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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儿女心事

    三人听得凌薇说完,均是面如土色惊诧不已。叶萱向凌薇问道∶“那么你现在是准备要回雪云峰去么?”

    凌薇点头道∶“师父她们现在都不知怎么样了,优璇师姐叫我回到华仙派里向师祖爷爷禀明一切,我自然是要回去的。”

    景夕忘道∶“祖师爷洞释千里,早就已经料到你们会出事,所以才遣我和叶萱二人出来打探消息。只是没想到你们竟是去了盘谷川。”

    石奇用不相信的语调问道∶“静宛师伯都对付不了的人祖师爷叫你们去?敢情不是去送死么?”

    景夕忘道∶“当初祖师爷是叫我们去通天峰找一个人称无为居士的高人带我们进九雷阴山探查虚实。”

    “那如今又如何?还要去九雷阴山么?”

    景夕忘道∶“我们去九雷阴山的目的是要找静宛师伯她们,如今既然知道她们不在那里,去了没用呀!”

    凌薇道∶“那你们也跟我一起回去吧!”

    叶萱抢道∶“当然不行了!我们好不容易下山一趟怎么可以一事无成地回去?”

    石奇道∶“如今魔教之徒将我们仙门弟子追得很紧,前面的路程又不知有多少艰难险阻。你们这样前去恐怕…恐怕会凶多吉少!”

    叶萱天真烂漫,生性好动自然是闲不住脚的,如今难得的一次下山机会当然是极不愿回去了,但却又怕景夕忘也附和石奇叫自己回去,只得拉着景夕忘道∶“爷爷让我们下山来是查探消息的,如今虽知静宛师父和众弟子遭遇不测,可是凌薇师姐只是知其一而不知其二,这般回去又如何跟爷爷交代?”

    景夕忘问道∶“怎么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这其二又是什么?”

    叶萱道∶“你们想想看,凌薇师姐在被优璇师姐带出来时静婉师父和众弟子还在和魔教教徒纠缠中,虽知静婉师父那时已经身受重伤,可是在那时谁输谁赢,是生是死,凌师姐却一无所知。”

    凌薇道∶“那时优璇师姐叫我逃跑不要回头,所以此事我也不太清楚!”

    这时凌薇全身忽地打了个冷战,拉着叶萱的手臂问道∶“你是说师父她…她…她会死?”

    叶萱安慰道∶“刚才只是我的臆断,也有可能会击退魔徒呀!不过我想∶以静宛师父的性子,如果凌子啸落败那是必死无疑了。但是如果是静宛师父不幸落败,他们却也不会轻易下毒手才是!”

    石奇道∶“魔教中人一向心狠手辣,你怎么知道他们不会下毒手?”

    叶萱道∶“你们再想想看,刚才凌师姐说那个凌子啸的手中是拿着钢刀的,他若有心杀死静宛师父的话为什么只是从背后打了一掌,何不在背后直接一刀从头上砍下来得干脆利落?”

    三人听叶萱这么一说,均是觉得有理。

    景夕忘更是心悦诚服道∶“叶萱,你真聪明竟然连这一点也想到了。”

    叶萱听得景夕忘称赞,嫣然一笑,那无暇的小脸蛋犹如春花绽放般灿烂∶“所以呀!我们还不能这么快回去,先到那里看一下事情的真伪。静宛师父他们没事那自然是最好了,但如果真的被魔教中人捉住,我们也好设法解救啊!等救出了静宛师父,我们还怕那群魔教喽啰不成?”

    转而又景夕忘问道∶“你说怎么样?”

    景夕忘道∶“我知道你是肯定不会跟凌师姐回去的,况且出来的时候柳筱有托于我,而我也想到那里看个究竟。如今听你这么一说那就更加要去了!”

    叶萱对景夕忘的这番话只能是付之一叹,心知原来自己刚才的那一番话是大可不必。

    石奇听叶萱这一番话说得有理,也不再说让她回雪云峰的事,只跟他们叮嘱了一些在救出师伯之前切不可露了行踪之类的话。等到了第二天早上两行人便开始分道扬镳,叶萱和石奇的伤势已无大碍,石奇便护着凌薇回雪云峰,而叶萱和景夕忘两人则是从凌薇口中得知其路径后便转往盘谷川的方向去了……

    自从离开洛古镇以后,叶萱和景夕忘走了大半天的时间外面尽是些荒山僻径之路,眼看着再过不久大雨将至却前后不见一家村店。

    这时叶萱只向景夕忘笑道∶“如今大雨就要来了,你的剑法不是已经练得泼水不进了么,现在刚好用得上呀!”

