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水天阁
在景夕忘解开莫燕秋的穴道后又有几个道行比莫燕秋稍高的剑侠派弟子出来与之比试,最后也几乎一一几败退!
但见吴之伯愁眉紧锁,走到陆登岳身边低声道∶“这叫景夕忘的小子年纪虽小道行却平辈中出类拔萃的,怕是太白老道故意派来挫我剑侠派锐气的非常之辈,我门下的弟子不争气大多是一些樗栎庸材如今纷纷落败可着实是让人笑话呀。况且此事要传了出去终究是不好听,最后传到掌门师兄的耳中我们三人怕也难逃其责呀!如果掌门师兄的大弟子杜平或曹云峰在此就好了!”
陆登岳心知,这吴之伯向来深藏不露其道行比自己差不了多少甚至比自己有过之而无不及那也未可而知。
只是他私心极重对旁人从来都是一副漠然置之的态度,手下弟子所占数量也是几个师兄弟中人数最多的,只是对他们修行进度均是毫不在意,是以在他门下修炼的弟子大都是一些庸碌之辈。
而陆登岳门下虽不过十人,其天赋凛异无不是百里挑一的好手,这次出师讨伐魔教陆登岳手下只带了一个贺一鸣和自己的女儿陆淇华,吴之伯却带出了三十余人。
陆登岳冷哼一声道∶“吴师弟此话可是有弦外之音啊!”
吴之伯故作惊讶道∶“什么弦,什么音?你知道师弟我可是俗人一个不会那些什么音乐弦声的,烦人得紧烦人得紧呐!”
陆登岳哼道∶“吴师弟啊!你在想什么可别当我不知道,我心里澄明着呢!如今败下阵的以你的弟子居多,你是怕掌门师兄怪罪于你教徒无方而想让我叫贺一鸣出战吧!”
吴之伯呵呵笑道∶“陆师兄洞察秋毫,我这点心思终究是逃不过师兄法眼,其智其能可远在掌门师兄之上呀!”
陆登岳顿时脸色一沉,问道∶“此话何意?”
吴之伯连忙推托道∶“无意,无意!呵呵,我们不都是为本门出力嘛,责无旁贷之事又何必分什么你我?况且我想师兄也并无旁观之意不是?”说完双眼便望向景夕忘。
就在陆登岳和吴之伯说话之时剑侠派的弟子又一个败下阵来,陆登岳向站在不远处的贺一鸣使了眼色,贺一鸣顿时会意,纵身一跃便站到了景夕忘面前。
景夕忘与前几人力斗体力早已消耗大半,兼之身负旧患未愈,此时的他连呼吸也开始显得有些紊乱,豆大的汗珠自额上汲汲而下。
夕瑶也不禁开始为景夕忘担心,因为她知道这贺一鸣非前面这些对手可比,况且景夕忘这时体力不支怕是难以抵挡。向陆登岳道∶“喂,陆老头,你可别欺人太甚。你用你们全部的弟子来跟景夕忘车轮战,就算再利害的武林好手也必败无疑,你觉得在众武林豪客面前这样赢得光彩么?”
黑煞双雄齐声调侃道∶“这老家伙做事还顾得上光彩二字么?”
胡十二也忍不住说道∶“陆登岳,此事就到此为此吧!毕竟我们来这里的目的是讨伐魔教的,如今怎么成了你们门派间的勾心斗角?”群雄这时也颇有不满,弄得贺一鸣站在一旁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着实为难。
陆登岳之所以不让贺一鸣打前锋,就是想让他看清景夕忘与其他人拆招时认清景夕忘出招的虚实,但景夕忘的拳法都是从【拳法秘籍】里演变而来变幻不定非真正的拳术高手不可揣摩。
而陆登岳则是以剑法为主,是以连自己也一时摸不着破解的套路以致拖延到如今。陆登岳只知华仙派剑术无双,误以为这拳法竟也如此了得当真是深藏不露。
陆登岳道∶“华仙派武艺果真是高深莫测着实是令尔等大开了眼界!”
