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夕忘三人在雷震山庄的门前等了许久却还不见有人出来,正商量着要不要进去的时候只见远远的走来一群人大约有十多个的样子但却没有见到雷绍的影子,那个姓王和姓陈的青年汉子就站在众人前面,气势汹汹的一副想要吃人的样子。
高括在一旁低嘀道∶“这回可把事闹大啦!连雷庄主的师兄吴畏也招惹来了。”
片刻间只见一行人都走出雷震山庄大门,手持长剑排成两列,气势威严的注视着景夕忘三人。一个长着副雷公嘴脸的虬髯汉子从人群站了出来,指着高广三便叫骂道∶“你竟敢来这里滋事,知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活得不奈烦了么?”
高广三见吴畏的毛脸向自己伸来那样子也长得挺吓人的,如今对自己又指又骂的更是吃惊不小。只见那姓王的青年男子出来将吴畏的手指移向景夕忘道∶“师叔,错了错了。是他才对!”
吴畏见自己指着一个十多岁的少年,浓眉一皱显然是不信,随即一巴掌向那姓王的青年汉子打去,叫骂道∶“一群窝囊废!被这么一个小屁孩打得屁滚尿流的,这事要传了出去可让咱雷震山庄里的人如何立足江湖!”
那姓王的青年男子正要道明,却听身后的一群师兄弟们在窍窃偷笑,转过头便骂道∶“去去去,笑什么笑?你们谁有能奈就上去试试啊!”
景夕忘见他们又要来打架,急忙将从那姓陈的青年男子中手抢来的长剑送上道∶“雷震山庄的各位英雄好汉们,我们并不是来这里闹事的,只不过想你们帮忙引见一下雷绍雷庄主,我有事想问他。”
吴畏看了一眼景夕忘手中的长剑,也不急着接过手来只显得极不耐烦的说道∶“你在我门口打退我两名弟子就等于打了我们雷震山庄所有人的一耳光,那我们雷震山庄里的人脸都往哪搁啊!你以为逞完英雄之后就可以见到我师弟了么?我就在这告诉你好了,这天下间的事可没这么便宜,大家说是不是呀!”
身后一大帮都闹哄哄的一起说“是!”看那兴奋劲儿表面上说是受了什么莫大的屈辱,实际上怎么看也不像是被人打一耳光的样子。
景夕忘没想到事情竟会闹成这样,心中一时也没了主意,只问道∶“那你们说要怎样?”
吴畏将长剑向景夕忘推了回去,笑道∶“既然你挫败了我们两名弟子已是事实,那你就要显些本事让我们心服,要是真能让我们心服口服的话就让你见我们庄主如何?如若不然就向我们磕头认那我们也当可饶你。”
景夕忘见吴畏性情豪爽也知道他定是个说一不二的真汉子,但还是经不住问了一句∶“此话当真?”
只见吴畏冷哼一声道∶“你这话是什么意?信不过我吴某人么?”
高广三见状,急忙上来打圆场道∶“吴英雄一言九鼎,岂有信不过之理?”
说完又拉着景夕忘道∶“你到底有没有把打赢?吴畏的剑法造诣不凡可非这些弟子可比。”
这时景夕忘心里也没底,但他想快点知道叶萱的下落,只得免强应道∶“量力而为吧!”
吴畏见景夕忘有所顾虑,只哈哈笑道∶“小兄弟放心吧,我们雷震山庄虽然说不上是名门大派,可也并非那视人命如草莽的邪魔外道,所以这场比试我们点到即止。如果说你想邀旁人相助的话那也随你。”
高广三听得吴畏这么一说才暗自松了口气退到一边。景夕忘道∶“不必了,此事因我而起就由我一人担当便可。”
吴畏笑道点头∶“我喜欢有胆识的人。”转头又对身后的人道∶“你们谁有胆量出来一试,也给我们雷震山庄长长脸啊!”
景夕忘本以为是吴畏亲自上场和自己打,殊不知却自持身份不愿落得个以大欺小的罪名反而叫了身后的弟子出来。只见一个年约二十来岁的青年还没等吴畏说完便大叫一声道∶“师叔我来!”
吴畏退到一旁,那青年倒也有礼拱手道∶“我叫丁明,还请多多指教!”