    景夕忘支吾道∶“你要想练的话你就练好了,前面都还不知道有多长的路才有人家居住呢,我看还是先找个山洞暂且躲避一下的好!等雨过了我们再走吧。”

    两人一边走一边找了许久,却一个山洞也没有找到。正沮丧间,忽然从山的对面传来一阵辘辘辗辗的声音,像是有人在山路中赶车。叶萱和景夕忘相视一笑,知道肯定有人在这里经过。于是纷纷展开身法,几个起落间两人就已经越过了山的对面。只见对面果然还有一条宽敞的车道,路中一个村夫打扮的中年汉子正自赶着一辆空马车。

    两人顿时便追了上去,那汉子见到两个青年男女突然出现在自己眼前,先是一愣随后用力拉停马车盘问道∶“你们是谁?为什么要截住我的去路。”

    景夕忘微笑着拱手辑礼道∶“这位大叔不要害怕,我叫景夕忘。”又指着叶萱道∶“她叫叶萱,我们实无歹意,只不过是路过此间眼看大雨将至,不知哪里有村店就想向你打听一下,好打个歇脚的地方避一下这风雨。”

    那汉子上下打量着景夕忘两人,心里想着这一男一女的两个年轻人顶多也就十多岁的样子,应该不会是什么坏人,便笑道∶“原来如此,我叫赵大喜就住在前面的村子里,两位如果不嫌弃的话可以到我车上,我带你们到家里坐坐如何?”

    景夕忘和叶萱均是想不到这汉子如此热情,纷纷道谢之后便上了那马车。

    叶萱笑道∶“赵大叔你人真好!”赵大喜听了乐得呵呵笑道∶“哪有好不好的?赶着我孩儿今天出生也不知是男是女,现在刚好遇上你们两个那便是缘分了。”

    景夕忘道∶“赵大叔,你人这么好,一定会有好报的!”

    叶萱从小便在山上,对这孩子出生却不知是怎么一回,于是颇感兴趣地问道∶“你的孩子是怎么出生的?”

    赵大喜道∶“就像是你娘生出你来一样啊!”

    叶萱道∶“我娘都还没告诉我是怎么生我出来的就早早死了,我连她长什么样都不知道呢?是我爷爷一直把我带大的,所以还是你来告诉我吧!”

    赵大喜欲言又止,神情窘迫一时也不知如何开口,最后看了一眼景夕忘,只得道∶“到以后你和这个景兄弟成亲的时候自然就会知道啦!”

    叶萱听得赵大喜冷不防地说出这样的话来,神情一愕顿时粉颊晕红,有些娇羞地转过头去。她从小和景夕忘青梅竹马,想到和他成亲心里不禁又是欢喜又是羞怯。

    景夕忘小时候在景家村却也知道成亲生子之事,每到村里有人要成亲了都会欢天喜地的热闹一番。而那些媒婆就会跟在新人身后说一些百年好合,早生贵子之类的吉利说话。

    那时候景夕忘的哥哥总带着自己和一群孩子跟在新人后面看热闹,还不时地齐声唱道∶“新郎新娘成一家,来年又生了个胖娃娃……”,所以他也知道生小孩之前就是要成亲的。当景夕忘听到叶萱向赵大喜问及这些话里,早已经是满脸通红了,这时又听到赵大喜说出这样的话来,更是涨红到了耳根。

    赵大喜见这少男少女均是这般神情羞涩的模样,不禁放声大笑起来。马车在山路上颠簸了半个时辰,一路上两人春意荡漾谁都没有说话,只有赵大喜在独自纵声欢唱着山歌。天上虽然闷雷阵阵,不知道是不是老天爷眷顾,直到赵大喜的马车入到村庄,这雨却迟迟没有下来。

    景夕忘和叶萱见这村庄并不是很大,那些村民们见到赵大喜回来都是远远的便打起招呼来∶“老赵,你回来啦!听说你老婆生了一胖儿子,可真为这几天的鬼煞日子冲了冲喜!”

    有人指着景夕忘两人问道∶“这两个是你的的亲戚么,咋不见你有这么俊的亲戚哩!”

    一路上寒暄过来,景夕忘和叶萱见到有好几户人家都挂起了白灯笼,而且村里的气氛也显得有些异样。

    赵大喜回到家门口便急切地跳下马车抛下景夕忘两人独自向屋里冲去,高兴地叫道∶“婆娘,我回来啦!咱家的娃呢?快让我瞧瞧…”

    景夕忘和叶萱相视一笑,独自车往赵大喜屋里走去。眼看这房屋虽然简陋,却是朴素大方,而且造得宽敞无比,中间还有个小庭院。

    这时赵大喜手中正抱着一个刚出生不久正在哇哇放哭的婴儿向景夕忘和叶萱走来,道∶“我那婆娘最是好客,得知两位客人到来非要嚷着出来招待不可。可如今她刚生完孩子不久实在不宜走动,所以还麻烦两位进去和我婆娘打声招呼呀!”

    景夕忘笑道∶“这不麻烦,我们这就进去见赵大婶。”说完便拉着叶萱进去了!

    两人进到房里只见一个身体虚弱的中年妇人正躺在榻上,那妇人见到景夕忘两人进来,顿时眉开眼笑道∶“你们就是老赵带回来的客人呀!本来有客人到来我该好酒好肉的款待二位,可我现在这样子可当真是怠慢啦!”

    景夕忘道∶“赵大婶那里的话,是我们冒昧打扰而已。”

    赵大婶道∶“两位别急,我这就叫老赵给你们准备吃的!”叶萱和景夕忘两人心中均是感激,想不到这两位夫妇竟如此的古道热肠。