夕瑶笑道∶“如今架也打完了,你们可是输得一败涂地,真是难看得紧呀!现在你又想耍什么花样?”
陆登岳神色怡然道∶“小姑娘可说得忒严重了些,胜败乃兵家常事,哪里有难看与好看之分的?所谓资质有深浅,道行无高低!只能说这景夕忘的资质比我们剑侠派的一些不争气的弟子好上一些罢了,要说到输赢可还早了些呢!”
明明是打输了陆登岳竟还能说得如此冠冕堂皇又不失颜面,倒有不少人对陆登岳的这一番解说佩服得五体投地。
夕瑶暗骂了一声∶“老狐狸!”又道∶“那你是非让你这个资质异乎常人的弟子与景夕忘交手不可了?”
陆登岳向众人拱手道∶“今日已时过晌午,因为事出突然这讨伐魔教之事我们延期一天,还望众英雄见谅,其中有不是之处我陆某人在此向大家赔个不是了!”群雄心里都知道这陆登岳不让贺一鸣挫败景夕忘是绝对不肯干休的了。
夕瑶心想∶“这老狐狸想要贺一鸣和景夕忘打,我就便不让你如愿!”她拉着景夕忘向陆登岳道∶“既然如此我们也就此告辞啦!”说完便转身就要走,却被几个剑侠派弟子截住了去路!
夕瑶道∶“怎么了,陆前辈还要请我们在这吃饭喝酒吗?”
陆登岳呵呵笑道∶“如果二位赏脸可真是荣幸之至!”
景夕忘只想赶快离开此地一刻也不愿停留,急道∶“我还有要事要做,陆前辈的盛情我们恕不奉陪了!”
夕瑶调侃道∶“听到没有,我们可是很忙的,没时间在此花天酒地呢!”
陆登岳哼道∶“只怕此事还由不得你们!”
夕瑶不慌不忙道∶“你凭什么?”
陆登岳道∶“你们两个华仙派弟子私自潜入龙源客栈这笔帐都还没完呢!”
夕瑶道∶“说了这么多,最投机的还是这一回了,我也正想和你算算这笔帐呢!”
“哈哈哈哈,还真以为你们剑侠派聚群雄在此商量什么讨伐魔教的大事呢,什么为免苍生涂炭说得如此大言不惭,原来就是在这里与两个小孩为难!传出去真不怕笑掉人家大牙!”
这时只听客栈之外响起一个女人的声音,那声音带得几分内力,嘹亮清晰,犹如说话之人就在这客栈的上空一般。
陆登岳喝道∶“何方神圣何不现身一见,如此鬼鬼祟祟也不怕有辱身分!”
“我不是神也不是圣,乃尔姥姥是也,你说谁鬼鬼祟祟了,竟敢对你姥姥不敬?快来让你姥姥打你屁股!”
夕瑶听得“噗哧”的一声大笑道∶“陆前辈,想是你出门久日不归,你姥姥牵挂得紧出来叫你回家吃饭呢!”
只听那女人道∶“正是正是!”这两人一唱一和害得不少人忍俊不禁,听这声音就知道这女人的年纪决计不比陆登岳大,又怎么会是他姥姥?只是这女的竟然如此戏弄剑侠派的陆登岳,胆子不可谓不大!
陆登岳是何其精明之人,就在刚才那女的说完这两句话后立时就知道那声音的位置所在,只见他右手一掌往前则的墙中打去,砖墙顿时粉屑横飞一个掌印自墙中穿过。墙后一个倩影跃出,一个看似年约三十多岁的白衣女人,秀丽端庄,任谁也想不到方才那些话竟出自这么一个女人之口。
陆登岳趁着那女人脚未落地之际乘机拔出长剑,只用力一挥,一道剑气顿时迎那白衣女人呼啸而去。夕瑶大叫一声∶“小心!”那白衣女人眼看剑气遒劲当即不敢觑也拔剑用力一挥,就在两道剑气刚要碰撞时又见另一道剑气向这两道剑气飞来,三道剑气撞击在一起空中顿时一声巨响。
那白衣女人看得心惊,要不是这第三道剑气的出现自己必定抵挡不了。当那白衣女人落地时,只见挥出第三道剑气的竟是雷绍。雷绍痴痴地望着那白衣女人道∶“盈妹,你怎么来了?”
