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情已经有了一些发展,邢如娟不想拖到明天,独自去了刘柱所在的工地,调取了近一个月以来的监控。
监控里并没有刘柱和任何一个人交易的画面,邢如娟转念一想,也有可能是在隐蔽地方进行的秘密收买,正一筹莫展之际,邢如娟手机里收到了李知然发来的文件,是齐凤儿的云端电话录音。
邢如娟立即听了一遍,得知齐凤儿和电话里称叫“美姐”的女人,在妇科医院进行卖卵交易。
这个文件发来的很及时,邢如娟立即开车前往妇科医院,看到了站在门口等待的李知然。
“你怎么来了?”邢如娟问道。
李知然说:
“忙了一天,你让他们都去休息了,自己也不休息,工作量这么大一个人效率肯定不高,我陪你一起吧,也好尽快破案。”
邢如娟点了下头,跟着李知然一起走进了医院。
值班的护士一听李知然的描述,就知道她说的是谁,立即从抽屉里拿出来一张名片,说道:
“你们说的美姐应该就是她吧,她是我们医院的常客,一个月大概来医院七八次,只找我们主任,所以我印象挺深的。”
李知然看着名片上的三个字:卫美文
名片上显示卫美文也是妇科大夫,地址在南渡大厦正东方五公里处,位置倒是好找,邢如娟问道:
“你们主任每天都来医院吗?”
护士思索了一会儿,说:
“也不是每天都来,隔个两三天来医院里看一眼就走了,明天应该就是来的日子了。”
“她叫什么名字?”
“叫任凤霞。”
李知然看了一眼时间,说:
“那我们就先走了,谢谢配合。”
走出医院后,李知然立即上车开始调查任凤霞和卫美文,二人的妇科医院都是三甲级别,近几年一直交易频繁,都是几百万的大单子,李知然开始怀疑她们进行非法贩卖女性卵子或者器官的勾当。
邢如娟发动车子开往工作点,说:
“明天让徐唤和季痕把卫美文带过来,还有任凤霞。”
“知道了。”
回到工作点安顿下来,李知然全身酸痛,近乎散架,捶打着肩膀回到宿舍,想着去接一杯牛奶来喝,刚好和燕阀碰面。
自从燕阀封禁之后李知然很少见到他了,笑着问道:
“燕大队长这么晚在干嘛呢?”
因为恢复间谍身份是秘密任务,燕阀没办法讲实情,总不能直接告诉李知然自己在背摩斯密码,随便扯了个慌说:
“睡不着出来透透气,你们的案子怎么样了,快结案了吗?”
李知然笑着点了下头,没有多说其他,打了声招呼就回去了,燕阀坐到沙发上,百无聊赖的盯着手掌上抄写的几句代码,喃喃道:
“还是办案子好啊,总比我现在天天背这破东西强吧,羡慕死他们了。”
还是今天奔波的次数太多,徐唤累到回宿舍沾枕就着,否则非跟燕阀计较那份压根没买的猪脚饭不可。
上午十点整,任凤霞和卫美文已经坐在了审讯室里。
徐唤盯着卫美文,说道:
“卫美文,你现在涉嫌杀人,别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你干的事没有一个是合法的,现在积极配合我们工作才是唯一对你有利的东西。”
卫美文一听徐唤的质问,拍着桌子理直气壮的说:
“什么叫我涉嫌杀人呀?你们有没有证据,能不能别血口喷人啊!那齐凤儿就是个骗子,当天说好了周二约见医院卖卵,几个月之后突然就反悔了,直接拿着钱跑路,买卵子的大哥当时就不愿意了,就让我教训一下她,这有什么问题?”
徐唤拧眉怒道:
“你说的是人话吗!教训她一下就把她给杀了?还活生生剖了人家肚子里的孩子,你是人吗?”