景夕忘也还了一礼道∶“我叫景夕忘。”
那些人听得景夕忘只是自报了门户,那一句“多多指教。”却毫不客气的收下了,眼看他竟如此自大心中顿时大怒,只有那姓王和姓陈的汉子知道景夕忘并非托大。
这时景夕忘心中只想着速战速决,因为以自己如今的身体状况拖延不了多久。只见丁明长剑斜削向景夕忘的左肩打来,一招犹如行去流水般来得好快。景夕忘不避不退只稍微侧身一剑伸出,两剑相碰而景夕忘的剑刃却向后一斜显然是力度不够。
丁明裂嘴一笑正要反剑攻其下盘,却见景夕忘长剑一带,丁明的长剑略偏移开去竟然变招不及还没看清敌人的剑路就已被长剑架在了脖子上,高广三和高括顿时大声叫好。
在吴畏的那一边除了那姓王和姓陈的汉子在心里偷笑∶“活该!”之外,其他的人都是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景夕忘竟在一招不到的情况下就将丁明制服了。
景夕忘收剑揖礼道∶“承让了!”丁明这时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输的,只浑浑噩噩的就退回了一边。
吴畏却在一旁双手抱于胸前似笑非笑的样子看着景夕忘,像是在赞赏也不知心里在想些什么。后来又有几个雷震山庄的弟子自告奋勇的上前叫战,除了他们的大师兄接下了景夕忘的十招剑术,其他人却无不是在三招之内败下阵来。其余一开始正打算蠢蠢欲试的弟子见到连一个个剑法精于自己的师兄们都溃败而归,只在一旁大眼瞪小眼再没有人敢出来叫战。
吴畏这时却开声骂道∶“这帮小兔崽子叫你们一个个平时都不用功,以为可以打败几个流氓地痞就天下无敌啦,现在输在这么一个毛头小子手上可光彩了吧!”
只见一个弟子说道∶“师叔,不是我们不用功,而是这小子的剑法太诡异好像会耍妖术似的,我们谁也看不清楚是怎么一回事就败下阵来了。”
吴畏笑道∶“人家那才叫剑法,剑之所到在于准,力之所到在于精,形之所到在于快。谁像你们一个个屠夫似的拿剑乱砍,还真以为自己手中拿的是菜刀呐。也不知道你们学的是什么,干脆全都回家卖猪肉好了,人家还没用力呢你们这帮家伙就三招不到一个个倒下了,真是没丁点出息。”
那些弟子被吴畏贬得一文不值个个神情沮丧,只见又一个汉子说道∶“那就请吴师叔给我们演示一下,也好开开眼界。”
吴畏冷哼一声转过头来打量着景夕忘,眼看他呼吸紊乱,手中持着倒插于地上的长剑目光散缓无力,额头还不时渗出涓涓细汗,突然转了性似的蔼声问道∶“看你这架势像是受了不轻是内伤呀!”那些雷震山庄的弟子一听,景夕忘受了内伤还可以如此轻易的打赢自己更是无地自容。
景夕忘只淡淡一笑,道∶“没事,我还能支持得住。”说完又拔起长剑道∶“前辈请进招吧!”
吴畏虽然有几分自负,但心里对战景夕忘也毫无把握,因为在刚才自己的师侄和景夕忘对剑时都没有走过三招以上的,所以自己也没看清楚景夕忘的真正实力如何,况且还是在身负内伤的情况下。
然而就在刚才那姓王和姓陈的青年男子在向吴畏禀告门外剑败一事时,吴畏就知道外面的人绝非泛泛之流。
数年来外面的人对雷震山庄里的人都是毕恭毕敬的,而吴畏因为相貌原因外面的人见了都是视而避之,就连一些背着孩子的妇人见到他都吓唬孩子说∶“如果你不听话就把你卖给这个专吃小孩的大叔。”话音一落顿时便将小孩唬住,百试百灵。久而久之,如果庄主没有派遣自己什么事务干的话吴畏一般都是留守在庄上或练剑或指点弟子,大都闷在庄里足不出户。
这几个月来无事可做,适逢又见到有人竟敢上门找茬还不乐开了花,于是就带关一众人出去。眼看是个二十岁不到的少年,自己也不好出手于是就叫这些弟子出手,没想到的景夕忘的剑法精妙如斯,一个个弟子败得一塌糊涂最后为了挽回雷震山庄的一些威严自己也不得不上场了。但自己好歹也是长辈输赢暂不说,欺负一个带伤的后辈这事传了出去到底也是不好听。
吴畏低头想了半晌最后只怡然一笑,或许是相貌原因笑得非常猥琐∶“既然你身负内伤,也别说我欺负你。这样吧,如果你能在二十招之内仍不落败那就算你赢如何?”
吴畏的这一做法却是模棱两可,无论输赢旁人都无话可说,赢了固然是好,如果是输了那也大可以说对方可以接下自己的二十招剑法造旨果真不匪之类的客套话来。
而吴畏的那些师侄们虽知自己的师叔剑法了得,其实力仅在自己的师父雷绍之下,但他们也都见识过景夕忘的手段,有的还低头议论着吴畏在二十招之内能否打赢景夕忘施的妖术。
景夕忘这时心里却想∶“这们位前辈竟然想在二十招内赢我,看来自己也不能轻敌大意。”于是拱手回道∶“就依前辈所言吧!”
吴畏道∶“我看你身体虚弱,要不要先歇息一会儿?”景夕忘只觉这吴畏为人光明磊落不愿乘人之危大有侠义之风,心中对他也颇有好感难怪庄震山庄如此的大得人心。
高广三怕景夕忘生一时傲气逞一时之强,于是急忙上去将景夕忘拉了过来道∶“小兄弟,我看你也累了,快快来这坐下歇会儿吧!”说完又叫高括到远处弄了些水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