那白衣女人道∶“我来是找剑侠派这群假仁假义的伪君子算帐的!”
剑侠派的弟子有人高声喝道∶“你这婆娘,说谁是伪君子了!”
陆登岳看了一眼雷绍又望向那白衣女人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位应该就是水天阁的阁主,人称水天一色的水月盈水阁主了吧!”
夕瑶在景夕忘耳边道∶“我想她应该就是陆登岳跟我们说的雷庄主的老相好了!”景夕忘只点了点头。
陆登岳又问道∶“敝派与贵阁素无来往,不知敝派有何处得罪水阁主的地方要闹得水阁主到此算帐?”
水月盈正要说话,却被夕瑶大叫一声∶“慢着!”众人又向夕瑶望去,夕瑶走到人群中间向水月盈道∶“我虽为晚辈,可凡事得先分清个先来后到,即便是算帐也不可乱了次序呀!在此我也想请水阁为我主持公道,说句‘是与不是’不知可否?”
水月盈点头道∶“小姑娘牙齿伶俐,那就让你先说,此番来的虽然都称不上什么大英雄真豪杰,可都是各自道上小有名气的人物,他们自会明辩是非!”水月盈说这些江湖杰士都称不上大英雄真豪杰,群雄虽然听得极不舒坦却也不置可否。
雷绍又叫了一声“盈妹”,却听水月盈对雷绍道∶“我知道你跟剑侠派有交情,可今天之事可不是你那点交情可了结的。”雷绍虽然不知何事,但见她语气坚决也只得静观其变。
当景夕忘听到水月盈是水天阁的阁主时顿时想起那四个一直追在剑无常身后大叫“淫贼”的女子,这时眼光移向剑无常时只见他愁眉紧锁,脸有异色。
陆登岳指着夕瑶道∶“从一开始你就在诸位英雄面前游辞巧饰说我诬陷华仙派,我知你早有不服如今又有何淫辞邪说倒是快快道来!”
夕瑶哼道∶“方才陆前辈说华仙派弟子行为不端夜探龙源客栈未遂,为遮掩其丑行竟然舍却门宗,意欲移祸雷震山庄门下,此举绝非君子所量行。是也不是?”
陆登岳仰头道∶“正是!”
夕瑶又道∶“大家都该知道,凡事讲的是证据,你凭什么说我们行为不端?”
陆登岳哼道∶“你们二人没有受到剑侠派邀请却私鬼鬼祟祟混入此间最后被我当场抓获,此事你还想作何狡辩?”
夕瑶向众人拱手一圈道∶“敢问一声此处何名?”
水月盈道∶“龙源客栈!”夕瑶道∶“那便是了,这里只是客栈不是剑霞山,更不是剑侠派,凭什么你们来得我们二人便来不得,况且外面也没有写上什么剑侠派集居地,闲人一律免进的字样!说到鬼鬼祟祟那就更加说不过去了,敢问一声你见到我们的时候是藏在屋梁上还是藏在床塌下?又做了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害了在位的哪一位侠士?还请你当着众人的面说个明白也好让我等心服。再者说我们二人一齐进龙源时都是从大门进去的,不信的话你可以当场问一下你的两个守门弟子是也不是!”
夕瑶之所以说和景夕忘二人一齐进龙源客栈,是因为在刚进龙源客栈时她确是逾墙而入的,而说到二人一齐时就是自大门堂堂正正的进去的了。
这时只见陆登岳早已脸色铁青,夕瑶连珠般的问题竟连一个也答不出来,群雄也不禁暗叹∶“这陆登岳办事也着实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