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縯听完王当的故事,难得的一脸严肃,紧紧的攥住王当的双手,真诚点说道:“若王兄弟不嫌弃,以后你我二人兄弟相称如何?”
王当刚开始一阵发愣,紧接着慌里慌张的说道:“这可使不得,王当的身份怎敢与公子兄弟相称啊!”刘縯摇了摇头说道:“非也,刘縯平生最敬重壮士,岂会因为身份的高低不与英雄相交呢?我与王兄弟一见如故,不如今日咱们就结拜为异姓兄弟,以后有我刘縯一口饭吃,就绝对饿不着你王当。”
王当一阵激动,重重的跪倒在刘縯的面前,扑通扑通的就磕起了头,大声的说着:“大哥在上,我王当今生若愧对大哥,就天打五雷轰。”刘縯连忙拉起王当,拍打着王当膝盖上的灰尘,说道:“好兄弟。”
扭头冲着刘秀说道:“老三,去马车里那一套你崭新的衣袍,我要赠给你王大哥。”刘秀从草地上站了起来,扔掉了手里的骨头,擦了擦嘴上的油渍,应了声“诺”!路上还说着:“你送别人衣服,拿我的干嘛。”嘟嘟囔囔着朝马车的方向走去了。
天色渐渐的暗淡了下来了,荒凉的大地上,只剩下一堆篝火在燃烧着。樊氏和胡兰儿、刘伯姬在马车上休息,其余的男人们搭了个大帐篷,挤在一起睡着。刘縯坐在火堆旁,看着天边圆圆的月亮,时不时的还往火堆里扔两块木头。
刘秀捂着鼻子从帐篷里钻了出来深深的呼吸了一口外面清新的空气,看到刘縯还坐在火堆旁,没有去睡觉,就径直的走到刘縯身边,找了块地方坐了下来,伸出小手烤着火。
刘縯用肩膀顶了刘秀一下,半开玩笑的说道:“就这,你就受不了了?你可知道你大哥我当年跟咱父亲一起去兔耳山剿匪的那段时光,那一个帐篷可住了几十号的大老爷们儿呢!那可是赶了一天的路,浑身都是臭汗,到晚上再把鞋袜一脱,几十双的臭脚都摆在那里。整晚都鼾声如雷,臭气熏天。就这种状况,你大哥我不还照样撑过去了吗?你看看你娇贵的,连这点苦都受不了。”
刘秀捡了根木头,狠狠的丢进去了火堆,激起火星四溅,不服气的说道:“我今年才九岁!怎么能跟你这个快已经二十岁的人相比呢?哼!”
刘縯噗嗤一笑,说道:“你没听说过那句话吗?知识不分先后,也从来没听说过小时候一身毛病,长大了他自然就好了的呀,这都是你的借口。从小锦衣玉食的富家小公子何时受过这颠沛流离之苦?
老三啊!你得明白一个道理了,咱爹已经去世了,在这个世上不会有人在咱们头上替咱们遮风挡雨了,你不再是三少爷了,我也不是什么大少爷?我现在是咱们家的大老爷你是咱们家的三老爷。
这个世道可不是因为你只有九岁别人就会尊敬你的,就如这车队的人来说,他们尊敬你吗?当然不!
你只是一个只有九岁的小屁孩,别人表面上尊敬你,那是因为你有个叫刘縯的大哥。你……明白了吗?”
刘秀低着头看着自己面前的火堆,重重的点了点他那小小的脑袋,默默的从地上站了起来,向着帐篷一步一步的走去。
刘縯头也没回的说道:“睡觉的时候用被子把口鼻遮住,虽然会有些闷,不过等你睡着的时候,自然而然的就把遮住口鼻的被子给踢掉了。睡着了就不会再闻到什么味道了,相反你还会做一个美美的梦。”
刘秀停顿了一下脚步,等刘縯把话说完,就掀开帐篷的门帘钻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