头两次前来,均不见那庞德(字令明),不由相问。
马超一听摇头不已,马岱一旁连忙解释,原来这庞德本是一名骁将,但不知得了什么怪病。
平日无事,一旦发作,每年倒有半年卧床不起,腹痛如绞,饮食俱废。近期又逢病发,只得养在营中,虽经医官调治,却不见好。
石头一听,遂答应回去遣张亮来看。那张亮如今在汉营中名声响亮,俨然是军中第一圣手。马超一听,赶忙道谢。又说了几句闲话,石头见时候不早,赶忙告辞。
马岱送出营来,又将精选的十名养马军卒唤上,一起送出大寨。张石头一见,忙道谢说:“若马场生意做大,这些人便算马兄入股。”马岱大笑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