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兄,你说现在该如何是好,我们就听你一句话。”此时众人都将寄望交托在郑修的身上。
郑修略显谦虚道∶“承各路英雄看重,我郑某人何德何能?况且在这里面的一位大有名望之人都还没说话呢,你说是不是啊田梦龙老先生?”
此时郑修恭恭敬敬地看向角落处一个老汉,只见那老汉的头上戴着一条黑色的头巾,那老汉面容枯黄,双颊深陷就像是一个骷髅头看起来有些狰狞恐怖,整个身体瘦得就像是一副紧皱皱的黑皮肤贴在骨头上。
他此时正坐在一张矮板凳上翘着腿左手拿着烟枪吞云吐雾,看起来更像是一个刚从地里出来的庄稼老汉。他身边分别站着一男一女两个大概十五岁左右的人长相均是不俗。
有人听到“田梦龙”这个名字均忍不住叫道∶“难道这位便是江湖人称袖里藏刀的田梦龙,田老先生!哈哈,既然有田老先生在此那我们就有救啦!”
那老汉身边的少女道∶“师傅你看,他们还是认出你来啦!”
那少年接着道∶“那是自然,也不想想咱师父是怎样的人,就算化成灰也会被人认出来的!”
那少女“噗哧”一笑道∶“师傅你看师兄他说的都是些什么话,竟然说您老人家化成灰都会被人认出。”
关于这个叫田梦龙的人景夕忘还是听过他的一些传言,据说他出身于一个雕刻世家,因缘际之下得遇明师教了他一些拳术和内力的修为之法。
田梦龙此人倒也算是江湖中另类的武学奇材,他在学成之后突发奇想将所学的拳法和雕刻刀相结合自创了一套叫“雕龙拳”非拳非刀却两者兼而有之的功夫。
领教过这套功夫的人都说它神秘莫测令人防不胜防,而且这雕刻刀藏于袖中是以田梦龙便有了袖里藏刀的称号。听周围的一些人说他身旁的这个少女便是他晚年所得的女儿叫田菲菲,那少年便是他的弟子叫梁浩。
“呵呵呵,各位可都太抬举我这老头子了,说句不中听的话我这把老骨头早已经半只脚踏进了棺材,早在十年前我就不再过问江湖中那些打打杀杀的事了,要不是收到天山英雄大会的请帖我才不来这种寒苦之地,因为我还想要多享几年清福呢!”田梦龙一边说一边佝偻着身腰要离开这里。
众人见到田梦龙一副老态龙钟,走路都站不稳的样子心中不禁沮丧。但景夕忘却见他精神矍铄,说话时中气饱满,这些都是装不出来。所以他的这一副老人姿态显然是装出来的。
“田先生请留步!”那郑修似乎也看出了一些端倪,微微一笑道∶“田老先生已年过古稀还能以这副身体苦苦支撑着来到这里可着实不易啊!但我看您连走路都这么辛苦,站在您身边的女儿和徒弟怎也不会扶持一下?”
田菲菲和梁浩一听马上就作势去扶,郑修又道∶“好啦田老先生,你也不用在这里演戏了,你有什么话直说便是。”
田梦龙的身体仍是佝偻着停在原地,他忽然笑了笑推开正扶着自己的女儿和徒弟,笔直地站站了起来转过身道∶“并非我甘愿服老,而是如今已是年轻人的天下,想不服老都不行喽!”他说话时双眼看着自己的弟子梁浩。
此时连站在一旁的景夕忘都看出这田梦龙是想让他的弟子代替自己出战,若梁浩可以助大家逃过这一劫那对他日后的名望可是大大的有利,这也是江湖中较为普遍的师父对弟子的一种偏爱。
众人听到这梁浩肯挺身而出为他们出头都显得异常激动,且不说这梁浩的修为如何,就算他打不过那些狼妖难道田梦龙这个当师父的还能袖手旁观不成?
所以从这个角度来看无论是梁浩还是田梦龙均是没有什么差别,就算打不赢,这里是天山要道只要拖得一时便会陆陆续续地有人经过到时各大门派来了定会出手相救。
郑修等人还在商讨如何对付狼妖的时候景夕忘便带着方红羽离开了,方红羽一脸不屑地说道∶“一群大人因为杀了一头狼妖就怕得屁滚尿流的,为了保命还求那个老头出马,你说好不好笑?”
景夕忘道∶“话虽如此,但听他们说狼族与魔教勾结此事可不得不防,我想过了今晚这里若是没事的话地下世界的人也该散了吧,如此一来魔教倒也算达到了他的目的。”
“大事不好啦,大事不好啦……”
第二天清晨便叫到外面有人在大声喊叫,景夕忘心知外面定是出了什么,他担心方红羽连衣服都还没穿好便直奔隔壁房间,此时方红羽在床上坐了起来,两眼都还没睁开显然是被外面的叫喊声吵醒了。
景夕忘见到她没事心里也松了口气道∶“小红羽,我先给你拿水洗漱,待在这里千万别离开房间。”方红羽也不知道听没听见,一头撞进被窝里又睡着了。
他出到外面问那些伙计为何如此惊慌时,原来是通向外面的门不知在什么时候全被封死了没人能够出去的。景夕忘还以为是那些趁乱狼妖杀了进来,但听到原来门被全部封死这倒没这么紧张了。
此时已是辰时,他到房间里穿好衣服洗漱过后又端了一盆温水进方红羽的房间,此时方红羽仍在床上呼呼大睡,任景夕忘如何叫唤就是不起来。无奈之下只能亲自帮她梳理,方红羽被景夕忘足足弄了大半个时辰终于睡意全无。
两人正在下面吃早餐的时候这附近的早已经匆匆集结起来商讨应对之策,只听到一个汉子叫骂道∶“一群狼崽子怕他们作甚?我们只管一鼓作气冲将出去杀他个片甲不留。”众人一听顿时气势昂然纷纷附和。
“很好,大家现在就跟我来待我带大家冲出去杀他个措手不及!”此时说话的正是昨天田梦龙的弟子梁浩。
“混帐,什么措手不及?那些狼妖最是聪明,在不知道敌人来了多少的情况下贸然冲出去我看被杀个措手不及的反而是你,你死了倒无所谓,岂敢连累这许多英雄为你送命?”只见这说话厉斥梁浩之人正是他的师父田梦龙。
梁浩听到师父如此斥责顿时羞愧得无地自容,郑修劝道∶“田老先生何必动怒呢,年轻人容易冲动这是在所难免,我看梁少侠也是侠义心肠,英雄气概,只是年纪太轻所虑不周罢了。”
田梦龙问道∶“那郑先生有何高见?”
郑修道∶“高见不敢当,只是一点小小的一点看法罢了。其实在我看来这门被封住也没什么不好,我们这里有足够的粮食,就算是撑到天山武林大会那天也是没有问题的,只要我们派人轮流日夜监视各个出口的动静,到时他们拖的时间越长对我们就越是有利。据我所知再过不久昆仑派便会来到这里,到了那时我们便不惧他们了,而且外面冰天雪地的估计他们也撑不了多久,如些以逸代劳岂不是更好?”众人一听又纷纷点头称是。
景夕忘看这郑修倒也是个聪明之人,此计不可谓不妙,但是难道那些狼妖便没有想到这一点么?就算郑修的办法可行,但要自己在这里耽搁这么长时间那决计是不可能,而且这路上自己和昆仑派的人有隔阂,一旦碰到难免徒添事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