卫美文当即一脸懵,怒火更加旺盛,响彻耳骨的声音大喊道:
“你有病吧!谁剖她孩子了,她要是有孩子还卖个屁的卵子啊,听不懂你们在说什么。”
徐唤把刘柱的供词视频播放给她看,说
“还狡辩吗?”
卫美文看着视频眼神呆住了,抬起头皱着眉瞪着徐唤,张口就对着徐唤吐了口口水,说道:
“你们警察现在为了破案都这么不择手段吗?什么罪名都扣在我头上,这人谁啊,老娘压根儿就不认识!还什么给他一万块钱,你觉得我想雇人的话,会找他这么个货色吗?会只给一万块这么寒酸的价钱吗?”
徐唤已经忍耐到了极限,此时季痕也懵住了,扭头茫然的看向窗外的李知然,徐唤嫌恶的擦了一把脸,
“好,你说你只教训了一下她是吧?你怎么教训的。”
卫美文毫无忌讳的说:
“找人打了她一顿呗,顺便让那群男人图了个快活。”
在徐唤爆发之前,季痕及时制止了他,带着徐唤走了出去。
李知然说:
“卫美文没有说谎,叶法医根据死婴推测齐凤儿的死亡时间是十八到二十四小时,那时候卫美文和任凤霞在做一场手术,没有作案时间。”
“那就是刘柱在骗我们?”徐唤问道。
李知然点了下头,说:
“邢姐已经去第二次提审了,这个卫美文你们也没有再问下去的必要,我先把笔录整理一下,你们去找邢姐。”
“好。”
徐唤推开审讯室的门走了进去,审讯一如既往的困难,刘柱说的话永远和上一句不相干,邢如娟见徐唤进来了,把审讯工作交给他,自己走了出去。
邢如娟已经气到脸颊发紫,显然刘柱是个棘手的主,高贝贝的笔录做了一页又一页,刘柱就像在讲有声,徐唤终于忍不住,拍起桌子起身,怒道:
“你他妈耍我呢?”
季痕见状立即推门走了进去,
徐唤说着就要上去打刘柱,高贝贝和季痕上前阻拦,刘柱抱着头不敢说话,徐唤指着他怒道:
“是他强奸了齐凤儿让她有了孩子,齐凤儿怀孕之后没办法卖卵,被卫美文叫人打了一顿,又被一群男人凌辱,这个畜牲觉得齐凤儿肚子里进了别人的种,就剖开把孩子取出来了!”
刘柱听到徐唤的话脸色大变,瞬间没了血色,嘴唇害怕的颤抖,有些发白,吞咽了一口口水,紧张的找不到其他的话为自己辩护。
“刘柱,我说对了吧?你现在还想再继续编故事吗?我告诉你,你不仅要判死刑,你的妹妹,你的妈妈,全都逃不掉关系,她们也犯了包庇罪,因为你,她们也全都完了,知道吗?”
刘柱握紧拳头,怨恨的眼神瞪着徐唤,呼吸越来越急促,喘着粗重的气,像是要原地爆发一样。
“我最后问你一遍,你把齐凤儿的尸体藏在哪儿了?”
刘柱似乎破罐子破摔,疯癫的大笑起来,狰狞的面孔大声说道:
“她反正也死了,家里穷,我把她剁了几块,分给村里人吃了,头和手脚没地方扔,我埋在粪坑里了,你们想找也找不到!”
这个结果让所有人的心里漏掉一拍,无限的惊恐和恶心涌上心头,邢如娟叫人把刘柱带了出去,徐唤站在原地心情久久不能平复,眼神怔怔的,拧眉说道:
“分尸了?又是分尸案。”
季痕带着徐唤走出审讯室,说:
“邢姐带人去牛村找齐凤儿剩下的肢体了,这个案子结束了,徐唤。”
徐唤坐在沙发上,沉重的呼出一口气,手抓在胸口位置,说:
“我让这个畜牲气到心梗了,南渡城真是黑洞,艾梵跟这儿比起来,和谐的跟天堂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